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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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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業存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詭譎的笑意,小心地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那還用說,當然是── 「將她帶回來。」 一輛高級豪華賓士車,停在花蓮某鄉間的狹小巷弄內,龐大的車身就占去大半的車道面積,讓其他車子進出不易。 所幸這裡的交通工具都是機車和腳踏車,沒有會車的困擾。 鮮少有大車蒞臨的純樸村落,一聽到風聲,立即擁來眾多村民跟隨在車子後面,扶老攜幼,深怕少看這難得的奇景。 一般來說,會開這種「黑頭車」的人,不是大富豪,就是大流氓,不知道車子裡的人是屬於哪一類? 眾人好奇的雙眼在看到下車的車主後,全都轉為欣賞的目光;尤其是女性,管她是生過幾個小孩的歐巴桑,還是未成年的小女孩,全都變成心形。 天啊!怎麼有人能帥到這種程度! 一定是電影明星來拍片,這是眾村民討論出來的結論。 被當作珍禽異獸觀賞的宮非,習以為常地朗聲問道:「請問,這裡有沒有住一位叫做宋沅媛的人?」 昨天看到報導後,他立刻撥了電話跟該雜誌查詢消息,並在承諾讓他們做一篇獨家專訪後,輕易取得她的資料。 所以今天一大早,他便迫不及待地開車前來尋人。 其中有一個染著一頭金毛髯發的中年男子興奮地舉手。「有……」 他穿著色彩鮮明的外套,誇張的穿著在樸拙的村民間,看起來非常突兀,這人應該算是一個奇葩。 宮非如釋重負地笑了,他原本還擔心被騙,還好真有其事。 「請問她現在在哪裡?」 「在我家。」怪異男子回道。 「你家?」宮非疑惑地接著問:「你是她的房東?」 「不是。」男子說出一個差點讓宮非跌倒的答案。「我是她爸爸。」 「爸爸!」怎麼氣質跟沅媛差這麼多!一個像孔雀,一個像白鴿,全然的對比。 宋青山走上前,上下打量宮非後,露出滿意的詭笑,胸有成竹地問道:「你是宮非,也是沅媛肚子裡孩子的爸爸?」 沅媛在三個月前,突然從臺北下來,說要在這裡長住。他那時就覺得不對勁,但又追問不出原因,果然沒多久就發現她懷孕了。 原來是為了感情的事,只是不論他和老婆怎麼威脅和逼問,她就是不肯說出孩子的爸爸是誰?只是一臉哀傷地要求他們不要再問了。 看她淚流滿面的模樣,他們也不忍再繼續追問。 原本還以為謎題沒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哩,沒想到今天卻看到宮非大費周章地尋來;看來答案已呼之欲出,他一定就是讓沅媛遠離臺北的原因。 宮非毫不猶豫地承認。「沒錯,我就是。」 害人家閨女未婚懷孕,還「潛逃」回娘家,是件會被當成大壞蛋,甚至會被圍毆的大過錯,但是好漢做事好漢當,就算是因此而被痛扁一頓,他也絕不否認。 「很好,有擔當,我喜歡。」宋青山不但沒發火,還熱絡地攀住他的肩將人帶離人群,帶往家中。 沅媛真是好眼光,竟然可以巴到「宮氏」的掌門人!不愧是他宋青山的女兒! 基本上人木青山視社會的禮敦於無物,他自己也是奉子成婚,這在當年的封閉社會算是非常不見容的醜聞,但他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哩! 他覺得只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管人家怎麼說! 「沅媛現在好嗎?」宮非沒時間慶倖自己逃過一劫,因為他的心都掛在沅媛身上,幾涸月不見,不知她過得可好? 「不好。」宋青山鬱悶地搖頭。「她每天吐得一塌糊塗,東西也吃不下,而且鬱鬱寡歡,瘦了一大圈,只剩下一顆大肚子。」 聽到沅媛的情況不佳,宮非更是焦急。「沒有去給醫生看嗎?」 宋青山無奈地說:「看了也沒用,醫生說是心理問題,要她放寬心,可是自她從臺北回來後,就沒見她笑過。」 沅媛以前是個多愛笑鬧的女孩,現在卻宛如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讓他這個做爸爸的,看了也難過。 宮非深深自責不已。「我應該早一點來的。」枉費他控制整個媒體資訊業,資訊網卻不如一家三流的八卦雜誌,真是一大諷刺! 「你現在來也不算太遲,只要你能讓她正常飲食,心情開懷,就沒有大礙!」宋青山中肯地說。 宋青山指著眼前一棟兩層樓的房子。「我家到了。」 他一進屋就開始找女兒,遍尋不著後,只好問向安坐沙發,正在看電視的老婆。 「老婆,沅媛呢?」 「又到河邊去看花了。」宋太太的雙眼一直注視跟在身後的宮非身上。「這位是……」他們這裡鮮少有外來訪客,而這個體面的年輕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在地人。 「喔,他是沅媛的救命良藥!」宋青山自以為聰明地賣關子,不料卻被老婆一下解讀出來。 「他就是沅媛肚子裡面孩子的父親。」 宋青山崇拜地看著老婆。「你怎麼會知道?!」 宋太太賞他一個白眼,諷道:「因為我有大腦。」她這老公的腦子只是長好看的,難得用過幾次,難怪都七老八十了,還是一事無成。 宋太太頗有丈母娘的氣勢。「年輕人,過來,我有話問你。」她看起來就比宋青山難應付多了,尤其事關女兒的幸福,更要嚴格把關。 她的個性跟宋青山很像,都不喜歡受社會禮教束縛;與其規規矩矩看人臉色過好日子,她寧願選擇優遊自在地過苦日子。 他們倆算是一對絕配夫妻。 宮非無所懼地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宋太太認真地將他從上到下看過一遍,神情總算不再緊繃。「你愛沅媛嗎?」 這個年輕男子器宇非凡,相貌不俗,難怪能讓沅媛失了身也失了心。 「我愛她。」他毫不遲疑地肯定回答。 他的眼睛澄淨而且誠懇,證實他所言非虛,讓她卸下心防。「沅媛在河堤旁的空地,你去找她吧,我希望你能將我女兒的笑容找回來!」 「我會的。」宮非連忙謝過未來的丈母娘,趕出去尋人。 懷有五個多月身孕的沅媛,落寞地坐在河邊的草地上,懶懶地曬著初春的陽光。 看著滿地盛開的不知名花朵,她的心情依然鬱悶不樂。 雖然離開臺北三個月了,但是她的心仍在臺北,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在他身邊。 宮老夫人的話雖然殘忍,卻是無法抹滅的事實,她的身世和條件本就配不上宮非,是她自己起了「貪」心,才會落得「傷」心的下場。 「還好,我還有你……」她慶倖地摸著肚子,對著未出世的寶寶說話,臉上有著即將為人母親的光輝。 來到花蓮後,她才發現自己懷孕了。 還好父母開明地沒有多加責難,並在確定她絕口不說後,他們也不再過問。 摸著凸起的腹部,想起孩子的將來,不禁悲從中來。「可憐你打出生就沒有爸爸……」 「誰說的?!」宮非不悅地打斷她的自怨自艾。 他原本心情激昂地站在一旁看著她,差點神情激動地留下淚來;但在聽到她說小孩子出生後就沒有爸爸時,讓他這個准爸爸氣憤地提出抗辯。 她當他死了嗎?真是的,害他原先預計的浪漫相會走了樣,有了暴戾的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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