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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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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一定要擺脫夢魘,她要用力掙脫。 「……動了!動了!她的眼皮動了,手指也在動!」一直專注看著丁煥娣的孫澤仲在第一時間看到她的眼皮動了,原本無禮攤開的手指也微微往內縮,他立即又驚又喜地發出大喊。 「孫先生,請讓開,讓我們做檢查。」一聽到他的驚呼,兩名護理人員和一名醫生立即來到病床邊。 只見他們拿手電筒照她的眼球,探看瞳孔反應,搔她的腳趾試探她的反射神經,還來回查看維生儀器上的數字。 所有的檢查,都顯示出一個結果—— 「沒有變化。」醫生遺憾地宣佈,表情和聲音都是滿滿的憐憫。 「她真的動了!」孫澤仲難得激動地說。他不需要他們的憐憫,因為他很確信剛剛不是自己眼花,也不是看顧兩個星期的自我安慰。 為了證明他的話,一直躺著不動的丁煥娣輕顫睫毛,眼皮緩緩輕啟,久不見天日的黑眸隨即畏光地又闔上了,一會兒後才又緩緩睜開。 「……煥娣!」孫澤仲是所有呆愣的人裡面最快慶倖的,但她也是隔了五秒才消化掉她已經清醒的訊息,大大的傻笑立即掛在他的臉上。「你終於醒了!」 「……你是誰?」圓亮的黑眸直視著喜悅的男子,表情是全然的陌生和警戒。 孫澤仲震驚地看則會她防備的眼神,不敢相信,她竟然忘了他! 你是誰? 這是沉睡了兩個星期的丁煥娣,給他的「問候語」。 她竟然忘了他! 面對著窗外美麗的林蔭大道,孫澤仲無心欣賞,難以言喻的苦澀在他胸口翻滾著。 她不記得他的人,不記得他們兩人的關係,對他完全沒印象。 對她來說,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陌生人。 怎麼會? 「……煥娣!」一陣香風刮進房間,化著濃妝的大美女沖進病房裡,停在病床邊,看到半躺著、睜開大眼的大姊時,淚水不自覺地滾落。「太好了……你真的醒了……」 在拍片現場接到孫澤仲的電話後,一拍完廣告,丁茤萸連妝都等不及卸就趕來醫院。 「茤萸!」看到自家姊妹,丁煥娣的精神大好。 「你認得她?」孫澤仲一聽見丁煥娣開口喚出茤萸的名字,立刻沖到病床旁,焦躁地追問:「你怎麼會認得她?你不是不認得我了嗎?為什麼……」 但是丁煥娣將頭轉向一旁,當作沒聽到,不理會他的詢問。 她不想跟陌生人說話。 「煥娣,你還記得我嗎?」隨後進來的若男訝異地瞪著看起來很清醒的大姊,她的模樣正常,不像孫澤仲所說的喪失記憶。 「若男,你的話好奇怪喔,我當然記得你呀!」丁煥娣一臉莫名其妙地回答她。 「孫澤仲,她明明記得我們,你為什麼說她喪失記憶?」丁茤萸抹掉眼淚,回頭找孫澤仲算賬。真是的,害她流了三滴眼淚!「你就見不得她好嗎?」 「那……你記得我嗎?」孫澤仲不理會丁茤萸的辱駡,再度焦急地頻頻追問。 「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不認識你就是不認識你,你到底還要我說幾次呀?」丁煥娣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不顧身體仍虛弱著,用盡全力嚷道:「你離我遠一點啦,真煩欸!」 自從她幾個小時前醒來後,他就一直問她同樣的問題,他問不煩,她都說煩了。 醒來時躺在一間陌生的醫院已經夠讓人心慌了,結果又看到一張陌生的臉。雖然不認得他,但看到她, 她的心卻會隱隱作痛。只要他已接近,她就渾身不舒服,看到他臉上失落的神情,她就會有股想哭的衝動…… 討厭,她決定不要喜歡他! 「……茤萸、若男,你們幹麼瞪著我?」爽快地罵完某位失望的仁兄,看他聽話地退到窗邊後,卻看到自己姊妹瞠目結舌的表情。「我又沒說錯,他一直問我同樣的問題,真的很煩人耶!」 「你罵他煩?!」姊妹倆異口同聲地說出心裡的震驚。 丁煥娣的脾氣是家裡面最好的,她溫婉有禮,從不大聲說話、不會罵人,更別說是罵孫澤仲了! 現在是怎麼回事?天要下紅雨了嗎? 「他罵不得嗎?」他是誰呀?立委?總統? 「他是你老公。」丁茤萸提供答案。 「亂講!我又沒有結婚,哪來的老公啊?」丁煥娣差點瞪出眼珠,來回看著兩個妹妹,就是不看那個會讓她心煩的男人。「你們在開我玩笑,對不對?」 「你真的不記得他?」丁若男再度確認,納悶地想理清情況。 「我『根、本』不認識他!」丁煥娣強調道。 「但你記得我們啊!」丁茤萸無法理解,為什麼她記得她們,卻不記得孫澤仲?真怪耶! 「你們是我妹妹,我當然記得啊!」 「但他是你老公——」 「他不是!」她煩躁又無禮地打斷丁茤萸的話——這也是她出意外之前,不可能會有的行為。「我說過了,我根本不認識他,不可能會嫁給他!」 她的眼睛避開他的方向,直覺得不想看他,要不然她的心會不受控制的抽痛。 「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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