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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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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目前時機未到,她還不能透露,否則驚喜度就不夠了。“無可奉告。” 她的刻意保留,卻造成康靖司對她的誤解,直覺認定她是作賊心虛。 他的臉部線條緊繃,黑眸覆上一層寒霜。 瑞芯猶不知此刻凝窒的氣氛,正釀著駭人的風暴,而短暫的寧靜,其實是暴風雨的前兆。 “好一個無可奉告。”康靖司每個字都像發自胸腔的怒喊,震撼力十足。 縱使被吼得莫名其妙,她仍抿著嘴,堅持不露口風,而心中想的,全是為他準備的生日驚喜。 “等時機成熟,你自然就曉得了。”瑞芯試著緩和心情,企圖化解這場沒頭沒腦的衝突。 可他全然不如是想,完全曲解了她的意思。 她無所謂的態度對他而言太剌耳,舟車勞頓的疲累再加上被喜愛女人反叛的痛楚,讓他的情緒與理智徹底崩盤。 更氣自己對她竟該死的在乎,她的出軌讓向來驕傲自負的他,自尊嚴重受損。 他想聽她的解釋,哪怕只是謊言,他也願意接受。因為他需要一個理由催眠自己,相信她對他的愛不是偽裝出來的…… 康靖司瞪住她,倏地舉起手,瑞芯驚恐的以為他要出手揍人—— “啊——”她尖叫一聲,跳離他三步之遙。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指向玄關。“滾出去,馬、上!”用盡全身力量,才克制住想掐死她的強烈欲望。 他斷然的宣佈令她措手不及,腦筋一片空白。“為什麼……”瑞芯瞠大美眸,聲音有些哽咽。為何事情會發展至此?她犯了什麼錯,惹得他趕她出去?她壓根想不透。 她泫然欲泣的模樣,非但沒有博得他的憐惜,反而讓他越發不屑。 “這是我的地盤,我做任何決定無須經過你同意。”康靖司耐性已失,提高的音調顯示出他高漲的憤怒。 她眼底淚光閃爍,像根木頭般沒有動靜,腦子裡全是被趕出去後的淒涼處境,但她不服輸的吸了吸鼻子,不願在他面前落淚。 他瞥見她泛紅的眼睛和鼻頭,模樣顯得軟弱且楚楚可憐,驅趕她的心意有一瞬間軟化,但高傲的自尊卻迫使他鐵了心。 越是體認到愛她的程度,就越不能原諒她無情的叛離。 “我……”瑞芯想拜託他讓她留下來,奈何自尊心作祟下,就是難以啟齒。 康靖司揚眉,冀盼她的解釋。 支吾半晌,她最後賭氣的不再開口。 “想求我讓你留下來?”他刻意留給她臺階下,可是口氣並不誠懇。 “誰希罕留在這裡。”瑞芯忍不住反駁,但下一秒立刻懊悔的咬住唇。 話既出,再沒有轉圓的餘地。 她早有了其他男人,當然可以昂然離開這裡。康靖司鷹眸微眯,冷嗤“真有骨氣。”接著越過她,輕輕撂下一句:“慢走、不送了。”然後逕自回房。 兩道淚滑過臉頰,她抿著唇無聲的抽泣──這是她車禍醒來後,第一次脆弱的哭泣。 在原地佇立良久,確定他真的吃了枰砣鐵了心要她滾蛋,她於是帶著賭氣意味悻悻然的離開。 回房的康靖司聆聽客廳的動靜,腦子裡浮現她紅了眼眶的神情,決心竟微微動搖,在手旋開門把的剎那,突然如觸電般收回。 理智最後戰勝感性,心念一轉,他甚至慶倖往後的日子即將恢復寧靜,再也不必因為那個女人而搞得天翻地覆。 前腳才剛踏出康宅大門,瑞芯就後悔了,不過既已做出決定,該死的高傲尊嚴就不容許她再回頭。 她掏出口袋裡的現金,仔細清點。“三百二十一……”她挫敗的垂下肩,離住旅館的費用還有一大段距離。 平常上班根本沒空血拼,他給的信用卡也就沒帶出門。剛剛又走得太瀟灑、太傲然,連皮包都沒拿。 站在門口思忖著該何去何從,但越想她就越心慌,也越心寒。 她唯一認識的人就只有葛院長,這麼晚了,她老人家和小朋友一定都睡了,況且可能是康家豪宅住慣了,她並不喜歡那裡的環境。 完全沒有藐視的意思,只是純粹不喜歡,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問題出在哪。 雖說育幼院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但自從出院回去過一次後,心中就對那裡狹小擁擠、缺乏隱私的環境覺得不太舒服,潛意識中一直有點排斥。 瑞芯歎了長長的一口氣,坐在門邊的小臺階、背貼著樑柱,雙手抱住屈起的膝蓋,整個人縮成球狀。 雖是春末時令,但一旦入夜氣溫便陡然下降,讓衣著單薄的她頻頻發抖,她摩挲臂膀,試圖讓自己溫暖些。 她不懂,他狂烈的怒氣究竟從何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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