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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睇著一屋子紫色調的花香,紀曼菲立刻坐了起來,“你是?”

  這個女人鵲巢鳩佔,還問他是誰!“我是這裡的主人!你可不可以解釋你為什麼躺在我的床上?”

  “原來,你就是沙克洛夫先生?”老天,這個男人真的是曾經追了自己半年,還三不五時要她嫁他嗎?他們真是同一個人嗎?

  “沙克洛夫先生,你這麼凶做什麼?不是你派人將我帶到這裡,並讓我住下的嗎?而且還為我置滿了整屋子我最喜愛的石斛蘭,為什麼還這麼問我。”她冷靜地反駁,絲毫不為他的盛怒所波及。

  “我讓你住這裡?見鬼了!”他怎麼可能讓女人住進這裡?還為她準備花?不對!這中間一定有鬼!

  “聲音這麼大做什麼?”她終於被他挑出火氣,卻意外從玻璃反光中別見自己慘白的臉與淩亂打結的長髮……難怪他認不出她來。

  “對於一個霸佔我床位的女人而言,我的聲音算小的了!”他仍舊夾著火氣而言。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很無禮!”她才一發言,又被截話。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少一根筋!我沙克洛夫絕不會讓女人住進夢之園,更別說為女人準備花!說!你是怎麼編騙成功,混進我的別院的?別天真地告訴我,你愛慕我,有意委身於我!只要看過新聞的人都知道,沙克洛夫是女人的剋星,不會有女人願意以死明志,非我不嫁!”

  憶起一連三次新娘都在大喜之日慘遭不幸,他再也不能心平氣和,忽地又為自己的多言而懊惱自責。

  體恤幾乎是女人的天性,紀曼菲但見他憤怒中夾著悲涼,指責瞬間吞下腹中,柔聲地細說從頭。

  “我一下飛機就由你的機要秘書陳曦女士帶我來此。她說,夢之園是你用來招待巴西水晶研究協會特別會員的下榻別院,這也是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的原因,至於這些石斛蘭,她說,你知道我喜歡紫色,而且……”

  他再度截話,“你說她叫什麼?”

  “陳曦,一個高貴的中年婦人,有著中國南方大家閨秀的風範,風趣、體貼,是個很討人喜歡的老人家。”璀璨的紫瞳,眨呀眨地追憶著她倆碰面的情境。

  “陳曦!好個陳曦!”沙克洛夫咬牙道,“你是水晶協會的會員?”他不記得有哪個頭腦不夠靈光的“專家”能夠被邀請。

  待會兒他非去找他媽理論不可,她又在亂點鴛鴦譜了!

  “你不認識我?”她好錯愕。

  “我為什麼該認識你?!

  紀曼菲兀自笑著摸著自己那張慘白的臉。“也許我清洗打扮之後,你可能舍有點印象吧。”不然他為何追了她半年?絕對不可能達她的面或是照片都沒見過吧?!

  只見沙克洛夫做做地脫了她一眼。

  她難道不明白,就算她是謫仙下凡,也比不上一座礦產在他心中的分量!除了……那個……啞女。“說吧!你究竟是誰?”

  紀曼菲露出慣有的自信淺笑,“我是璀璨王朝的紀曼菲。”

  “紀曼菲?”老天!這個說話顛三倒四的女人,就是那個國際知名研究水晶礦石的專家?!沙克洛夫那張不通人情的臉上,淨是深邃的冷峻與若隱若現的質疑。

  “正是在下。”水靈的紫波盈滿了雙瞳,才上心頭的得意卻為沙克洛夫的霜冷跌入阿鼻地獄。

  “那也不能住在這裡!”他倏地抓起床頭櫃上的紙筆,龍飛鳳舞地揮了幾筆,就將手中的便條紙塞進一頭亂髮的紀曼菲手中,“直接找莉莎,她會告訴你該住在哪裡。”

  “什麼?不是你請我住在這裡的?”輕愁纏上她的雙眼,卻一瞬即逝。

  多年奔波於礦區、山地,她早就不怕以天為幕、以地為鋪的生活,只是先前被人高高捧起,須臾間又讓人重重摔下的感覺十分不好受。再說現在天才剛亮,要她提著兩個大皮箱去哪兒?

  “不是!”他連解釋都不想。似乎為“紀曼菲”與眼下這個女人是同一個人感到好笑。

  “那陳曦女士的安排又是怎麼回事?她不是你的機要秘書嗎?”窗外旭日東昇的金光,拂鍍了紀曼非一白金粉,也照映出她那雙紫晶魔魅的眼瞳。

  沙克洛夫鬥然一震。

  她的雙瞳也是紫晶色的?和……那個啞女的眼睛正好是同樣的色澤!

  這種顏色的眼瞳很少見,她……不會正好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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