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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一整晚盡責地「睡」在他旁邊看顧他的寶兒,被他的呻吟聲吵醒,就著床頭燈微亮的光線,探身輕輕地搖動他。「你怎麼啦?是不是做噩夢了?」

  為了照顧他,昨晚她打了一個電話回家,單方面地說要睡在老闆家照顧他後,就趕緊掛上電話,若不這樣,家人是絕不可能答應她外宿的。

  他頭痛欲裂地醒來,眼睛酸澀地微眯著。「頭、好痛……」

  「你還好嗎?」她的聲音裡有種剛睡醒的慵懶語調。

  這下子,項毅珩不想睜開眼睛都不行了。

  「你、你!」她怎麼會睡在他旁邊,他們昨晚沒發生什麼事吧?!

  他快速地低頭探進棉被一看,還好……衣褲都還在原來的地方,除了皺一點以外,沒有被移位。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撐起身體坐起來,聲音裡有著前所未有的慌張。

  「我在這裡陪你睡覺呀!」寶兒也跟著坐起來,還天真地給了一個極具殺傷力的答案。

  看著她燦爛的笑臉,項毅珩覺得頭又開始暈眩。「你為什麼要陪我睡覺?」

  「因為你只要喝醉酒就會做噩夢,不能好好睡覺,你剛剛還說夢話,喊得很大聲哩!」寶兒從床頭櫃上的面紙盒抽起一張面紙,溫柔地替他擦拭臉上的汗水。「你看你,現在還臉色蒼白冒著冷汗呢!」

  「我剛才說了什麼夢話?!」項毅珩的臉色閃過一陣惶恐,他緊張地追問,深怕自己洩漏出什麼心裡的秘密。

  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他每天晚上都會做那個噩夢,剛開始還會怕得無法入睡,連合上眼睛都會看見那景象;最近這幾年雖然情況好一些,但還是常常會被這個夢給嚇醒。

  這個夢已經跟了他十幾年,到底何時才會停止?

  「你剛剛有叫媽媽、還有什麼好多血的,我也沒聽清楚。」寶兒好心地建議,「你做了什麼噩夢?要不要說出來聽聽,也許會好過一些。」

  「不用了。」他立刻回絕,語氣有明顯的疏離。

  他毫不猶豫的拒絕讓寶兒有些錯愕,不過她很快就恢復過來。「沒關係,這樣好了,以後你喝醉酒時,我都來陪你睡覺。」雖然他不願說明,但她仍想幫他。

  從他頹喪的神情中,她看得出這個噩夢已困擾他許久。

  拜她的突發奇想所賜,項毅珩已經完全忘記剛才的噩夢,叫喊道:「你以為你現在幾歲啊!」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男女能隨便一起同床睡覺嗎?!

  「我今年二十二歲啊。」寶兒一臉認真地回答問題。

  「誰在問你幾歲?」他沒好氣地瞟她一眼,又連忙別開臉,滿臉通紅地嚷道:「你、你的衣服呢?!為什麼只穿著內衣褲而已!」

  朦朧的燈光照射在她身上,讓她顯得特別性感魅惑。

  她卻認為他的反應很大驚小怪。「睡覺的時候,當然要把衣服脫掉啊!要不然會皺皺的耶!」她又沒帶替換的衣物,總不能穿著皺巴巴的衣服去上班吧?

  他氣急敗壞地朝她怒吼:「你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嗎?我如果是色狼的話,你怎麼辦?」

  「你又不是色狼。」寶兒理所當然地回道,毫不在乎地掀開被子走下床。

  「難道色狼會在臉上寫字,正大光明地告訴你,他就是色狼嗎?」簡直會被這個單純的小笨蛋氣死!

  寶兒回過頭笑眯眯地反駁:「當然不會,沒有人會在臉上寫『色狼』這兩個字的啦,又不是笨蛋。」

  你就是那個笨蛋啊!他在心中無聲地呐喊。

  為了讓寶兒明白「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千古名言,項毅珩決定下海給她一個教訓,親自扮演壞人的角色。

  他從後面一把拉過寶兒,翻身將她壓制在床上,單手將她的雙手抓住,高舉過頭,讓她無法掙脫。

  項毅珩故意裝出一臉兇狠的模樣,「怕了吧?」

  他低頭直視在他身下的寶兒,兩人的臉龐相距不到十公分,呼出的氣息吹拂到彼此臉上,姿勢非常曖昧。

  「哇,你的動作好熟練,你經常練習嗎?」寶兒不但沒有驚慌失措,還滿臉佩服。

  哇哩咧!他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力,表情也是一臉無奈。「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玩摔跤呀!」她毫不遲疑地回答,「我看過電視轉播喔。」

  「這不是摔跤遊戲,是……」不知道如何面對現在的情況,他索性直接用行為表示。

  項毅珩低頭攫住寶兒粉嫩的雙唇。

  他不斷地進攻、進攻……

  慢慢地,他發覺原先懲罰性的吻已經變質,自己不知在何時已將速度緩下,動作也變得輕柔。他開始享受這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她的唇簡直是人間美味!

  就在他渾然忘我地睜開迷蒙的眼睛時,視線剛好與她純真、好奇的眼神相會,他頓時無法繼續做出殘害「幼苗」的舉動。

  不行了!他無力地翻身,躺到一側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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