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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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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他全身發僵。 他——竟有一個兒子?! “他已經四歲了。”美樂蒂又說。 他登時想起昨晚和美樂蒂通電話時,所聽見的小男孩聲音。 “真的!”她再次保證。 他轉過身子,用猶如南極冰雪的臉對上她,“你最好沒有說謊。” “我——沒有。”她咬牙道。 兩人回到飯店房間,美樂蒂緩緩退下罩衫,“你難道忘了,四年多前,當晚月色很美,你被朋友灌得酩酊大醉,就在這張床,我們有了第一次接觸,你說——”她將手心放至他的胸膛準備撫觸,“你說我的身體是你見過最美的,你要我。” 他卻一把抓下她的手,“聽好,不要用這個理由絆住我,說殘忍一點,我完全不記得這件事!” “你——你好狠心哦!”她打算祭出淚水攻勢,奪回主控權。 “如果是真的,那這四年來,為什麼都不曾見你要我負責?”他委實懷疑她的說詞。 “那是因為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擾。”她強辯道。 “現在就不怕造成我的困擾?”他反問。 “哦,實在是孩子該接受教育了,我不希望孩子的父親欄上留著空白,這對約伯是件殘忍的事。”她唱作俱佳地演著。 “約伯?" “是的,我們的孩子叫約伯。” “是不是還是未知數,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我是醫生,今日的科學這麼發達,要驗個DNA不是難事,你認為自己可以瞞天過海?”他近乎冷血地說。 “好,你要證據,這就是證據!”她立刻拿出一張由當地醫生開出的DNA檢驗證明單。 他瞄了一眼單據,卻沒有收下,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又問:“如果約伯真是你和我的兒子,你有什麼打算?” “我要結婚!”她毫不掩飾地說出她的想法。 “辦不到!”他當機立斷地拒絕。 “為什麼?”她近乎哀號地泣問。 “一、我不認為他是我的兒子,二、我根本上懷疑那個夜晚是不存在,甚至是被設計的,三、我不和工作夥伴結婚,更別說我對你一點男女之情也沒有。” “你這是侮辱我!你這個殘忍自私的男人!你——你——你!”她誇張地號叫。 “閉嘴!這事我自有定奪。但不論如何,我都不會娶你,如果約伯真是我的兒子,我會讓他認祖歸宗,至於你,則會付給你高額的贍養費。但是你就不能再在這度假旅館工作。”他的話句句帶針。 “你——”她沒想到他這麼的冷絕。 “這就是我。最後我要鄭重的警告你,如果你騙我,希臘就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他轉身就走。卻忽然又打住腳步,“在我還未厘清事實之前,你仍可以在這裡工作,但若有失職,依然照規章處置。”說完,他走出房門。 他要去一個地方,看一個老人。 他是他幼年的小提琴啟蒙老師克裡多夫,也是他們那氏在這小島上的燈塔守望員。就某個層面而言,他老人家是他的守護神。 這裡大大小小的事,沒有一件可以逃過他的耳目。 面對愛琴海的山坡頂上,有一座堅若磐石的燈塔矗立在那裡,那亞森輕鬆地爬了上去.還未敲門,木門便被打了開來,年近七旬的克裡多夫對他點著頭,微微地笑道:“我就知道是你。” 他立刻上前抱住克裡多夫,“我很想你,老師。” “我也是。”克裡多夫拍著他的背脊,緩緩拉開彼此的距離,“裡面坐,還是外邊看海?” “看海。” “好,看海最能忘卻煩惱。”他意有所指地說。 兩個人就這麼往草坪坐了下去,望著波光粼粼的大海,久久不發一語。 最後還是那亞森開口問道:“我有件事想請教老師。” “不要再叫我老師了,叫我克裡多夫吧。” “不,『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老師就是老師。”他堅持古老中國人的想法。 克裡多夫拍了拍他的手,“真難得,現在的年輕人已不在乎尊師重道了.但你卻一點兒都沒變。你父親的血統讓你有別于一般的華裔,我因有你這麼個學生而感到無比榮幸。說吧,孩子,你遇到了什麼困難?” “美樂蒂說她四歲的兒子是我的。” 話一出,他意外聽見克裡多夫的笑聲。 “最微小的細菌、病毒,都逃不過你的眼底,那麼一個一百公分的小男孩,你也弄不清他的DNA嗎?” “老師的意思是?”他的眉心蹙在一起。 “真相永遠都是真相,上帝賜給人類四樣不能改變的禮物,相信你可以從中發覺它的真實性。” “您是說:出生、死亡、DNA、指紋?”他立即回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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