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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不談這個了,還是進行第三關。這一關過後,我們就撤退,任你二人花好月圓、恩愛綿長。" 山口嘗君說得輕鬆自在。

  "沒有興趣,你們可以請了!別逼我惡言相向。"他拒絕。

  "別擔心嘛,這第三關只是讓你'背'小眉繞場一圈,表示夫妻同甘共苦,福禍共嘗之意啊!"傑克拍了拍紀孟然的肩頭。

  "誰說我擔心!"他賭氣地反擊。

  "那就趴下來啊!"傑克刺激道。

  "我從不向女人下跪!"他倔強以對。

  "歐洲的貴族都得為了心愛的女人下跪求婚,你難道不如他們?還是小眉不是你心愛的女人?"羅伯也參了一腳整人。

  倪黛眉對於這個答案也很感興趣。

  他會為自己"下跪",甚至背她繞場一周嗎?

  紀孟然知道他們的"逼供"法實在"高明"。他答也不是,退出也怪,他該怎麼做?

  "學學忍者龜吧!"傑克再次提醒道。

  "我屬龍,向來馳騁天際,從不下跪的!"他腦筋急轉地說道。

  倪黛眉輕喟了聲,"別刁難他了,謝謝各位今天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們都累了,請回吧。"落落寡歡的思緒像張密實的網,幽幽地罩住她仍舊亮麗的容顏。

  山口嘗君突然一聲令下,"弟兄們走吧。"他明白她的感受。

  顯然,她對紀孟然不能"玩"第三關感到失望。或許該這麼說,是對他不能"為她"獻上真心,而感到失落與挫折。

  他認識倪黛眉已有一段時間了,當好強的女人不再咄咄逼人,或是嬉笑怒駡時,就是她心動了。

  顯而易見,她是起了念、動了情。

  唉!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所有疑團還是由他們自理吧。

  山口嘗君一行人於是退出了他倆的新房。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紀孟然也拉開了大門,冷冷地撂下話,"這屋子留給你玩個夠吧!"

  "你——"失望的情緒越泛越大。

  突然,紀孟然回過頭,"今晚鬧洞房的事,是你的主意吧?"

  "不是。"倪黛眉自覺他們玩得太過分了,所以也有些內疚。

  "是嗎?"紀孟然滿臉不信任,"看到我被人耍,你很高興吧!"

  "孟然,我真的——"語氣越見輕緩。

  他鄙夷地冷笑了聲,"倪黛眉,怪不得你要宴請八位前夫前來'共襄盛舉',原來,這一切都在你的計算之中。我問你,是不是每次婚禮,你的'前夫'們都會前來祝賀?對了,我還很好奇,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他們都能如此的和平相處?"

  她頓時無言。

  看來紀孟然真的很生氣,現在無論怎麼解釋,他可能都無法接受。算了!他們只有三個月的"婚期",不是嗎?三個月後,各走各的路。

  想到此,倪黛眉心中一沉,益發無語。

  紀孟然卻誤將她的無語當做默認,"只可惜,我沒有宰相的肚量,不會陪你那些前夫們玩那種低級。無聊的遊戲!"話落,便負氣地甩上門離去。

  夜濃、心冷,兩個人似乎隔著於河望眼欲穿,卻怎麼也跨不過那道橫梗狂心中的疙瘩。

  第八章

  屋外的滿天星斗漸漸為東方魚肚翻白所覆蓋,黎明到來的前一刻,總是最黑暗難耐的。

  倪黛眉終於將婚紗給褪了下來,累癱了地爬上她與紀孟然的"新婚大床" 大字展開,猛喘了口氣,"啊——"吶喊出等了他一夜的怨尤。

  原來,這就是"一人鴻門深似海" 的寫照啊!

  怨載甫落,紀宅的大門突然被人以鑰匙打開來,倪黛眉連忙合被裝睡。

  喝得酩酊大醉的紀孟然,根本忘了"他" 的房間還會有人,"砰地" 撞開門,歪歪扭扭跌了進來,剛好跌坐在倪黛眉的白紗之上。

  登時,他的酒意醒了五分。顧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邊走邊褪去西裝外套,及摘掉脖子上的領帶,並放肆地向空中踢出腳上啵亮的皮鞋。淩亂的鬈髮、泛紅的雙眼及漲熱的雙頰。整個人盈時流泄一種狂浪及率真的氣息。

  沒有男人可以在醉酒時,是這般獨出於外的率性,甚至帶有幾分性感,偏偏紀孟然就是有異于常人的惑人力量。

  他像只偷腥的貓爬上"自己" 的床。

  倪黛眉聽著紀孟然極力克制他不穩的身子,躡手躡腳地爬近自己,瞬間心跳如鑼鼓喧天、無法自己。

  "哎喲!你這只野貓,這是幹什麼?"他更是惱怒交加,反言相譏。

  "是你對我做了什麼?"她也厲言以對,律師的冷靜早已褪盡。

  "我看你倒是挺享受的!"

  "你無恥!無賴!我要離婚!"她嘶喊了起來。

  "那得看我的心情!"他反擊道,卻又不想這麼快"放過她"。

  "紀孟然,穿上你的衣服,咱們今天法院見!"倪黛眉惱火地抓起被子,遮遮掩掩地朝衣櫃走去。

  叩!叩!叩!敲門聲再響,打斷了他們的對峙。

  "誰?"他咆哮切齒地打開大門,"大哥、二哥?"難不成發生了什麼事?

  "昨晚,我們被山口下藥了!所以……"紀霍然說明來意。

  "你還好吧?"紀斐然問道。

  "不好!一點也不好!你們知道現在幾點嗎?"紀孟然如惡犬般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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