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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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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哭瞎了眼,依舊日升月落、潮起潮落,也不會有人為她的傷心而有所改變。 包括他…… 夏海夕輕撫著乾涸的唇,那突如其來的吻和柔情,反覆折騰著她的心,不敢去細想背後的動機,絕望的同時又懷著一絲絲冀盼。 他為什麼吻她?因為喜歡?還是同情?或純粹一時氣氛使然? 她揉著臉,深深的歎口氣。 無論是基於什麼原因,這些都不重要了。她已經決定放棄、不再眷戀,她要把愛戀徹底從心中掏空。 苦苦暗戀是一條漫無止境的長徑,看不見盡頭、也嘗不到甜果,她走得累了。 閉上眼,疲憊與困倦頓時湧上,俘虜了她微渺的意識。 痛快睡一覺吧!醒來之後做個全新的自己,哭或笑都為了自己。 趴伏在床沿,沒一會兒她便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仿佛睡了一世紀那麼長、那麼久,夏海夕從黑暗中幽幽蘇醒,搖晃著頭顱,試著讓混沌的腦袋清醒一點。 她望向窗外,天邊漫著瑰麗的彩霞,是很美的漸層橘色。 待睡意褪去、意識清明,她才發現窩在床腳睡覺的後果,就是換來一身的腰酸背痛、手腳麻痹。 “真是自討苦吃……”她撫著發麻刺痛的腳,齜牙咧嘴不斷呻吟。經過昨天的來回奔跑,她的腳傷似乎又惡化了。 待不適感逐漸消失,她才撐起虛軟的身子,踱步到梳粧檯前。 鏡子裡映照出一張憔悴的面容,蒼白的臉上鑲著一對紅腫無神的核桃泡泡眼,及肩的發像稻草一樣雜亂披散,活像剛從井裡爬出來的貞子。 她忍不住自嘲的嗤笑出聲。 夏海夕,打起精神來!就算心碎了,還是照常呼吸呀!地球沒有毀滅,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她堅定地望著鏡中的自己,默默為自己加油打氣。 給自己一天的時間徹底傷心墮落,但不能就這樣耽溺在憂傷的情境中,學習從傷痛中跳脫、抽離,也是人生的一大課題。 一旦下定決心,她的心情反而輕鬆篤定,不必總是揪著一顆心,在愛與不能愛之間為難、擺蕩。 總之,她無論如何都要徹底了斷這場註定沒結局的單戀。 七、八年,占去她花樣人生的三分之一了,這場獨角戲拖得太長、撐得太久,早已索然無味。 她拍拍臉頰、提振精神,然後梳洗一番,再換上一襲輕便的T恤與休閒棉褲,將頭髮紮成馬尾、再擦上櫻花色的唇蜜,整個人顯得煥然一新。 夏海夕走出房間,來到客廳,耳目所及只有一片寧靜。 她抬頭看著壁鐘,時間已近六點,本該是老媽在廚房忙碌、準備晚餐的時刻,現下卻靜謐得像一座空城。 “媽上哪去了?”她環視四周,心頭有種被遺棄的孤單。 雖然平常老嫌媽囉嗦,可當她不在時,家裡頓時失去了活力與生氣。 什麼呀,難道自己有被虐狂不成。夏海夕想著不禁黯然失笑。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一陣陣急促的電鈴聲貿然響起,尖銳的音調蕩在屋子裡顯得格外剌耳。 “嘖!一定又是老媽忘了帶鑰匙。”她細聲嘟噥。可當自己毫無防備的拉開門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豔光四射的嬌媚臉孔。 “太好了,我沒找錯人家。”登門拜訪的美女歎了口大氣,放鬆之餘還帶著不耐的語氣。 “幽嬋……你、你怎麼會來我家?”夏海夕因過度驚訝而結巴。 “你家可真難找。”她以手當扇,扇著發汗的完美妝容。“沒電梯,樓梯又小又暗,害我好幾次都差點跌倒。”眼前的美女委屈地揚聲埋怨。 對家世良好、錦衣玉食的冉幽嬋而言,這種破公寓根本和違章建築沒兩樣。 對方輕藐的語氣像根銳利剌針,螫痛了夏海夕的心。“來找我有事嗎?”突然間,夏海夕覺得和她好疏離、好陌生,多年的同窗情誼仿佛不曾存在。 究竟是自己過去太年幼無知,才會沒察覺兩人之間的天差地別;抑或是她變得太成熟太市儈?連自信和驕傲也隨著年齡增長而變本加厲。 “當然有事,你的手機怎麼都打不通,害我得親自跑這一趟。”冉幽嬋噘著紅唇,百般不情願的道。 “我的手機摔壞了。”夏海夕口氣平板的回答。 “昨天冬宇來找過你?”冉幽嬋不再拐彎抹角,連關心話語都省了,她逕自切入主題。 聽到“他”的名字,夏海夕仍不由自主的怦然心跳,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嗯,他有來找過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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