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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戲總是要演,即然上臺就得扮誰像誰,這是"商人"本色。紀孟然微微久身,,"伯父、伯母好。"

  "好,好。"倪龍召又為女兒未來的"婚姻生涯",掐了兩大把的汗水。

  一個懂得掩飾情緒的男人,若不是修養好,即是魔高一丈。他——該是後者吧。

  賈琳也對這個太過俊俏的女婿生防,因為女人多難逃過"英俊"的魔障。

  雖說小眉的工作與交往對象,從鬼卒到天使都有,但對一個可能不經意帶著魔性的天使,是不容易設防的。

  "辛苦您二老飛來參加我們婚禮。"紀孟然禮貌而有距離地說著。

  "我想,你父母也會為你這麼做的。"倪龍召拍了拍他的肩頭,若有所指地笑道,"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別這麼見外。"

  一家人?

  這個女人一分鐘前,還說是為了錢才會嫁給他的,這種"一家人"不要也罷!

  紐約第五大道。

  笑,優雅的笑,像對恩愛夫妻!

  倪黛眉刻意將自己的手掛進紀孟然的手臂之中,試圖使自己看起來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嫁給他的惟一目的,不就是寫一本真實性的"貴夫人日記",儘管那晚……的纏綿,應該是"纏綿"吧!讓她對他的感覺有些"變質" 了,但她可不想讓他發現,否則……

  她不敢想下去了!

  為了不讓自己"矮人一等",她今天可是穿上四寸的高跟鞋,半小時下來,她就開始痛責自己的蠢勁兒。

  逛街嘛,哪有人會穿這麼高的鞋子。

  紀孟然顯然也瞧出她香汗淋漓下的醜相,不知是邪惡的本性作祟,還是一直牢記她那天背著他,和她父母說是因為錢才與他結婚的不快念頭所致。反正,他就是繼續走,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呼呼的喘息聲不斷地逸自倪黛眉那張性感的柔唇中。

  紀孟然還是一副充耳不聞的態勢。

  倪黛眉委實惱火,她的喘氣聲直逼超大型風箱轉動的聲音,這小子竟還裝蒜?她索性放開攀在他身上的手,往旁邊走去。

  他老兄這才停了下來,佯裝無辜地打量她——

  不看還好,一看怒火倏地上升。

  這女人——這女人簡直率性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她竟然將高跟鞋當眾脫了下來,悠哉又自在地在人行道上的花盆護欄上,揉起腳丫子!根本不理他,似乎想借此一懲他先前的忽略。

  一分鐘過去了,紀孟然只見投來的異樣眼光越來越多,有如萬蟻鑽心般地令他感到渾身不自在。

  倪黛眉卻依然故我的繼續埋頭按摩她的腳,一點兒也不將他放在眼底。

  他雙拳掄得死緊。

  如果她是男人,她是男人的話,他非喂她一頓飽拳,讓這女人嘗嘗率性而為的後果。

  倪黛眉早已從雙眼的餘光中,探得紀孟然正以他邪惡淩厲的眼神,將她大卸八塊。

  一股惡作劇的得意心情突生,她幽幽抬首,誠懇、歉然的麗容立時散發出一抹異彩。

  "小然,對不起,我的腳實在是痛得不得了,你就體諒我為了替你選結婚禮物,走得小腳起泡、腳踝發腫,不得不當街脫鞋。"誰教他對自己不聞不問,不給他點苦頭吃,她就不叫做紐約律師界的女魔頭!

  其實,他怎麼可能聽不出她話中帶刺的"道歉",只是她那滲了迷藥的柔柔嗓音,總能澆熄他胸中狂熾的怒火。

  "快一點好嗎?"他還是不打算完全原諒她。

  "最快的方式就是——你抱我。"她笑答,促狹的成分居多。

  修地,一道將她衣服剝裂的冷波,陰惻惻地直朝她逼近。

  "也不怕人看笑話!"冷嘲忽現。

  "怕什麼?我們是夫妻耶。"她厚臉皮地笑著。天使的臉龐鑲嵌著無邪的明眸,實在很難教人懷疑她話中的椰揄成分總多於事實。

  "你只當我是座金礦,哪有當我是丈夫?"他沒有好氣地堵了她一句,也為那日的怒氣找到發洩的出口。

  "你——那天早就到了,卻躲在門口偷聽我與爸媽談話?"激烈伏動的心跳有如脫僵野馬般,在胸腔中大肆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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