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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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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著疼痛,支起上半身往床頭櫃的方向探去,果然構著類似開關的圓鈕,她吃力的扭開它,奶油色燈光乍現。 “怎麼會在這裡……”瑞芯對著夜燈怔忡好半晌,發脹的腦子思忖良久,仍拼湊不出原因。 只隱約記得,最後靠著一堵溫暖的胸膛……會是他嗎?她的手心貼著心臟處,不願多加揣測。 “頭好痛……”她抱著頭痛苦的呻吟。 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她勉強下床找水喝,踩著虛浮的步履,跌跌撞撞摸黑來到餐廳,開燈、斟水、找藥箱裡的止痛藥,動作一氣呵成。 也才離開一天,卻感覺恍如隔世,漫長難熬…… 吞了兩顆止痛藥後,瑞芯搖搖晃晃的栘至客廳,就著微弱的光線,走到沙發不假思索的坐下。 感覺到臀部下的異物,她挪了挪位置,伸手取出令她吃痛的罪魁禍首——一個精美的名牌打火機。 真難得,他竟然也會亂丟東西。瑞芯頑皮的把玩了下,聽著打火機發出錚錚縱縱的清脆聲調,在岑靜的夜裡顯得分外悅耳。 將打火機置於掌心,冰涼的觸感引她想起那張冷峻的俊臉和沒有溫度的唇,她不禁幽幽歎息。 她將打火機擲向牆角。“自大狂!小氣鬼!莫名其妙。”一邊咒駡,還一邊豎起耳朵、屏氣凝聽身後是否有腳步聲。之前每次罵他時,他都會出現——然而結果卻令她失望。 瑞芯欲轉身回房,腳卻像有自我意志般,朝康靖司的房間直直走去。 瑞芯來到康靖司房前,發現房門半掩著。 她悄悄推開門扉,一股嗆鼻的酒精味撲鼻而來,她皺起秀眉,躡手躡腳走到床畔,一下小心卻踢倒了酒瓶,發出細微聲響。 她捂著唇,俯身扶正瓶子,蹲在床沿凝睇他,繼而伸手輕撫他的輪廓,眉宇間傾注了深層的愛戀。 心既甜又痛,昔日美好的回憶,如今卻成了淩遲她的酷刑。 床上的男人逸出一陣痛苦的低沉喉音,嚇了她一大跳,連忙收手。下一秒,卻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撈了回去。 “哇嗚……”她發出驚惶的呼喊,撅著嘴嘀咕。“好痛……” 背脊抵著一堵寬闊、滾燙的胸膛,她頓時肌肉緊繃,不敢妄動,不過身後的男人可就沒那麼安分了。 “不要走……”他將她緊鎖在懷中,臉埋進她的頸窩汲取女性的馨香,大掌亦放肆的在她身上游栘輕撫。“我不是故意的……”低醇性感的喑啞聲調,格外魅惑人心。 他酒力一向奇佳,以往喝掉半瓶威士忌仍面不改色,但過量的酒精及稍早淋的雨,卻讓他嘗到前所未有的醉意,也軟化了他堅硬的心防和頑固的性格。 迷蒙間,腦海掠過一張楚楚容顏,讓他心悸莫名,她蒼白的病容令他自責。既氣她的不忠,更氣自己竟然動不動就受她影響,從來就沒人能讓他如此失控,只有她有辦法惹得他暴怒的像個毛頭小子。 “我只是太生氣……”手中絕佳的膚觸,令他滿意的喟歎,口中喃喃有詞。 瑞芯心一震,凝固在他懷裡,他……在跟她說話嗎?!他的碰觸,深深挑動她敏感的神經,讓她全身酥麻無力,無所適從。 她無法辨別他有幾分清醒幾分醉,口中的囈語和親密的舉動又代表什麼。正欲開口時,一股濃烈嗆鼻的酒精味灌進鼻腔,使她的頭痛加倍,小臉皺成一團。 明明該掙脫男人的環抱,偏偏,她又渴望有一雙肩膀,可以讓她依靠、分擔她的仿徨與無助。 在他無情的對待她之後,她理應厭惡他、憎恨他,可是此刻卻深深眷戀他的擁抱,而捨不得抽身。 失憶後忽起忽落的情緒,不斷折騰著她的心,這種痛苦無助是一般人根本無法體會的,沒有人知道她有多討厭空蕩蕩的過去以及不完整的自己。 孤單如浪潮洶湧襲來,她無處可逃,只能獨自品嘗,可能是因為太寂寞了,才會只要有人願意伸出手給予溫暖,她就會心存感激、感動不已…… 此時康靖司的薄唇落在她的瓷頸上,大掌霸道的罩住她高聳的胸,手中的飽實感令他滿足喟歎。 瑞芯如遭雷擊,淩亂的思緒倏地停止。看來,他真的醉得不輕,或者他把她當成那位美麗幹練的女朋友了。 垂下眸,瑞芯欲動手扒開他無禮的觸摸,然而她抗拒的舉動,反惹來他更強硬的侵犯。 “不要……”她使勁推拒,思緒紊亂。 她把心頭陡然攀升的慍怒,歸咎於他野蠻的行為,想企圖忽略心中的不快是因為──自己成了其他女人的替身。 嚴重的失落感,竊據她虛空的心房,讓她好難受。 即使是醉到意識不清,但男人與生俱來的征服本能並末喪失,康靖司單手扣住她的纖腰,稍一轉身,兩人位置立刻對調。 “大豬頭,放開我啦!”瑞芯掄起拳頭捶打他,虛軟的腔調非但沒有絲毫威嚇作用,相反地成了女人獨有的性感嬌瞋。 他微睜開眼,黝黑的瞳仁迸射出侵略的光芒,仿佛要將她吞噬。 她拼命撐起身子,企圖逃出令她窒息的狹小空間。 “這也是你勾引男人的招數嗎?”康靖司嘶啞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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