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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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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堯笑了,她跟皓一一樣,總有辦法輕易就讓他笑了。此時傳送過來的音樂,是抒情的樂章,刹那整片海洋都溫柔了起來。 “兄弟,背借我。”皓一走來,直接坐在左堯的背後,靠著他的背,他仰頭望天。 兩人背貼著背,感覺不到彼此的心跳,卻有迷漫的酒味,催眠了這輕柔的夜。左堯無聲地抽了一口煙。 “小薔,別一個人坐得遠遠的。”皓一看向她,眼中有坦蕩的熱情。“我們三人是分不開的,來,我的腿借你。” “誰要你的腿。”楚薔丟掉煙蒂,移坐在左堯身旁,直接枕著他的腿躺了下來。她輕輕合上眼,迷戀地嗅著他的氣息,左堯就像這深沉的夜,像風平浪靜的海,望不進夜的浩瀚,觸不及海的深沉,他永遠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 這時的感覺,是美的…… “真不敢相信,十年了,我已經二十八歲了。”皓一說話了。 “我二十六歲了。”楚薔接口。 左堯笑了。“我三十了。” 皓一噗哧一笑。“老哥,你還不結婚啊?” “我不想結婚。” 楚薔又接口:“我也不結婚。” “我卻想結婚。”皓一笑道。 “誰敢嫁你呀!成天拈花惹草。”楚薔回道。 “我也沒說要娶她們,我想要的人只有你。”他的手拍了她的腿一下。 楚薔立刻推開他的手。 “我才不結婚,就算要嫁也不嫁給你。” “小薔,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們更適合了,我不娶你,也沒人敢要你了。” “哼!沒人敢要就拉倒,我不嫁!” “看來我們三個人挺適合結婚的。”皓一笑道。 “你醉了,瘋子!” 楚薔伸出腳要踹他,皓一抓住了她的腿,輕柔地以指按摩她白皙滑潤的小腿;楚薔沒有收回,他們之間她從不覺得有曖昧,皓一是個調情勝手,她不否認被他寵溺著是快樂。但左堯不曾對她有過任何親密的舉動,有的話,頂多拍拍她的頭,他連擁抱都不曾給過她,而她總喜歡賴在他身上撒嬌。他們之間是友誼,他們三個人是兄弟。 “我沒醉……”他堅持說,手上是第三罐啤酒,“為什麼你不結婚?”他問堯。 “我有你們了。”這是他的回答。 “等你四十歲你就不會這麼說了。”皓一笑道。 他自己清楚,等他五、六十歲他還是會這麼說,他不想結婚,擁有他們是他最大的滿足,他不能結婚。 “你該不會想結婚想昏頭了吧?你根本不可能定下來。”楚薔損他。 皓一保持他完美的笑容。他沒有回話,誰說他定不下來,他的心,十年前就定住了,但他知道……他們之間的友情,很難變質。 見他不吭聲,楚薔又說了: “別告訴我你父母催婚,鬼才會信!” “哈!你們比我更清楚,我要是結婚,我爸媽不昏倒才怪。還是我老媽求我千萬別想不開去結婚呢!” 他笑得漂亮又諷刺,他的家,很有錢,有錢的令人咋舌;他的家人,很奇怪,奇怪的讓人難以想像。他是惟一的獨生子,他不需要工作也不愁吃穿,他放肆墮落也沒人干涉;他花心他好玩,因為父母的婚姻是個完美的假像,他從小就看著老爸玩女人,老媽騙男人,他的世界盡是虛偽的愛情。 “還是堯最自由了,沒有家累,沒有束縛。”皓一舒服的靠在他寬大的背上。 左堯依然沉默,或許吧!他們來自不同的家境,不同的個性,但他們內心都寂寞,所以他們肝膽相照。左堯對小時候的記憶是模糊的,他自幼失去了父母,由奶奶帶大,奶奶老了病了死了,他就孤立了。他冷漠的自力更生,放肆的墮落靈魂,直到他們介入了他的生命;然而他們永遠不知道,他一個人的生活有多靡爛,沒有他們的陽光笑容,他有多灰瑟,一直都是,現在也是…… 楚薔也是來自單親家庭,所以她從小就是個問題兒童,她在最叛逆的少女期遇見了他們,改變了她的人生。她那在黑道上逞兇鬥狠的老爸簡直不敢相信,當年的小太妹會變成上進的大學生,儘管她還是保有豪邁粗野的性格。 “我們都不要結婚,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楚薔高舉雙手叫道,躺在左堯的腿上,她看見了他的眼神遠遠地落在平靜的海平面上,讓他的黑眸更異,深邃得見不著底。 “就算結婚了也要一輩子在一起。”皓一笑道。 楚薔坐起身瞪了他一眼。“你是真的那麼想結婚是不是?” 皓一貼近她生氣蓬勃的俏臉,笑的促狹: “你不嫁我,我就不結婚。” 他閃電地偷走她的吻,楚薔一嚇,立刻脹紅了臉跳起身來追著他打。 “小人,不要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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