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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別跑!」

  砰!槍聲響起。

  「啊!我的腳……」郭忠益的左腳大腿被槍打中,跌坐在地,抱著腿痛苦地低嚎。

  「傷口大不大?我看看……」花藟立刻蹲下來查探他的傷勢。

  「你別管我……快走……」他推著她,想將她推離危險。「快走……」

  「我不會背棄自己的員工。」就算是他害自己陷於這樣的處境,但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她實在無法對他產生怨恨。

  「藟藟……」聽她話裡的意思,好像不怪他了。

  「呼……看你們往哪裡跑?」黑衣人追上來,氣喘吁吁地拿著槍指著他們兩人。「走,回車裡去。」

  「他受傷了,要送醫院。」花藟勉強撐起郭忠益的身子,子彈穿透他的腿部,傷口雖然不大,但是血流不止,必須趕緊送醫急救。

  「管他去死,誰教他要逃。」黑衣人冷血地推倒郭忠益,一人一邊架著花藟往前定。「他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我們只要抓到你就夠了。」

  「我不走……」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再拖拖拉拉,我就宰了你!」槍口對著她的頭。

  「有膽你就來啊!如果你敢動我,看你怎麼跟楊大虎交代?」她不讓自己的恐懼表現出來,硬著頭皮跟他們對抗。

  她相信危煒安一定會來救她,一定會的,所以她絕不要在這些人面前示弱!

  「你……」其中一名黑衣人伸出右手想揍她,但在她的怒視之下,竟然心生膽怯。

  「別說了,快走,免得引來警察。」另一名黑衣人催促道。

  「我不要……」花藟拚命掙扎,想辦法減緩移動速度,為危煒安和自己爭取時間,但仍敵不過這兩個粗壯的男人,被架著往回走。

  「可惡……」其中一個黑衣人用力甩了她一個耳光,因為她咬了他的手。

  「啊!痛痛痛!」奇怪的是,被打的人是花藟,大聲叫痛的卻是個男人的聲音。

  原來慘叫的正是那名痛打花藟的黑衣人,他的手臂被人從後面狠狠地拽斷,自然哀嚎不已。另一名同夥還不及回頭查看狀況,也已經被手刀劈昏,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

  「藟藟,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下一秒,危煒安焦急的聲音穿進她昏亂的意識,人也隨即被摟進溫暖熟悉的懷抱。

  「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花藟揚起又紅又腫的左臉頰,臉上卻掛著一個最甜最美的笑容,眼底泛著水霧。「我就知道……」

  「藟藟……」危煒安緊緊地抱著她,吻上她顫抖的唇,驚恐不安的心才慢慢落下。「你差點嚇死我了,不是再三交代不准離開公司,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他稍早就是接獲郭忠益跟楊大虎暗中有來往的消息,才外出探查,一確定他們就是加害花藟的幕後藏鏡人,他就打了電話回公司要花藟小心防範,卻聽說她已經跟郭忠益離開公司後,當場嚇出一身冷汗。

  還好循著衛星定位系統很快就發現她的行蹤,他一路跟著開車追過來,就在接近時,看到他們竟然拿槍對著她,他差點沒休克,很怕一個擦槍走火,她會從他面前消失。

  如果有個萬一,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對不起嘛……」看到他嚇白一張俊臉,她趕緊陪小心。「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好什麼好?你看看你,一張臉腫得像紅龜粿,要不是我看過你的真面目,我還以為是有人被紅龜粿附身呢。」他心疼地看著她的臉,忍不住又狠狠踹了那個賞她耳光的黑衣人一腳。

  「厚,你竟然笑我!」她氣嘟著嘴。

  「要是不說些笑話,我怕我自己會哭出來啊。」他這不全定開玩笑,看到她平安無事,他差點激動落淚。

  「煒安……」聽著他慢慢平穩的心跳聲,她覺得自己的心也慢慢歸位。

  「這是我第二次看到你的臉變形。」他微笑道。十幾年前他還不認識她,看到她被打就已經有些心疼,現在更是讓他整顆心揪在一起。「你要不要打他們出氣?」

  記得她那時雖然年紀小,但拿著雨傘狠狠將那個色狼打成豬頭,連他老婆都認不出來。

  「當然要!」竟然讓她的臉變成紅龜粿,怎麼可能不好好回報他們。

  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拳打腳踢,讓兩名黑衣人的臉完全變形,這下子,可能連他們的父母都認不出來了。

  看著他們兩個的慘狀,危煒安突然一陣惡寒襲身……

  如果哪天花二小姐心情不好,他不會被當成沙包打吧?

  偷雞不著蝕把米,就是楊大虎的最佳寫照。

  花藟對楊大虎提出教唆殺人及傷害的告訴,再加上郭忠益和兩名黑衣人的供詞,楊大虎被定罪,連同他經營的地下錢莊也被查封,郭忠益欠錢莊的錢也不再被人追討。

  「藟藟,謝謝你。」郭忠益辦理完離職手續,特地過來跟花藟致意,因為她非但沒有將他列入提告行列,還給他一筆優渥的退職金,讓他們可以好好過日子。

  「希望你老婆學到教訓,不要再賭了。」

  「我會好好看著她的,謝謝。」他又謝了好幾次才離開。

  「終於解決了……呼啊……」一旁的危煒安伸伸懶腰,總算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事情解決,你也要走了嗎?」當初他是為了當她的保鑣才來的,現在事情圓滿落幕,他是不是也要離開了?

  「我是該回去了,桌上堆了一大堆工作呢。」出來兩個多月,他累積的工作量簡直可以用堆積如山來形容。

  「那……」兩個多月來,她已經習慣和他的朝夕相處,如今要面對少了他的日子,她真不知道要怎麼過?

  「你捨不得我嗎?」

  「誰會……」她習慣地要否認,但看到他認真的表情後,她深吸一口氣,選擇誠實承認自己的心情。「沒錯,我不想離開你。」

  「傻瓜,你忘了我們已經在交往了嗎?每天還是可以見面啊。」他將她抱個滿懷,親吻她的唇角,好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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