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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火熾的吻深刻而纏綿,每一個舔吻都是訝歎、都是激越的烙印,天地之間似乎只有彼此,沒有任何事可以干擾他們。

  就在他的手探進她柔嫩的胸口時,她乍然清醒。繼而透著詭笑,瞥了眼前的現刑犯一眼。

  "強生,你無法打擊我們,因為我們彼此相愛!而你則將一輩子待在不見天日的牢籠裡,任你有天大的本領,也再不能傷害任何人。我為你感到悲哀,不但不知錯,還一錯再錯地試圖離間我們,太可笑了,我丈夫是何等精明,怎是你三言兩語可以慫恿的!"她犀利的反擊有褒有貶、公道盡呈,令兩個大男人愕然不已。

  旋即,她勾住紀孟然的手臂,目送法警將強生帶下去,精練的目光也因他的離去而回歸平和,她不再戀戰地將手抽了回來,幽幽道:"對不起,希望今後不會再有像剛才這種令你難堪的事發生。"臉上潮紅也在這時緩緩退去。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先回去休息了。"她有點不敢迎向他探索的波光,雙腿還隱隱地抖著,那個吻帶給自己的震撼,已超出她所能理解與承受的。

  怎麼了?雖說她倪黛眉沒談過什麼"生死戀" 的戀愛,但卻明白,一個不帶感情的吻,絕不會產生任何的激情,但剛才那一吻,卻讓她感到除了激情外,還深陷其中、欲罷不能。越想頭越痛、思緒也跟著紛亂不已。

  罷了!

  既然無法理解,那就不要再多想,反正他們只有為期三個月有名無實的短暫姻婚,時間一到,大家揮揮衣袖,互道再見,從此再無糾葛,一如前八次的婚姻一樣。

  想到此,倪黛眉的心緒不再如之前那般紊亂,甩了甩頭,決意將那剪不斷理還亂的莫名情感拋到一邊,照原定計劃,好好享受今晚。

  而仍然處在原處的紀孟然也沒有留下她,只是無言地目送她走出法院,心頭卻泛起連他也不明白的漣漪。

  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第五章

  紀孟然坐在八十八層樓的辦公室裡,一顆心紛亂游離。

  自從他答應和倪黛眉結婚後,歐汀終於將他們公司的礦產權全權交給他,但他的世界也在一時之間被媒體、家人、朋友支解的四分五裂!

  一種失根浮萍的無力感,就如風洞中的海水隨著潮汐忽漲忽退,卻再也找不回平靜。

  他不是一向自詡為情場的老手嗎?怎麼會為了一個聲名不佳的女子而心緒紛亂呢?看來這場"愛情遊戲"沒有他預想中的那麼順遂,這回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嘟……案頭上的曝突然鈴聲大作,"紀總,一位自稱雪莉的小姐來電,請問您是否接聽?"

  紀孟然立即按下鍵,"接進來吧。'歎了氣,他可不相信她是來恭喜他結婚的。

  "是我,雪莉。"軟泥般的撒嬌聲幽幽自彼端傳來。

  "你也聽到消息了?"她是個迷人的尤物,也是個一等一的床伴兼情婦。紀孟然忽然感到抑鬱的神經蘇活了。

  "嗯!在忙嗎?有沒有打擾到你?"

  她就是這麼"善體人意",克盡"情婦守則"絕不逾越本分的女人。這也是紀孟然願意和她維持交往的因素所在。

  "不忙。"他扯謊。一種男人的劣根性繼起,"聽到你的聲音真好。"

  "說這話也不怕嫂子吃醋?"她軟黏如蜜的聲音繼續揚散著,知道他就吃這一套。

  虛偽的戲碼不是只有女人會,男人亦是。"是你吃醋吧?"

  "是有一點,但我沒有立場,畢竟地下情婦與正宗太座,是不能一較長短的。"雪莉說得心平氣和。

  她能夠這般軟依低回的與他對話,在心態上不知調整了多少回,才敢拿起電話一邀情人重回懷抱。

  他向來是女人眼中的好情人,自然不會虧待她,"我問你,你還想跟我嗎?"

  雪莉沒想到他這麼快"攤牌"複慶倖自己早已沙盤推演過,說得不疾不徐,"跟,當然跟。"信誓旦旦,

  堅決得令人感動。

  他對她的憐愛又添一分,"不在乎我結婚?"

  "說不在乎是假的;但一開始你就言明交往的規則——不可過問你的私事、不可逼婚。我不會煩你的,只想待在你的身邊,聽你的聲音、聞你的氣息、吮你的……"嘶啞的嗓音猶似做愛的嚶哺,勾引著男人沉淪。

  紀孟然深喘了口氣,這個女人很精卻又恰到好處地順從他,像只聽話的寵物任由主人梳理它全身的髭毛,偶爾發出幾聲滿足的呻吟,教他總在寂寞的時候想起她。

  "好,雪莉,晚上我去找你。"男人的原始欲望突然高漲。

  "真的?"雪莉立時揚起涎笑,芙蓉如面的臉忽而轉恿陰沉的算計。

  "真的。"他篤定的回答,以為她喜極反問。

  "謝謝你。"滲著哽咽的音調,刻意彰顯她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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