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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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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林,別走!是我失言,請你留下來。」她真的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東西呢?」他的心裡只有伊莎貝拉,這也是他來這裡的唯一目的。 「我帶你去看。」她打起精神引他進人自己的臥室。 他隱約感到不對勁,那是一種死寂的氛圍,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跟著她。 到了房門口,走道與房內的感應燈光立刻亮了起來,她俐落地打開房門。 門一開,眼前的景象令他說不出話來,雙腿有如被水泥沾黏似的動彈不得。 好一會兒,他回過神來,毅然決然地走了進去,望著床上,地毯上、桌面上,所有看得到的地方,全是一雙雙藍綠色的蝴蝶垂死在上方。 一種蝕痛感就這麼穿過他的胸口,血管仿佛要爆開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森冷問道。 「我——我沒想到它們竟然全死光光!」區薛琳驚駭地低嚷。 「你是從哪里弄來這些伊莎貝拉的?」慕林的火氣已如瀕臨爆發的火山。 「是、是我請朋友弄來的。我……我只是想讓你開心而已,沒想到……沒想到……」她說得結結巴巴,瞬間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朋友?」他瞪著她驚恐的雙瞳。 「我發誓,真的是朋友替我弄來的。」她還舉起雙手起誓。 他冷哼了聲,「你們是用什麼方式,把這麼多的伊莎貝拉送到這裡?」 「我們是——「她實在說不出口,她是用了麻醉藥讓這些蝴蝶昏睡,再將它們偷偷運送到她家。 「你知道整個紐約只有一個人有這種蝴蝶,但她並不打算出售,你是如何取得的?」他嚴厲地逼問。 「我——」她好怕他的這種眼神,像要將人生吞活剝似的。 「你說謊!該死的女人。」他大吼。 「我——沒有!」她還在硬拗。 「不知死活又自以為是的女人,你以為我慕林是傻瓜?我真後悔相信你的話來你家!不過,這倒也好,如此更可以證明你的貪婪與無知。」 「我——」她可憐巴巴地說不出話。 鈴……慕林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瞄了上方沒有顯示號碼的手機熒幕,按下通話鍵,「喂。」 「我是葛鳳蝶,很抱歉,我們的合作必須終止。」那聲音有如喪鐘。 「為什麼?」他幾乎知道答案了。 「今晚我回到研究室——」她的聲音突然哽咽,無法再繼續。 他像個大男人安慰著心愛的女子說:「別急,慢慢說。」 「它們全都不翼而飛了!」她喘了口氣說。 「我很遺憾,報警了嗎?儘量不要破壞現場,讓警方處理。」他冷靜以對,卻又覺得這麼說好像無濟於事。 她久久沒有作聲,握緊話筒的手,不自覺地輕顫。 「你相信嗎?」她忘了自己是「老太婆」的事,反倒像個無助的少女,在尋求心愛男子的安慰與傾聽。 「相信什麼?」他的情緒仿佛受到她的牽引。 「這是它們宿命,打從你我見面之後,我就知道它們的命運。只是很遺憾,老船長因此失去治癒的機會。」 「我願意免——」他連忙說出自己願意不收費為老船長治病,卻為她所打斷。 「謝謝你,但我想我會再去一趟法國的阿爾卑斯山,如果幸運的話,或許會再看到它們。」她堅定地說。 「那你打算何時啟程?」他急著問道,心中莫名有股即將失去愛人的焦慮感。 他覺得不可思議,因為至今沒有女人,甚至是沒有一個人可以這麼牽動他的心情。 她輕輕地扯了下唇畔,苦笑道:「你打算送機?」 「如果可以的話。」他以美國式的慣有笑話沖淡先前的窒息氣氛。 「謝謝你,但我習慣一個人,若有人在一旁,反而覺得綁手綁腳。」 「這也是你終老不婚的原因?」他直言不諱地猜道。 她怔了半晌。她是未婚,但從未打算不婚! 哦!她想起來了! 既然如此,何不順水推舟,任他這麼想吧! 「那麼你呢?為什麼老大不小了也不結婚?」 「你怎麼知道我沒結婚?」他反問。 「那你又怎知我不是寡婦?」 「你不是!這點我非常肯定。」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她不是。 「年輕人,我們談這個話題好像有點不搭調,就此別過。等我找到伊莎貝拉,再帶老船長過去。」她轉移話題說。 「你還沒告訴我,你搭哪家航空公司、幾點的飛機?」他急問道。 「也許是法航吧!也許是——總之.還不一定。」她答得模棱兩可。 「那時間呢?」 「也許是明早,也許是中午,或是後天。」她不想說明,她的心情很矛盾。 「你不打算追究失去的伊莎貝拉?」他再問。 「你認為紐約的警察會替我積極的找尋它們嗎?」她輕歎了口氣。 「所以,你就放棄?!」 「不是放棄,而是去找另一個機會。有時失去,反而是另一個開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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