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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屆時,他會告訴她殘忍的真相到那時候,他所說的甜蜜字句將會化為一把把利刃,將她的心千刀萬剮,讓她徹底品嘗被玩弄在股掌間的滋味。

  不是他狠心,他只是想讓她明白,從初次見面的那一刻起,她就低估了他的能耐。

  既然她有膽量利用他、並陷他於不義,就要有勇氣承擔惹毛他的後果,代價就是把被她要的不甘以倍數奉還。

  但願,在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她能承受的了他回報的“厚禮”。

  “如果廢話說完,你可以滾了。”嘉夢在即將沉淪於他的深情前緊急煞車,霍地關起心扉,壓抑住澎湃的情感。

  若是接受他的感情,等於打了自己一記耳光……她曾信心滿滿的揚言絕不會對一個有劈腿惡習的花花公子動情。

  在她的認知及對他的瞭解,他明明就是個自信狂妄之徒,光靠著一張臉和那張彷佛沾了蜜般的嘴欺騙女人的感情,根本就是女人公敵,人人得而誅之的害蟲。

  她更不解,那些女人既然知道他花名在外、用情不專,卻還是甘冒著被傷害的風險與他交往。

  在她眼中,那些與他在一起的女人,都是沒長眼睛兼沒腦袋的笨蛋。

  曾幾何時,她居然也成了其中一個……當她意識到自己對他產生好感時,一度驚慌失措、無所適從,認為那只是錯覺。

  但這幾天不見他的人影,她的腦海中居然全是他的影像,總不由自主的期待下一個進門的人會是他,然而下一秒卻換來濃濃的失望。

  開始在乎對方、渴望見對方一面所代表的意義,她當然再清楚不過,越是想忽略、排斥,感受反而更清晰,緊緊地揪痛她的心。

  她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喜歡上他,應該是她活到目前為止,最始料未及的意外。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已悄悄地進駐她的心房?她反覆的問自己,卻沒有答案。

  “嘉夢?”

  她自他的輕喚中拉回遠揚的思緒,盈盈美眸中淨是一片茫然,恍若兩潭起霧的湖水,教人移不開視線。

  陸子權眯起眼,定定的審視她的嬌顏,隨後低頭攫獲她微抿的粉唇。

  “唔……”嘉夢本來紊亂的腦袋轉為一片空白。

  他的吻由淺轉深,霸道的佔有她柔嫩的芳唇。

  她的顧忌及高傲的自尊,在他熱切且高超的吻技中逐漸融化,他身上怡人的氣味灌進她的口鼻,迷醉她的神經,她情不自禁的回應他的吻,釋放這幾日壓抑在心頭的思念。

  她的熱情挑起了他的征服欲,靈活的舌在她檀口內肆意撩撥,誘引她一同追逐嬉戲。

  他的吻深入而綿密,幾乎奪去她的鼻息,讓她癱軟在他懷中,任憑他奪取她的甘美,也連帶的攻佔她戒備森嚴的心防,觸動了柔軟敏感的心弦。

  兩人貪婪的渴求對方的回應,展開一場纏綿的唇齒之戰。

  一觸即發的熱吻,在嘉夢感覺肺部的空氣即將用罄而無法呼吸,才動手推拒著他的胸膛,否則,她就要在他懷抱中窒息。

  陸子權放開她嬌嫩的唇瓣,直勾勾的瞅著她酡紅的麗顏,微啟的紅豔朱唇,猶如熟透的櫻桃,誘人再度品嘗個中美好滋味。

  “嘉夢,你好美……”他瘠啞的讚美透著濃烈的欲望。

  她劇烈喘息著,調整失序的心跳,腦子裡烘亂不已,不知該以何種表情、何種心態面對他。

  別說排斥或拒絕了,她甚至忘情的陶醉在他激切的熱吻中,甚至還大膽索求他更火熱的深吻。

  簡直像個欲求不滿的“欲女”,令她感到羞赧且難堪,心是煩亂的,腦子裡卻呈當機狀態,無法思考任何事。

  陸子權的手掌貼住她猶然發燙的粉腮,聲調嘶啞道:“上次在醫院病房間你的問題,有答案了嗎?”

  曖昧的氛圍持續蔓延,他趁機提及兩個星期前丟給她的問題,逼迫她正視自己的心意。

  即便剛才她的熱情早說明了一切,但,他就是要聽她親口坦承,感受越深刻,將來得知實情後,痛苦就會有多強烈。

  嘉夢垂下眼簾,回避他過分灼熱的目光。“我……我不知道什麼問題。”她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理直氣壯。

  殊不知,她飄忽的眼神卻已洩露了她此刻的心虛。

  然而,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逃避——

  談過幾次無疾而終的戀愛,被追求、告白的經驗更是多得數不清,她一直以為自己夠瀟灑、坦率,愛就愛、不愛就不愛。

  所以她總是分手分得乾脆,毫不拖泥帶水,對示愛者直截了當回絕,不喜歡拐彎抹角。

  但現下的意亂情迷,卻教她方寸大亂,無所適從。

  陸子權勾起唇角,不相信她的搪塞之詞。“你記得的。”他肯定的推翻她的謊言。“你決定讓我成為你的誰了嗎?”他托高她的臉,不給她任何閃躲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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