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辛卉 > 甜心債主 | 上頁 下頁
二十二


  “你怎麼可以這樣?訂了帝王飯店的頂級套房,還租了賓士、休旅車,你當我一個月薪水五十萬嗎?”飛舞朝著他低咆。

  樊之甚挑了挑眉,悶笑在胸口。

  “我看你才是討債鬼。”她瞪著他好半晌,努力傳達她的怒意,巴不得將他好看的臉瞪出幾個洞來,以泄心頭之恨。

  “灰舞啊,你素在跟阿吵架喔?為什麼要吵架?素不素我們幾個老人黃礙你們談戀愛?如苟素,沒關係啦!你綿少年耶企玩就好了。”任媽媽聽見自己的女兒咬牙切齒的語氣,所以出面關切緩頰。

  飛舞咬了咬唇,試著緩和滿腔憤慨。“沒有啦,媽,沒有吵架,我們兩個講話本來就這樣。”她說的也是實情,他們兩個一碰面,就是火花滿天飛。

  “哪有人像你綿這樣淡戀愛的。”任媽媽看不下去,乘機教導女兒。“女孩子要溫柔一點,唔通恰北北,給人家看笑話。”

  “不會,任媽媽,我就是喜歡她恰北北的樣子,很可愛,很有活力。”樊之甚突然插嘴,淨說好話,似在幫她解圍。

  他的幫腔,又讓飛舞漂亮的眼睛瞪得快掉出來。

  明明認為他只是為了配合兩人目前的“假戀人”關係,才滿嘴胡說八道,但她的心跳卻撲通撲通的撞擊胸口。難怪科學研究報導中指出,大腦是最容易被欺騙的器官。他才說了幾句虛假的花言巧語,她的大腦就發出指令讓心跳加速……

  笨大腦!

  “哈哈,素你不甘嫌、不甘嫌啦!”任媽媽開懷大笑。

  寶貝麼女找到一個懂得欣賞她的好男人,這是為人父母最感欣慰的事了。

  “偶綿家應該快辦喜素了。”任媽媽對著丈夫及公公婆婆說道:“到時要辦幾桌才好……”

  飛舞垮下肩頭,懶得再多作爭辯,有一種任人宰割的無奈感。

  樊之甚瞥了她一眼,俊逸的臉孔滿是笑意。

  以往和女人相處,她們談的都是風花雪月,或是時尚美食、派對舞會,他聽得膩了。

  但此刻身旁的女人不一樣。

  她努力的生活著,說著工作上的種種,喜怒哀樂都直接表現出來,為了小事高興、為了小事鬧彆扭,她的生活圈與他平常接觸的人事物大不相同,讓他覺得格外有趣。

  人總是如此,對於不同於自己的生活方式存著各種想像,希望偶爾也能體驗一下不一樣的感覺。

  他也不例外。再兩個月,和好友的賭約期限結束,他回到正常的作息、回歸往常的交際圈,是否會懷念這三個月以來所體驗到的簡單平凡?

  無論會不會,這三個月也算是他人生中特別的經驗。

  至於鄰座,適合白色的小女人,大概也會在他的腦海,成了紛亂回憶中的一抹留白……

  在位於木柵山區的貓空其中一家茶館待了兩個多鐘頭後,一天的行程在此平安順利的結束。

  樊之甚送任家四位長輩回帝王飯店。

  “我的房子就麻煩你看顧了。飛舞下車前吩咐他。

  “那你呢?”他在她跨出車門前,悠然地問。

  “我要做什麼,不需要向你報備吧?”她凶巴巴的。想起她家中每個人的心都被他收買了,徹底倒戈的態度,她就一肚子悶氣。最誇張的是她媽媽,居然改喊他“未來女婿”。

  萬一老媽知道他純粹只是表面上風光,實際上是個負債累累的失敗者.因為逃避債務,硬是要在她的屋子住下來,不知會作何感想……

  “關心女朋友也是理所當然的。”樊之甚笑了笑,不在意她的壞口氣。飛舞用力甩上車門,把他的話隔絕在車內,頭也不回的走進飯店。

  樊之甚隔著車窗目送她的倩影消失,才將車子駛離,去處理一些私人事務。

  在超大、超豪華的按摩浴缸裡,泡過香噴噴的玫瑰花香氛浴,徹底洗去工作累積的深沉疲勞,飛舞窩在米白色沙發上啜飲冰鎮香檳,過過富家千金的癮。

  她的父母洗過澡後早早就睡了。

  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多,她還沒有睡意,決定今晚就到酒吧去喝個兩杯。

  飛舞換下浴袍重新穿回便服,然後三兩下便將一頭及腰長髮盤成一朵俏麗的大花髻,淨白的臉上也只塗了一層和唇色相近的水潤唇彩。

  看著鏡中仍嫌簡約的自己,她有些不放心,蹙起秀眉、歪著頭顱低喃。“應該不會被趕出來吧……”聽說帝王飯店不會以貌取人,只要不穿得太邋遏隨便或是有礙觀瞻,基本上是不會遭到刁難的。

  有了這項服務宗旨作為後盾,她立即提振了精神,帶著磁卡前往據聞可以欣賞全臺北夜景的高空酒吧小酌兩杯,享受美麗的星空及月色。

  也許,能被不錯的男人搭訕,再多請她喝幾杯……

  思及此,她不禁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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