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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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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愛她褪下華麗時髦的外衣後,那自然輕便的家居模樣,那時的她美得清靈,猶如一朵亭亭的白蓮。 還有她拿手的家常菜,讓他感受到家的味道,完全對了他的脾胃。 許多人一生汲汲營營的金錢、權力及名利,他一項都不缺,際遇好得令人眼紅嫉妒;在外人眼中,他是天之驕子、條件好得足以睥睨全世界。 唯獨他明白,自己也是個凡夫俗子,有七情六欲,而且渴望平凡而簡單的幸福與快樂。 他一直在尋覓,尋覓一個能將心託付的對象。一個有著溫暖心房、不勢利媚俗的女人。他想,他找到了,現在說什麼,也不可能放掉。 “很抱歉,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他撇唇,然後出其不意的將她攔腰抱起,穿過醫院長廊,帶著她離開。 *** 在聶雅爵二十四小時如影隨形的跟隨陪同下,綺荷忍痛料理完母親的後事。 她的情緒幾度決堤、崩潰,因為母親驟然病逝,她的心仿佛也跟著死寂,不會跳動,吃不下也睡不著,只覺胸口沉甸甸的,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而他始終伴著她,鮮少開口,但寬闊的肩膀,總適時的給予她安慰與依靠。 綺荷不是沒神經的人,當然感受得到他的體貼與溫柔,她常在他憂鬱的眼瞳中看到氾濫的愛意,這才稍稍沖淡了她的悲傷。 嘴裡不說,暗地裡她的心早已軟化,默默享受他的情意與關懷。 她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殊不知老早被聶雅爵識破——她骨子裡倔強、彆扭的個性,才是他所鍾愛的。 這段時間,他毫不避嫌的作法己引來大批媒體注意,無論何時何地都有記者採訪追蹤他們兩人之間的消息。 他從不正面回答,對記者犀利卻缺乏創意的問題,僅是一笑置之,隨即板起俊臉,杜絕打擾。 治喪完畢後一星期,綺荷被迫與他前往米蘭,他的態度強硬且霸道,卑微渺小如她,根本沒辦法抗拒,只能乖乖的跟著他。 表面上,她態度淡漠、刻意與他保持距離,實際上,她早已對他萬般依賴、眷戀,這段日子若沒有他,她恐怕支撐不了這些接連而來的突發事件。 到米蘭後,聶雅爵全心投入服裝發表會的忙碌中,陪她的時間減少泰半,讓綺荷有種被冷落、遺棄的孤單。 好不容易盼到他回家,她不顧一切的奔向他懷裡,再掩飾不了內心澎湃的思念情潮。 聶雅爵被她主動的熱情嚇了一跳,旋即斂下眸、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頓了下,他輕輕推開她。 綺荷睜著星眸,錯愕的盯著他,嚴重的失落感席捲全身,心猛地往下沉。 “我幫你訂了回臺灣的機票,外頭有車載你到機場。”他低沉迷人的聲調,沒有感情的陳述著。 外頭豔陽燦燦,她竟不禁覺得寒冷,渾身不住發抖。“你……要我回臺灣?”良久,她咽下喉頭的硬塊,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的心既然不在,強留你也沒意思。”聶雅爵觀著她,面無表情道。 心臟仿佛挨了一記悶棍,綺荷痛得失去知覺。在她準備投降,承認自己對他的愛之時,得到的居然是他薄情的對待! 儘管,她鎮日悶悶不樂、鬱鬱寡歡,對他的付出無動於衷,他也不可以就這樣毫無預警的趕她回去…… 真可笑,他為什麼不可以?若換作是她,當滿腔熱情被對方的冷淡澆熄時,也會死心的吧。 她垂下頭,緊抿著唇,努力不讓眼中滿蘊的淚滑落。“我知道了,我馬上離開。” 凝睇著她哀戚的神情,聶雅爵萬分不舍,衝動的直想擁她入懷,吻去她懸在眼角的淚光。 不過,他必須放她走,絕不能感情用事。 僵立須臾,確定他不會挽留,綺荷沖進房、抓起隨身行李,頭也不回的奔出大門。 她一上車,司機毫不囉嗦的駛離,而她淚流滿腮,心痛得無以復加、幾乎溺斃在淚海中。 抵達機場,綺荷踩著茫然顛躓的步伐,行走在偌大的機場大廳中,像一縷飄蕩的幽魂,兀自耽溺在悲傷的情境中。 同行的女司機催促她登機,並和她一起上飛機,女司機見她依舊哭泣不已,遂向空姐要了一杯加了安眠藥的酒,騙她飲下。 幾分鐘後,綺荷便陷入昏睡狀態。 尾聲 當綺荷幽幽醒來,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輛豪華轎車裡,身邊還是那位美麗的金髮女司機。 習慣性的望向窗外,大地已被夜色籠罩,掠過的景色讓她恍如仍置身歐洲。 錯覺嗎?怎麼行人皆是外國人?“這是哪裡?”綺荷以英文詢問女司機。 女司機朝她笑了笑,沒有為她解答。 越想越不對勁,她不由得感到緊張,擔心是否又落入什麼圈套。“你要帶我去哪裡?”話甫落,車子也剛好停在飯店前,幾名高大壯碩卻體面的外國男子,立刻超前迎接。 他們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交談了幾句後,她被帶到飯店房間,緊接著湧入一大票人馬,將她團團圍住。不論她怎麼問、問了幾遍,所有人都把她的話當成空氣般,統統不理會她。 即使她以行動表達抗議,最後仍被強制壓在梳粧檯前,把她當芭比娃娃似的,穿上手工縫製的典雅白紗禮服,然後整理頭髮、施上合宜的彩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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