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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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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她有些惱怒他說謊。 “你看到沿路上的隱藏式記號嗎?”他絲毫不動怒。 她掉過頭看了看那些被做過記號的枝丫與石塊,“你——做了記號?”她忽然有些自責。 “只是順便。”他故意忽略她的歉意,也不想彰顯自己的“多管閒事”。 一股暖流緩緩注人她的心扉。頓時明白,要瞭解一個人,就像要瞭解一種生物一樣,必須長期觀察,時間是最好的試金石。 區約書終於趕上他們,“慕林,看不出你這傢伙還算有點『良心』。”他瞄了一眼仿過記號的枝丫,“謝了。” 慕林只是扯著嘴角,不置一語。 區約書低聲以法文對葛鳳蝶說:“他真是個怪胎。” “你說『怪胎』的法文發音不標準。”慕林出聲糾正他。 “沒想到你的法文程度,超出我的想像!”區約書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看來他對這傢伙瞭解的有限。 “如果我告訴你,我的希伯來文也字正腔圓,還出口成章,你相信嗎?”他那雙眼透著變幻莫測的光影。 區約書立時回了句:“鬼扯!” 接著,就聽見慕林低沉說著遠古希伯來文裡的聖經故事,他們沒人聽得懂幾句,卻知道那流利的聲調沒有欺瞞。 “你為什麼會希伯來文?”她好奇極了。 “我若說我的祖父曾是一名虔誠的天主教徒,而且畢生都在研究希伯來文裡的聖經,你信嗎?”他凝視著她,一瞬也不瞬。 “我——信。”她像被下了咒語般地認同出聲。 “那好。登山的第一信條,就是信賴夥伴。”慕林輕輕地拍了拍那粉嫩臉頰,“醒醒吧,伊莎貝拉,你的夢幻小屋出現了!” “哦!”她尷尬地轉過頭,接著誇張地大叫:“到了!到了!” 他卻潑了她一盆冷水,“別高興的那麼早,也許裡面只有蜘蛛網、蛇、毒蟲、娛蚣……” “別說得那麼恐怖。”她馬上阻止他說下去。 “膽小鬼!你真的是研究昆蟲的專家嗎?”他取笑道。 “是其中的一種——蝴蝶!其他的我可沒有興趣。”她糾正他。 “這也就是女人的成就僅止於此的原因之一。”他又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微微動怒了。 “只瞭解想瞭解的,只探究想探究的,其他的一概不知!”他重重丟出他的看法。 “你以偏概全。”區約書代葛風蝶出頭,“伊莎貝拉是我見過最有見識,而且最上進的女人。” 區約書的話,反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慕林的下一句話再度讓她血脈債張。 “那是因為你見識過的女人太少。”他不疾不徐地說道。 “你這個人的嘴真的很壞,難怪沒女人敢嫁給你!”區約書不理智的丟出這麼句話。 慕林大笑,“原來無知的不只女人,還包括一些自以為是的男人。” “Stop!”她突然喊停。 “區約書,我很感謝你的讚美,但我沒有這麼好,至於慕林醫師,我必須糾正你對女人或是我的看法!我並沒有那麼無知或是不知。自大只會蒙蔽一個人的雙眼與心靈,既然我們不得不成為找尋伊莎貝拉的夥伴,那麼今後我不希望再聽到你說出貶低任何人的話。” 慕林總算見識到這個女子的性子。他轉而向前看,“到了。” 就在他們準備敲門時,突然走出一名滿面風霜的老太太。 老太太手中執著老式的油燈,那張沒有笑臉的面容,宛如從古代走出來的巫婆,令人有一種時光錯置的森冷感覺。 沒有一個人開口,大夥就像被釘在木門前方,看著這名老太太在漸漸昏黃的天色下,執著油燈湊近他們。 慕林本能地將葛鳳蝶拉近自己,以免她受到傷害;她也極為自然地向他靠攏,那種契合彷若天生,沒有人勉強誰這麼做。 老太婆手中的油燈——一照向慕林的四名保縹,然後是慕林、葛風蝶,並朝他兩人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有些滿意。當油燈照向區約書及他的攝影器材時,皺巴巴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我們來是——”葛風蝶打算向老太太解釋他們的行為。 老太太不疾不徐地舉起手,示意她不要開口,“這裡不歡迎外人。” 她的雙肩立刻垮了下來,“但我們希望——” “走吧!”老太婆開始趕人。 “那你要怎樣才肯讓我們留下來?”慕林打斷老太婆的逐客令。 老太婆又將油燈照向他與葛風蝶,“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我們來——”區的書正準備實話實說。 “你不要講話!就是你,你這個攝魂者,最先該離開的人就是你!”老太婆粗嘎的聲音夾著批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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