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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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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什麼,卻難以啟口,她越走越快,他一急就抓住她的肩頭,一把將她拉進胸前。 她怔了一下,旋即奮力掙扎,他卻怎麼也不鬆手,而且越抱越緊。 掙扎的同時,她聞到他胸口的體味……那是她曾經熟悉的味道。她貪婪地吸了一口,卻又立即強迫自己命令他道:「放開我。」 他不語,也不放。 「放開!聽到了沒?」她大叫,似乎想將先前的怒氣一口吐盡。 他仍然緊緊地擁著她,絲毫不讓步。 「你丟下我時,就該知道我們是不同國的。放開你尊貴的手!」她再度呐喊。 「誰告訴你,我們不同國?」他發聲了。 她拾起頭昂望他—— 那是一張她看過最美的臉蛋!不!不!他倆怎麼會是一國的? 「不,我們不同國。」 「你的世界為什麼一定要分彼此?『同』與『不同』有何不同?」他反問。 「當然不同,一個是正值,一個是負值,如何相同?」 「聽聽你內心的聲音,看看我們同不同國?」他溫柔地建議。 她有幾秒鐘的怔忡,然後立刻推翻他的說法,「我的內心只告訴我兩件事,一是離開這裡,二是離開你。」 他的心宛若被一把帶火的箭射入。 她要離開他!不!不!他不允許! 「告訴我,你不會離開我!」他霸道地宣佈。 她則冷笑,繼而嘲諷:「你以為自己是上帝嗎?」 「我是泰陽,你的太陽,月兒。我們不該被分開的。」 「錯!」 「錯?」 「太陽與月亮幾乎不曾同時出現。日升月落。否則天下會大亂。」 「你難道沒見過日出與黃昏的時候,太陽與月亮是同時出現的嗎?」他也舉例說明。 「一言盡於此。放開我,也放了你。至於『太陽之子』的畫作,請另覓高明,再不就別派你自己和我一起工作。」她試圖推開他。 這時泰巴勒卻走了出來,「少爺,月兒小姐被您找到了!真好。」欣慰之後,他突然想到一事,「怎麼沒見到您的賓士車?」 他這才看了泰巴勒一眼,說:「放在原地。」他雙手仍圈住月兒。 她的心顫了下。原來他是專程去找她的! 泰巴勒又說:「月兒姑娘,少爺為了找你,人都急瘋了!而且——」 「別說!」泰陽阻止泰巴勒繼續說下去。 她看了他一眼……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放下一切去找她這個不起眼,甚至在月圓之日會長肉瘤的小女子? 他終於鬆開手,故作鎮定地說:「二十分鐘後用晚餐,你先梳洗——下。」 她再次睇了他一眼,雙瞳盡是迷離。 他——泰陽真的為她急瘋了?! 他卻掉頭就走,不想讓泰巴勒看出他的困窘。 葛月兒也在這時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鐵樹開花了!」泰巴勒欣喜的聲音,悄悄地自月兒的身後響起。 她緩緩地轉過身子望去,真的看見粉黃的小花綻放枝頭。 這麼冷涼的天氣,屬於熱帶的鐵樹怎麼會開花?這代表什麼? 泰巴勒朝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天底下的事,很多是說不準的,沒有絕對的可能與不可能。」 「您——到底想說什麼?」她問。 泰巴勒又笑了笑,「不管你相信什麼或不相信什麼,永遠改變不了已發生的事。」 葛月兒覺得他好像是在說她與泰陽之間的事,但沒有再多問,「謝謝。」 「花開花落自有它的時節,誰也阻止不了。」泰巴勒又道,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其實卻是說給葛月兒聽的。 葛月兒蹙了下層心想:是哪朵花開,又是哪朵花落了? 第九章 葛月兒經過被泰陽放鴿子,又折回來接自己的事件,心情變得十分矛盾。 她是否該直接返回紐約或是留下,一時競無法定奪。 就事論事,若要修畫當然以地利、物利之便為優先考量,但內心不平靜,前面的地利之便就可有可無了。 她已知造成自己內心不平靜的原因是什麼,雖然她極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泰陽就是問題關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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