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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我說,出去。”他的眼神還是不帶一丁點兒的溫度。

  她舉起虛軟的腳,慢慢往外走,試著開口解釋。

  “我只是好奇……”

  “我曾說過,這裡是『禁地』,踏入『禁地』就得下山。”他鎖上“禁地”的門。

  “我知道,可是……”她壓根兒忘了他的威脅,如果她記得的話,可能……還是會進去。

  因為,她沒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她不相信他真的會將威脅付諸行動,但沒想到,他居然說到做到,翻臉無情!

  她好後悔,不該為了滿足好奇心而進入他的“禁地”,觸犯他的禁忌,是她的錯。

  “沒有可是。”他的語氣冷得像冰。“你明天就下山。”

  “我不要走,你不能趕我走!”她又想使出耍賴的手段。

  可惜,他不吃這一套了。

  “你不走,我走。”他說到做到,轉身離開木屋,走進暗黑的大地。

  “巴那思!巴那思——”她愣了兩秒,馬上追出去,但屋外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她慌了、亂了,不相信巴那思會趕她走,更不相信他會一走了之!

  “巴那思……”

  “千夏,不要追。”尤命拉住齊千夏的手,不讓她跑進黑暗中。

  跟著巴那思回來的尤命,一直待在客廳裡,雖然沒跟進去“禁地”,但從兩人的情況也能猜出剛才裡頭發生了什麼事。

  認識齊千夏之後,他還以為巴那思從那個創傷中恢復了呢?誰知……

  唉……

  “我一定要趕快追上他,要不然……要不然……”她會失去他!

  “別急,想不想聽故事?”

  “我現在沒時間,我要去找巴那思!”她急得都快哭了,哪有空聽故事啊?

  “我要說的是關於『穆豐』的故事,有興趣嗎?”

  穆豐?

  “當然想,請你告訴我!”穆豐的故事,就是巴那思極力否認的那段歷史,她當然想知道。

  “我想,你早就猜出來巴那思就是穆豐了。”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就被她套出巴那思就是穆豐,他對她很是佩服。

  “嗯。”她點頭。

  “這是一段不怎麼好聽的故事,可是直到現在卻還深深地影響著巴那思。”尤命帶頭走回客廳,坐在矮凳上,手指著“禁地”。“你看過那個房間了?”

  “嗯。”

  “你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急於擺脫『穆豐』這個名號嗎?”

  “怕麻煩?”

  “也算,但最主要的原因,是『穆豐』這個句號讓他看到了太多人性的黑暗面。”

  “人性的黑暗面?每個人不是都會有嗎?”有什麼稀奇?

  “貪婪。”尤命不疾不徐地說著。“你沒有碰過,不知道貪婪可以讓人壞到什麼程度。”

  尤命停了幾秒後,又繼續說:“你應該知道巴那思曾經出過車禍吧?”

  “嗯。”藝術界的人,沒有人不知道這件大事。

  “那場車禍是人為的,有人破壞了他的煞車系統。”

  “是誰?哪個沒天良的人做——啊!是不是那個叫做梁鈺人的人?”

  “沒錯。”

  難怪巴那思會急著要抓住他,原來他就是害巴那思出車禍的元兇!

  “可惡!”齊千夏恨恨地罵道。“就別被我遇到,否則讓他好看!啊!對了,你們有抓到他嗎?”

  “沒有,梁鈺人是個很狡猾而且小心謹慎的人,一有風吹草動,他就躲得不見人影了。”追捕行動失敗,尤命滿臉失望。“不過,我們已經封鎖所有可能的道路,只要他還在這座山裡,就絕對無法下山。”

  “那就好。對了,那個自稱是巴那思未婚妻的女人呢?”

  “我暫時把她押在部落裡面,她已經坦承是梁鈺人破壞巴那思的煞車系統,以及偷走畫作。”

  “啊,對不起,剛剛故事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對不起……”她不好意思地道歉,她的思緒是跳躍性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梁鈺人是巴那思認識超過十年的好朋友,而且還是他的經紀人,巴那思很信任梁鈺人,銀行賬戶裡的錢全部都交給他保管,就在意外發生的前幾天,巴那思發現銀行賬戶短缺一億左右的台幣,查證的結果,是梁鈺人虧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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