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辛卉 > 甜心債主 | 上頁 下頁
二十六


  “幹什麼要小聲?這種護心漢吼,就素要讓大家都諸道才對。”任媽媽變本加厲的縱聲說道,巴不得手中有一把擴音器,說給更多人聽。

  樊之甚攏起眉頭。“任媽媽,sandy是我的舊識,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解釋的口氣仍然客氣委婉。

  “你跟偶解訴沒用啦!虧偶綿一家人把你當未來女婿看待,你機然背叛偶綿家灰舞,俗在很口惡喔!”任媽媽捍衛著自家女兒。

  “媽!就跟你說不是了,不要打擾人家談情說愛。走啦,我們也該出門了。飛舞使出全身力氣才把母親拉開,自始至終都沒看樊之甚一眼。

  因為喜歡他,所以她對他下流的行為更失望、更無法諒解。

  樊之甚並未追上去,但是臉部線條緊繃,盯著任家母女倆離去的神情淡漠而冷沉。他其實可以對這莫名的誤解及莫須有的罪名一笑置之,他根本不必在意任家人對他的評價,因為一開始一切就只是一場遊戲。

  況且,他和大學同學sandy只是剛好巧遇,加上她作風洋派,親吻、挽手對她來說是很自然的友好舉動,不曉得那對母女的反應為什麼那麼大?完全不留情面的當眾指責他背叛、負心漢,該生氣的人應該是他。除此之外,還有一股湧動的無名悶氣,在他心頭醞釀發酵……

  任家五口離開帝王飯店以後,坐上路邊攔下的計程車,飛舞則按照之前擬訂的計劃帶家人出遊。

  只是一路上氣氛顯得凝窒,對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終於,急性子的任媽媽再也憋不住滿腔的話,劈裡帕啦流泄而出。“偶看你還是跟偶回台南,不要再住臺北了,亂七八糟。”飛舞望著窗外,不發一語。

  “你個性本來就憝憨的不夠精,偶早就不贊純你來臺北,你看,被欺騙感情了吼!”

  “你就少搜兩句。”任爸爸心疼女兒的遭遇,要妻子不要再落井下石。停頓了下,他對女兒說:“盧苟想回台南,隨俗都口以回家,沒差你這一護碗筷,偶還養得起你。”

  “擅言詞、寡言的父親,突然這樣對她說,飛舞一陣鼻酸,感動得紅了眼眶。“沒有啦!我跟樊先生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她不知第幾回澄清強調,只是老人家根本沒聽進去,一徑認定她在說氣話,沒有當真。

  “反正偶綿也沒心情玩,現在就回企款一款啦,免得跟他勾勾纏。”任媽媽依舊忿忿不平。

  以他們擔心氣憤的程度,若知道她跟樊之甚不是男女朋友卻住在一起,恐怕會無法接受,並且立刻把她押回台南……

  “我會找鎖匠來換鎖,不會再跟他來往。”飛舞做了決定。為了讓家人安心,也強迫自己徹底拔除剛萌芽的感情。

  以他的條件要搭上有錢貴婦、富家千金根本不是問題,事實證明他也的確辦到了,應該不需要再住在她租來的小公寓裡,況且他大概也不希罕。

  “水廷難照顧。”任媽媽有感而發,古早人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意思是說長相好看的丈夫不容易看顧,因為有太多女人會主動招惹勾引。

  飛舞轉頭看著媽媽,不禁笑出來,家人的關心疼愛,讓她心窩暖暖的。“事情真的沒那麼嚴重,我跟他的事,我自己可以解決。”

  靜下心來一想,樊之甚並沒有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他們只是一對假情侶,是她一時被自己單方面的感情迷惑住,才會把虛實混淆。

  然而同樣是單戀,為何她對飯店總經理的花心卻不痛不癢?就算看到他的花邊新聞,對他的崇拜也沒有減少或好感破滅。

  兩者在於有沒有交集的差別嗎?飛舞陷入沉思。

  “灰舞,偶綿不要企餐廳粗換,買幾樣菜,媽媽煮給你粗。”任媽媽臨時改變主意。

  “好,我好久沒吃媽煮的菜了。”飛舞回過神,乖巧柔順的接受母親的提議。能吃到母親的好手藝,她求之不得。

  於是他們改變路線,請司機轉往市場,挑選好各式新鮮的魚肉蔬果,然後回到飛舞租賃的公寓,一家五口圍在一起吃了一頓溫馨和樂的午餐。

  午餐結束,大家聚在客廳看電視,席間笑聲不斷,沒人再去提及不開心的事。

  同時,飛舞也真的找來鎖匠,換掉了大門的鎖,如此一來,樊之甚即使持有舊鑰匙也不得其門而人。

  傍晚,任媽媽接到二兒子的電話,說要請吃飯,為人父母自是不忍辜負孩子的美意,不是貪圖一頓飯,只是想見兒子及孫子。

  後來聯絡上任家大姐,一家子又浩浩蕩蕩出發會合,難得任家成員全數到齊,幾家子湊在一塊享受四代同堂的天倫之樂,熱熱鬧鬧的喧嘩了一整晚,大人們個個喝得酒酣耳熱,直至深夜十一點多才散會。

  飛舞和父母、爺爺奶奶再驅車回帝王飯店休息,因為太累太醉,她洗過澡便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手提袋裡的手機響過又停、停了又響,反覆三次後,一切歸於平靜。

  是夜,她一夜無夢,一覺到天明。

  以經營各級菁英學校及海外合法賭場聞名的“禦霸集團”,在昔日商場貴公子之一的“虐君”——樊禦丞的領導下,聲勢依舊高漲。他和原是高中教師的妻子駱凡仙結婚二十多年,育有一兒二女,自然對於長子的要求會高於兩個女兒。

  近來,樊禦丞計劃慢慢讓長子接管賭場事業,所以指派了不少工作給他,要他完成。今日,特地要他一早進公司報告。

  樊禦丞抵達小型會議室時,他的兒子和幾名高級主管已經在裡頭等候。

  見到父親,樊之甚從真皮座椅上站起來。“總裁早安。”在公司裡一切依照規定,儘量不帶私人情緒。

  樊禦丞應了一聲,緩緩入座,聽取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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