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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你沒事?」

  「已經風平浪靜了。」她試著擠出一抹微笑。

  「彤兒。」他驀然一陣狂喜,迅速印上她的唇,顯然忘記前一刻她還在死亡邊緣掙扎的事。

  他是個熟練的引誘者,也是個為愛瘋狂的男人,而她則是個學習力強的學生,在戀慕轉換為愛的同時,很快地她以他吻她的方式,探出舌尖或吻或舔,回應他的熱情。

  他先是一愣,繼而狂笑,「你果然是個熱情的小東西。傷口還疼嗎?」他可不想弄疼她。

  「這兒不疼,那兒疼!」她意有所指的看著自己的小腹,癡癡地笑著。

  「壞女孩,這麼快就學會我的招數了。」他既驚又喜,溫柔地將她長及腰身的黑髮往後一撥,掬起她的香顎以火熱的唇侵佔她的一切,點燃她深藏的情欲與熱情。

  原來,男人……也會這麼投入!

  她笑了,低淺地笑了。

  身上的男人,是她今生,也是她惟一願意敞開身心去接納的男人!

  是幸運吧?!

  是,她是幸運的。

  紐約黑街的噩夢似乎從這一刻起,不再那麼令她縈懷於胸。

  他抬起頭,哂然窘笑,「對不起,我想,我太躁進了。下次,下次讓我好好補償你。」細綿的吻又落了下去……

  「誰說我會給你下一次的機會。」她作怒地推開他。

  「你會的!」他像水蛭似的,巴著她不肯離去。

  她卻很「努力」地假裝推拒著。

  唉!她是躲不開他漫天灑下的情網了。

  叩!叩!殺風景的敲門聲在這時響起。

  「滾下去,別打擾我們!」紀霍然沒風度地大吼。

  「二少爺,門口有個男人自稱是葉小姐的大哥,他想見您。」保鑣的聲音在門外傳響著,像枚炸藥從天而降,倏地引爆紀霍然的滿腔怒火。

  「媽的,叫他給我滾進來!」紀霍然像口大炮,轟得屋瓦齊飛。

  葉彤卻拉住像火燒牛尾的他,柔柔地阻止,「我和他之間的事,還是由我們自行解決吧。」

  「不行!」他鼓起腮幫子,氣憤難平。

  「霍然,求你。」這可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哀求人。

  呢喃的請托登時化作繞指柔,紀霍然終於妥協,「不過,我要站在你身邊,免得這個人渣又搞鬼。」

  「拜託,讓我和他單獨談談。」輕柔的哀求聲再次逸出。

  「唉!」哀歎一聲,算是同意了。

  「謝謝。」葉彤主動獻上她的唇。

  紀霍然再次感到愛撫的輕顫,順著血液滑向每個毛孔,他激動地再次摟緊她,「小心點。」

  「我不是菟絲花。」葉彤夜鶯般的嗓音輕緩地詠述著,流轉的目光環視著紀霍然不平的眼,漸漸撫平他不安的心,「謝謝。」

  光潔高雅的客廳裡,這對曾經甘苦共嘗的「兄妹」,就這麼隔著數步之遙,彼此相望,默默不語。他們之間的情愛糾葛錯綜複雜,就像千年古樹盤根交錯,斷其校卻不能刨其根,最終還是糾纏。

  「和我回去。」雷門平靜的嗓音中強抑著訴不盡的苦楚。

  「在我已經知道你就是堡主,也是『火龍』的時候回去?」她感到可悲。

  「你?」他的確很意外,葉彤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知道真相,但卻面不改色的表白,「不論我是堡主、或是火龍,還是雷門,自始至終,我只愛你一個人!」

  「你說謊!」拒絕的音調有著冰藏的低溫。

  「我沒有。打從我第一眼看見你,就愛上你,我告訴自己要等你長大,等你成為我的新娘。」雷門激動地解釋。

  「這叫作受嗎?你只以自己『愛人』的方式來愛我,曾問過我這麼做好嗎?愛一個人,絕不半途拋下她;愛一個人,絕不會讓她涉入鄙陋的行徑中;愛一個人,絕不會因為怕她離開,而以酷刑控制她!

  你——你雷門根本不愛我!你只愛你自己,你不容許任何人背叛你,所以,不斷地以各種的威脅恐嚇,讓我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離間所有黑風堡的人,讓我們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事、物!

  是你,就是拜你黑風堡堡主之賜,讓我一直以來不知道如何去愛,如何去相信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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