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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沒想到紀可法認識這麼厲害的人物。

  “幫我跟紀可法說一聲,他的人情我還了。”

  原來“吉娃娃”是紀可法的高中同學,後來當上警官,但是桀騖不馴的他,能力雖強卻是作風強勢又不按牌理出牌,讓長官相當頭痛,卻也拿他莫可奈何。

  有一次,他無意間發現有主管涉嫌夥同幾個同僚私下經營賭場,他們遊說他不成,竟想殺他滅口,反抗時他的槍枝走火,某個同僚因此喪生,結果他們口徑一致地說他包庇賭場,畏罪殺人,讓他百口莫辯。

  當時,沒有法官願意接手這個案子,但是紀可法知道這件事後,主動請纓,查明事情真相,替他平反冤屈。

  冤屈平反後,他警官也不當了,自己出來開業,專門處理“疑難雜症”。由於他人面廣、作風強勢,而且完全不按牌理出牌,所以黑白兩道都不敢得罪他,否則下場會很難看,因此,他的“生意”做得有聲有色,也算是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綁匪呢?”記者大聲提問。

  "已經被警方帶去訊句。"那四名綁匪,早就拿了她的錢逃之夭夭了。

  她這次只供出那對姦夫淫婦,對於四名綁匪則完全不提,就算姦夫淫婦想要扯出那四個人,她也會矢口否認,讓罪名全放在那對男女身上。

  “這次的綁架案是自導自演嗎?要不然你怎麼會毫髮無傷呢?”一個向來問題尖苛的女記者一開口就沒好話。

  “問得好,下次我會請綁匪找你來作客。”幽默地反將記者一軍。

  “你真的跟“紀中醫院”勒索兩千萬分手費嗎?”

  “這個問題請你去問“紀中醫院”。”她懶得回答。他們自己捅出來的樓子,自己補。

  “這次的事件是因為“紀中醫院”的少東而引起的嗎?”

  “目前這個案子正在審理當中,我不便多談。”四兩撥千斤地帶過敏感問題。

  “你真的跟“紀中醫院”的少東交往嗎?”

  “我不認識“紀中醫院”的少東。”她說的全是實話,她本來就只認識紀可法,不認識“紀中醫院”的少東。

  “你不是跟他在交往嗎?”

  “我沒——”就在這個時候,她看見紀可法設法擠過人群,朝她走來,他的臉很憔悴,黑眼圈非常明顯,見狀,她的眼眶突然發熱,淚水盈滿雙眼。

  他伸出顫抖的手環住她的腰,緊緊摟住她,感受她的存在。

  直到這時候,他紛亂焦慮了三天的心,終於安下。

  “我就是“紀中醫院”的少東。”他大聲宣佈。“我們兩人在交往,是我主動追求她的。”

  現場一片譁然。

  “你……來這裡做什麼?不怕法醫的身分暴露,影響工作嗎?”看到他,她又驚又喜,但沒忘保持只有他聽得到的音量。

  “我寧可沒有工作,也不要你再受到委屈和傷害。”他的聲音很輕,但很堅決。“你才是最重要的。”

  兩人完全忘了媒體的存在,癡癡地對望,眼中只有對方。

  堆在眼眶的淚突然落下,沒想到會從他口中聽到這麼浪漫的話,她含淚打趣地問:“我比屍體還重要?”

  “你絕對比屍體還重要!”他非常肯定地用力點頭。

  原以為自己的感情屬於“細水長流”型,必須經過日積月累才會成長茁壯,沒想到認識她不到一個月,他整顆心都賠進去了。

  原來他骨子裡是“一泄千里”型的,一發不可收拾。

  他,愛慘她了。

  到警察局做完筆錄後,警車護送他們兩人回到丁茤萸的住處。

  兩人好不容易獨處了,紀可法難掩關切地拉著她的手坐在沙發上,仔細檢視。“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放心,我吃好睡好,臉都圓了一圈了。”丁茤萸心疼地摸著他凹陷的臉頰。“倒是你瘦了好多。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我好害怕,我好怕失去你……”他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臉,急切地索求她的唇,感受她的體溫,確認她還活生生地在自己懷裡。

  “我在這裡,我沒事,別怕……”她緊緊抱住他的腰,讓他的頭顱枕在自己溫暖的胸口,輕柔地順著他的頭髮,溫聲安撫。

  看他憔悴的模樣,讓她好心疼,他這幾天一定焦急萬分,無法好好休息,還好事件圓滿落幕,算是虛驚一場。

  “對了!你知不知道誰是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所有涉案人員都被約談或是收押,除了那個幕後黑手,但她才不會放掉那名“黑手”呢!

  “不就是被收押的太太和情夫?”

  “不是。”她搖搖頭,露出神秘的笑容。“若我猜得沒錯,應該是你那個“學妹”。”

  “陳俐敏?!又是她?”雖然驚訝,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她以學術研討為由,經常往他那裡跑,他也毫不隱瞞地跟她討論所有的發現,沒想到他的不設防竟讓她有可乘之機。“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聳聳肩。“不甘心吧。從沒輸過的人,是最不服輸的,也無法接受失敗,這種天之驕女最可怕。”

  “我會跟她把話說清楚的。”他的臉色很沉重。陳俐敏若是不甘心,可以找他出氣,不該找上茤萸,還鬧出這麼大的風波,他無法原諒她。

  這下子,連朋友的情分都沒了。

  “你說什麼都沒用,她聽不進去的。”陳俐敏那種自以為是的人,她看太多了。“反正那對姦夫淫婦一定會咬出她來的,就讓她去接受法律的仲裁,你別插手管。”

  “嗯。”他同意她的話,確實是該給陳俐敏一點教訓。

  想到自己正是引起這次事件的源頭,紀可法的心情益發沉重。

  “怎麼啦?悶悶不樂的,捨不得你那個寶貝學妹嗎?”

  “不是,我在想……是不是要辭去法醫的工作?”他說出痛苦的抉擇。

  “你是為了我才想辭去工作的?”見他點頭,她立刻搖頭。“如果你是因為法醫這個工作不再吸引你而想辭職,我絕對支持你,但我不要你為了我而作出這個決定,我不要你不快樂。”

  “如果每接一個案子都要為你的安危擔心受怕,我會更不快樂。”這幾天,他想了很多,雖然他熱愛這份可以聲張遲來正義的工作,也不怕自己遭受威脅迫害,但若是會危害到丁茤萸的安全,那他甘願放棄。

  他一直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有人拿刀槍對著他,他照樣做該做的事,眼睛眨都不會眨一下。但,若受要挾的對象換成了她,他的膽子便瞬間變成芝麻大,一顆心提得半天高,整天提心吊膽的,腦袋也會一片空白,什麼事都做不了。

  她,是他唯一的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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