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晴 > 暴君的小淘氣 >


  “慕林,別走!是我失言,請你留下來。”她真的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東西呢?”他的心裡只有伊莎貝拉,這也是他來這裡的唯一目的。

  “我帶你去看。”她打起精神引他進人自己的臥室。

  他隱約感到不對勁,那是一種死寂的氛圍,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跟著她。

  到了房門口,走道與房內的感應燈光立刻亮了起來,她俐落地打開房門。

  門一開,眼前的景象令他說不出話來,雙腿有如被水泥沾黏似的動彈不得。

  好一會兒,他回過神來,毅然決然地走了進去,望著床上,地毯上、桌面上,所有看得到的地方,全是一雙雙藍綠色的蝴蝶垂死在上方。

  一種蝕痛感就這麼穿過他的胸口,血管仿佛要爆開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森冷問道。

  “我——我沒想到它們竟然全死光光!”區薛琳驚駭地低嚷。

  “你是從哪里弄來這些伊莎貝拉的?”慕林的火氣已如瀕臨爆發的火山。

  “是、是我請朋友弄來的。我……我只是想讓你開心而已,沒想到……沒想到……”她說得結結巴巴,瞬間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朋友?”他瞪著她驚恐的雙瞳。

  “我發誓,真的是朋友替我弄來的。”她還舉起雙手起誓。

  他冷哼了聲,“你們是用什麼方式,把這麼多的伊莎貝拉送到這裡?”

  “我們是——“她實在說不出口,她是用了麻醉藥讓這些蝴蝶昏睡,再將它們偷偷運送到她家。

  “你知道整個紐約只有一個人有這種蝴蝶,但她並不打算出售,你是如何取得的?”他嚴厲地逼問。

  “我——”她好怕他的這種眼神,像要將人生吞活剝似的。

  “你說謊!該死的女人。”他大吼。

  “我——沒有!”她還在硬拗。

  “不知死活又自以為是的女人,你以為我慕林是傻瓜?我真後悔相信你的話來你家!不過,這倒也好,如此更可以證明你的貪婪與無知。”

  “我——”她可憐巴巴地說不出話。

  鈴……慕林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瞄了上方沒有顯示號碼的手機熒幕,按下通話鍵,“喂。”

  “我是葛鳳蝶,很抱歉,我們的合作必須終止。”那聲音有如喪鐘。

  “為什麼?”他幾乎知道答案了。

  “今晚我回到研究室——”她的聲音突然哽咽,無法再繼續。

  他像個大男人安慰著心愛的女子說:“別急,慢慢說。”

  “它們全都不翼而飛了!”她喘了口氣說。

  “我很遺憾,報警了嗎?儘量不要破壞現場,讓警方處理。”他冷靜以對,卻又覺得這麼說好像無濟於事。

  她久久沒有作聲,握緊話筒的手,不自覺地輕顫。

  “你相信嗎?”她忘了自己是“老太婆”的事,反倒像個無助的少女,在尋求心愛男子的安慰與傾聽。

  “相信什麼?”他的情緒仿佛受到她的牽引。

  “這是它們宿命,打從你我見面之後,我就知道它們的命運。只是很遺憾,老船長因此失去治癒的機會。”

  “我願意免——”他連忙說出自己願意不收費為老船長治病,卻為她所打斷。

  “謝謝你,但我想我會再去一趟法國的阿爾卑斯山,如果幸運的話,或許會再看到它們。”她堅定地說。

  “那你打算何時啟程?”他急著問道,心中莫名有股即將失去愛人的焦慮感。

  他覺得不可思議,因為至今沒有女人,甚至是沒有一個人可以這麼牽動他的心情。

  她輕輕地扯了下唇畔,苦笑道:“你打算送機?”

  “如果可以的話。”他以美國式的慣有笑話沖淡先前的窒息氣氛。

  “謝謝你,但我習慣一個人,若有人在一旁,反而覺得綁手綁腳。”

  “這也是你終老不婚的原因?”他直言不諱地猜道。

  她怔了半晌。她是未婚,但從未打算不婚!

  哦!她想起來了!

  既然如此,何不順水推舟,任他這麼想吧!

  “那麼你呢?為什麼老大不小了也不結婚?”

  “你怎麼知道我沒結婚?”他反問。

  “那你又怎知我不是寡婦?”

  “你不是!這點我非常肯定。”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她不是。

  “年輕人,我們談這個話題好像有點不搭調,就此別過。等我找到伊莎貝拉,再帶老船長過去。”她轉移話題說。

  “你還沒告訴我,你搭哪家航空公司、幾點的飛機?”他急問道。

  “也許是法航吧!也許是——總之.還不一定。”她答得模棱兩可。

  “那時間呢?”

  “也許是明早,也許是中午,或是後天。”她不想說明,她的心情很矛盾。

  “你不打算追究失去的伊莎貝拉?”他再問。

  “你認為紐約的警察會替我積極的找尋它們嗎?”她輕歎了口氣。

  “所以,你就放棄?!”

  “不是放棄,而是去找另一個機會。有時失去,反而是另一個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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