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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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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力!大哥。”山口賀夫一直覺得大哥絕對不像外表那樣地與世無爭。 此刻站在自己房門外的山口嘗君,手中正捧著一隻熱氣蒸騰的藥產,面無表情地瞪視著這兩個意外的闖入者,“有什麼事?” “小美人的病還沒康復啊?”山口賀夫似有若無地勾著一抹邪笑。 “我已經警告過你不准這麼叫她!”山口嘗君的耐心明顯地被磨盡,根本無視一直對他關注有加的渡邊百合。 “哦,哦!是我失言,那她叫什麼來著?香香,還是緹緹啊?”他又無賴地親昵喚著紀香緹的名字。 “你來這裡究竟有什麼事?”若不是手中的湯藥花了他兩個小時的心血,他定會當頭澆他老弟一身! “是誰說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怎麼這會兒完全不陪陪咱們的百合妹妹啊?我本來是想全程一手包的,不過……百合妹妹恐怕不會領情吧?”他惡作劇地瞥了渡邊百合一眼。 只見一路走來面容慘白的小女子,雙頰迅速泛紅,“賀夫二哥,您又取笑我了。”小女兒的羞答狀這會兒倒是率真演出。 山口嘗君這才將目光調至一身淡綠和服、清爽怡人的渡邊百合身上。 她的確是少見的大家閨秀,不該開口時絕不多言,該她發言時也是精選得體的字眼;行止、衣著更是不莊矩,只是……少了那麼點“生動”。 男人總是有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劣根性,對於逆來順受的女人,初時也許會滿足於這種優越感,但日子一長,便會厭惡這種死海的單向流動,反而想與有點叛逆個性的女子交手。 他終於知道自己在日本這麼多年,卻沒有與任何一個日本女子深交的原因了。委實是因為,她們總拿捏不住順從與叛逆中間的尺度。 擬於承諾,他也不便讓渡邊百合難堪,停了幾秒說道,“百合,最近我比較忙,失禮之處請勿介意,待我忙完後,再邀妹子一同飲茶。”他說得含蓄,卻不待對方反應,便拉開主臥室的水門。 渡邊百合早已為他的翩翩風采而迷眩,連忙九十度躬身連忙應答,“百合願為山口大哥烹茶撫琴。” 她弓身多時卻不聞他回應,一抬首便瞥見和室內端坐著一位有如初雪般的長髮女子,正幽幽側反過身迎向山口嘗君,平靜的表情彙聚著獨立遺世的絕美。 “她……是誰?”這幾近耳語的問話聲像是自問,也仿佛問著一旁的山口賀夫。 山口賀夫“不負所望”地笑答,“她就是大哥的……怎麼說呢!反正關係複雜。” 渡邊百合聞言後,霍地點燃她幽黯已久的妒嫉火苗…… 紀香緹也在此時眺見門外的渡邊百合,好奇地問著手持藥素的山口嘗君:“你有朋友來呀?”她直覺知道門外嬌客那種眼神,是獨為他而發的。 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宛似身處在氤騰的蒸氣室裡,眼前一片迷蒙,胸口直感窒悶。 山口嘗君卻不讓這兩個女人有機會寒暄,手一收,和室木門在頃刻間被闔上了。 “吃藥的時間到了!”冰冷的聲音,為雙方所有的好奇劃下休止符。 第五章 渡邊百合為了扳回頹勢,今兒個起了個大早,便鑽進山口家的廚房裡忙了起來。她最拿手的就是茶道與花道,想借此讓她的山口大哥刮目相看。 早有盤算的渡邊百合,將事先從家裡攜來的茶具一一洗、拭淨,還不忘準備飲茶時的精緻小點心。兩個小時下來,她已備妥下午茶的所有東西,剩下的就是好生打扮自己了。 思至此,她滿懷希望地折回客房妝扮起來,抹紅塗綠、青絲重盤,和服一整再整,直至臻境才罷手。 一切就緒後,她卻蜇身前往山口嘗君的主臥室。 提了口氣,渡邊百合輕敲了敲他的和室門,四肢竟不爭氣地微顫著。 “哪一位?”宮內嬌呢的嗓音,霎時將渡邊百合繃緊的神經切斷。 這女人是誰?為什麼可以待在山口大哥的房內? 錯愕的當頭,她立刻想到一張絕塵的臉! 難道是……她?! 是妒嫉也是怒,拳掌不自覺地掄緊,隨即又為訓練有素的“家教”所壓抑,清喉潤胸地低聲問,“請問山口大哥在嗎?” 紀香緹拉開和室門,友善地望著她,“他不在這裡,他住隔壁。” 隔壁?隔壁?!她有沒有聽錯?! 山口嘗君竟然將他的臥室讓給這個女人,自己卻屈居於鄰房?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何能得到天大的榮寵? 炙熱的妒火一發不可收拾地熾燒著,那昭亮的眸光突地閃著嗜血的星芒,卻在聽聞山口嘗君的喚聲盾,迅速退去。 “百合,找我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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