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辛卉 > 名媛孕母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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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玥第一個念頭,就是馬上調頭走開,一點都不想見到他。 “怎麼,想逃?手下敗將。”譚耀倫睨著她,冷聲戲謔道,挑起的唇角,是一抹勝利的驕傲。 她顰起精緻的眉,昂起下顎瞪視他。“下次,我絕對會贏過你。”挺起胸膛,信誓旦旦道。 兩人目光交錯,寒冷的空氣彷佛冒出一股煙硝味,連一旁的泊車小弟都明顯感受到雙方的敵意。 譚耀倫撇唇嗤哼。“下次?我不希望還有下次,倒黴再遇上你。”語氣充滿輕藐,故意激怒她。 他察覺自己每每在她面前,不若平常穩重、寡言,反而顯得暴躁、無禮。 不可諱言的,她很“特別”——特別礙他的眼。 “你……”她瞠大的美眸蓄著火焰,冷漠的豔容因憤怒而生動許多。 若在這節骨眼一走了之,他會誤以為她認輸而更加猖狂,說什麼也不讓他稱心如意。 可惡的臭男人!這是她對他唯一的感覺。 他揚眉,以優越的姿態越過她。 當他經過身邊,允玥突然想伸腳絆倒他、讓他當眾出糗,以泄心頭之恨。 雖然明白太過幼稚,可她就是不甘屈居弱勢,習慣性的想反擊。 還來不及付諸行動,他已邁開長腿走進俱樂部,走離她的視線。 望著他挺拔的背影,猶豫片刻,她仍踩著堅定的步伐入內。 來到酒吧,她下意識環顧昏黃的空間,出乎意料的,並未看到預期中的身影。 不在最好,免得看到他讓自己心情更加惡劣。 她坐在吧台最熟悉的角落,也等於與世界隔離,拒絕干擾。 苦嗆的酒液入喉,她又將自己推進反復的悲苦情緒中,難以跳脫。不斷灌下琥珀色液體,藉由大量酒精麻痹疼痛。 酒已像空氣一樣,成為她的生活支柱,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從病床上醒來後,她想了很多,決意要展開嶄新的生活,打算獨自四處旅行,從此不再踏上臺灣這片令她傷心欲絕的土地。 “永別了……” 她漾開酸楚的笑,對著空氣舉杯呢喃。 然而,高舉的酒杯卻冷不防地被奪走,伴隨一道似曾相識的低沉男聲。 “辜允玥,你就只會糟蹋自己?” 允玥擰起細眉,猛然抬頭,對上一雙炯利深邃的黑眸,如同闇夜的星子,心口驀地一震。 他的口氣陰沉且嚴厲,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以為他是因為關心她而生氣。 隨後,她黯然失笑。飛快否定掉。 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自大狂,取笑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關心她? 一來到她身邊,聽見她蕭然的訣別,譚耀倫胸口不禁燃起一把無名火。 他冷凝著俊臉,猶若一名教官訓斥道:“除了傷害自己、灌醉自己之外,沒其它事可做了?” 他嚴肅得近乎指責的語氣,竟狠狠揪痛她的心。 頓了下,她沒好氣吼道:“不要你管。”微顫的聲調,是掩不住的哽咽。 譚耀倫望進她濕潤的瞳眸,譏誚的言語全卡在喉間,僅是淡淡宣示道:“你的命是我救的,我就有權管你。” 一時的情緒使然,他不假思索道出違背心意的言詞。後悔,為時已晚,亦無心改口。 傷心人的神經本來就格外敏感、脆弱,他堅決霸道的口氣和莫名的話語,奇異的牽動她的心弦,心頭拂過一陣暖流。 趁他不注意,允玥奪回酒杯,旋身背對他,語氣緊繃。“我才沒有想不開。” 她會受傷、暈倒,還不都是他害的! 這男人還真狂妄!口口聲聲咬定她想不開,簡直莫名其妙。 沉吟了下,譚耀倫在她身畔坐下來。 允玥斜覷著他,理智上想趕人,情感上卻希望有個人陪伴左右。 今晚,她不想跟孤單作伴。 他嗤哼了聲。“是嗎?”擺明不相信她的說詞。 “信不信由你。”她瞟他一眼,賭氣道。 他點了一杯丹麥威士忌,不發一語的啜飲,順便整理紊亂的思緒。 接下來,兩人未再交談,就像未曾相識的陌生人,但允玥的心情卻平靜許多。不再幾杯黃湯下肚就開始歇斯底里。 眼角余光偷偷瞥向身旁的男人,昏暗的燈光下,優雅好看的側臉、微抿的唇,透露著寂寞與失落。 她怔忡失神,忘了收回視線,卻被逮個正著。 譚耀倫睇著她泛紅的絕麗臉龐,揶揄道:“看什麼?突然發現我很帥?” 允玥這才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太近了。對方濃烈的酒氣強烈侵蝕著她的嗅覺,呼吸為之一窒。 皺著眉、別開臉,她驀地雙頰發燙。“你喝太多了。” “你在關心我?”落寞的表情很快的隱沒,他撇唇訕笑。“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來,一點都不具說服力。” 他懷疑,這女人根本有嚴重酗酒的惡習。 回應他的,是她的一聲冷哼。 沉默片刻,他若有所思的開口。“像個沒長大的小孩……” 她有著成熟嬌豔的外表,內心卻住著一名倔強任性的小女孩,遇到不如意、不順遂就只想到逃避,沒有面對問題的勇氣。 她沒聽清楚,反射性的偎向他,不期然地觸及他深不見底的黑眸,向來只為哥哥跳動的心,此刻居然感到短暫暈眩、心跳加速。 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懂。 譚耀倫瞬也不瞬的瞅住她——姣美而困惑的面容、憂鬱的眉眼、微噘的紅唇,男性的原始欲望頓時蠢蠢欲動。 他一定是醉了,才會對一個死心眼的笨女人有“性趣”。 不可否認,男人確實偶爾會喪失理智,成為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尤其,在借酒澆愁的失意之際,面對一個美麗女人,更容易失控。 她不喜歡他侵略性的眼神,太令人無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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