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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她幹嘛如此討好我?」他有些狐疑。

  「她可沒有討好你,是我哀求她多做一份給『老奴』吃的,所以她才多加了些材料。」

  聞言,他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希望她修畫的本事,也像她的廚藝一樣好。」

  「少爺,我相信她是的。因為她這七天幾乎沒合眼,一直在工作。」

  「真的?」沒想到他在忙的同時,這小個兒也沒閑著,「那她現在人呢?」

  「我想應該是回房休息了吧。」

  「嗯。我也累癱了,要去睡了。」他刻意打了個哈欠,然後往裡走。

  其實,泰陽是想去看看岳兒,又不願意被泰巴勒識破。

  而泰巴勒也裝迷糊,不點破。

  泰陽打了個轉,來到月兒的臥房外,可是敲了幾次門都不見她來回應,便逕自推門而入。

  奇怪的是她不在床上,連被子也是整齊地疊放著,顯示她根本沒回來睡覺。

  他忽然一陣心疼,還和著焦慮,她會到哪裡去?不會又去飆車吧?

  這丫頭的瘋狂他是見過的,想到此,他火速地沖進機車房,可是已被修好的哈雷,好端端地立在原處。

  也就是說,她沒去飆車,那她人呢?

  焦躁再度縈繞胸襟,最後,他決定到她的工作室碰碰運氣。

  果然,她的工作室內燈火通明!

  他輕輕地推開門……

  一張張「太陽之子」的放大攝影照片,分別掛在牆壁的各處,可以清晰地看見這幅古畫受損的情況,由此可看出,她顯然不是個三腳貓。

  可是,怎麼還是沒看見她人?

  越往裡走,古畫被放大的比例就更大,連絹畫的絲紋也清楚可見。她真的很用心!他滿意地點著頭。

  終於,在路的盡頭,他看見覆蓋著面紗的岳兒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不懂,為什麼這女人連睡覺都戴著面紗?這樣不會呼吸困難嗎?

  真是怪胎。

  一陣冷風匆而吹向桌邊,他立刻意識到這樣睡覺很容易著涼,便不加思索地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輕柔地蓋在她的身上。奇怪的是,她竟然一點兒知覺也沒有。這和平常神經敏感的她,真的有著天壤之別。

  活力十足的她,不時吸引著他與她舌戰;而安靜如處子的岳兒,讓他只想靜靜地坐在一旁睇著她。於是泰陽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隱隱的果香味兒從她的身上淡淡地散出,飄進他的鼻端。

  那是什麼水果的香味呢?它不像他聞過的任何名牌的果香香水,但以她的「身價」,應該也不會用劣級品,那麼這香味打從哪來的?

  他湊近她聞了聞,十分確定這果香是正熟的桑椹香味,絕不是市面上任何一家品脾的香水。

  桑椹?桑椹?!它立刻讓他聯想網路上的超級駭客——桑椹。

  哇!怎麼會想到那裡去。

  突然,她的臉轉了個面,正好朝向他,紗巾仍然覆在上方,再度引起他的好奇。

  如果他現在將它掀開,她會不會醒來?如果醒來,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的手指在絲巾的上方猶豫了會兒,最後輕輕地撫著那與臉蛋相連的紗巾低聲說道:「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願地拿下它,今兒個看在你費心為我祖先修畫的份上,尊重你一次。下次我一定會摘下這塊礙眼的布頭兒。」話落,他旋即起身,走至門邊,又折了回來,在便條紙上寫了幾行字——

  小個兒頭,你的睡相不太好看。還有,我本來要掀了你臉上的布頭兒,但念在你工作辛苦的份上,這次先放你一馬。

  下次……你一定不會有機會閃躲。

  對了,我把你要給秦巴勒吃的點心,全祭了我的五臟廟,只有一句話——好吃。下次多做一些,就這麼說定了。

  你的老闆連泰命令

  寫完後,他重新檢視一遍,覺得這內文有那麼點「沙文主義」,不過正因如此,才能使得他們的交手趣味橫生。

  他很滿意地放下便條紙,輕輕地為她關上窗戶,躡手躡腳地離去。

  門一關上,葛月兒就坐了起來,她抓著他的外套,看了看關上的窗戶,心忖他該是有情人,應只是嘴壞。她不自覺地聞著他的外套……有他的體味,還有些許的汗味,及少見的古龍水味,她一聞再聞,不曾為男人打開的心房,意外地騷動起來……

  放下外套的同時,她想起他好像放了什麼東西在桌上。

  果然,案桌的左上角留有一張便條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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