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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當然啊!你看,這是你送我的訂婚戒指。”她秀出右手中指的大鑽戒,這其實是梁鈺人送她的婚戒,他們在三年前穆豐入院後就逃到拉斯韋加斯結婚,並一直住在美國逍遙。

  他們兩人都沒有工作,所以雖然從穆豐那邊A來的那幅畫賣了兩百萬美金,但已經花得差不多了,手上那幾幅沒有簽名的畫又賣不出去。還好,梁鈺人從一些管道打聽到穆豐喪失記憶,於是他們又回來了,打算從他身上再大撈一筆。

  “啊……我好像有印象……我記得你的臉……”巴那思說出讓她膽顫心驚的話。

  “真的?”呂佩霓惶恐地瞪著他,嚇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你記得我?”

  不會吧?不是說他失去記憶了嗎?那他會不會記得他出車禍的真相?

  “嗯……我對你的臉有印象,只是記得不是很清楚。”看到她驚慌失措的神情,他在心裡冷笑,繼續演戲。

  “那你……還記得鈺人嗎?”呂佩霓試探地問。

  “嗯……我記得這個名字,感覺好熟悉……我是不是跟他很熟?”巴那思誇張地用力點頭,藉此隱藏眼中的憤恨。只有緊靠在他身上的齊千夏感受是到他突然的緊繃,鳳眼關心地看著他。

  他到底在演什麼戲啊?看得她一頭霧水。

  “沒錯,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很信任他,連銀行賬戶都交給他全權管理喔!”呂佩霓欣喜地加油添醋。“你們的交情好到我這個未婚妻都會嫉妒呢!”

  “那他怎麼都沒來看我?”

  “他想來看你呀,我這次就是跟他一起來的。”

  “喔?真的?”梁鈺人果然也來了!“那真是太好了!我希望看到他以後,能讓我恢復記憶。”巴那思繼續下猛藥,務必讓這個貪婪的女人上。“我醒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唯一的衝動是想拿畫筆畫畫。”

  呂佩霓看著他傷痕累累的左手,滿臉懷疑地問:“……你現在還能畫嗎?”

  “我的左手雖然受過傷,但不影響我畫畫的能力。”他睜眼說瞎話,就是算准她跟梁鈺人不知道他的身體狀況。

  意外發生後,他幾乎過著隱居生活,除了親近的幾個朋友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近況,當然也包括梁鈺人。

  “真的?”呂佩霓喜出望外。“那你還記得怎麼簽名嗎?”

  “記得啊!那幾乎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雖然什麼都忘了,但是跟畫畫有關的事卻記得一清二楚的。”

  他實在很佩服自己可以為了逮住這兩個人而裝白癡,他連多看這女人一眼都覺得噁心,現在竟然還要跟她虛與委蛇,他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的耐力了。

  也許是跟齊千夏在一起久了,胡言亂語的功力大增吧?

  想到懷中的女人,他心中的某個角落便化為柔軟的棉花,沒有完全被復仇佔據。

  “太好了,我這就帶你去見梁鈺人!”任務順利完成,呂佩霓喜形於色,幾乎要得意地放聲大笑了。

  穆豐還是跟三年前一樣好騙!早知道就早點回來了,還可以A更多錢呢!

  “他也在這座山嗎?”他不動聲色地問。

  “對呀,他跟我一起來的,他在半路上等我,要我先上來,確定你真的失去記——”呂佩霓得意忘形,忘了謹言慎行,差點說出所有的事,雖然及時住口了,但仍嚇得她捂住自己的嘴,擔憂地看著他,直到確定他臉上沒有露出懷疑的神情,她才松了口氣。

  巴那思聽出她未說出口的話中涵義,不禁在心中冷笑,但臉上卻露出納悶的表情。“嗯?你剛剛說什麼?”

  這個梁鈺人還是一個老奸,就連自己的女人都可以派來當先遣部隊,自己卻等在安全的幕後,確定一切沒問題才會現身。

  “沒……我沒說什麼啊!”呂佩霓急急地否認。

  “你要帶我去找人,還是你要帶他過來找我?”三年都在等了,他不在乎多等幾個小時,但要確定能順利逮到人。

  可能的話,他最好找個機會先去尤命那裡安排部署一番,確認一切沒問題。要抓到像泥鰍一樣滑溜的梁鈺人並不容易,他要忍耐,不能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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