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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員警們合力包夾下,逮到兩名幫派小弟,另外幾名則逃之天天。

  一台警車載走兩名混混,留下的員警則上前關切兩名受害者。“沒事吧?”

  湯巽大口吐息,撐起疼痛不堪的身體,拍拍耿唯心的臉頰,試探她的反應。“耿唯心?”

  然而,耿唯心動也不動地,靜靜的躺著。

  他不安的探測她的鼻息,手指感受到她緩慢而微弱的氣息,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氣。“救護車……”他忍著痛楚,口氣欠佳的命令警察,暴躁的語氣顯示他內心的急迫。

  “喔……好。”員警被他的憤怒與氣勢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聯繫救護車。

  湯巽瞅著耿唯心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龐,眉心打了死結,不停回想起她在身邊打轉、喋喋不休的景況。

  她總是笑容滿面,打扮俗氣缺乏美感、吃相醜陋又會打呼,可現在想起來,他竟著魔似的覺得她獨特、與眾不同,而不再是古怪、令人生厭的異類。

  在兩人密集的相處下,他消弭了對她的反感,重新認識她的為人。

  她過度認真的態度,傻氣得讓人感到心疼。

  湯巽輕拂過她冰冷的粉頰,胸口漲滿憐惜與歉意。

  不知經過多久,救護車終於咿嗚咿嗚的抵達,醫護人員小心翼翼的將昏厥的耿唯心抬上擔架,湯巽也因傷得不輕而一同送往醫院就診。

  一路上,他的視線都停留在耿唯心身上,想著她堅決的神情、那雙散發堅定光芒的雙眸,他的心不禁掀起波濤,震盪不已。

  他已無法否認,對她,他多了重視與在乎,不單單只把她當作一名律師看待,而是一個女人。

  一個悄然進駐他心房的女人。

  拜平常健身之賜,湯巽的傷勢經過幾天療養,復原得很快,檢查報告出爐,宣告他已無大礙。

  倒是幫他擋下幾記重棍的耿唯心,身上多處骨折,內臟有出血狀況,必須住院觀察是否有其他併發症或後遺症。

  雖然她本人直嚷著沒問題要出院,不過始終沒獲得許可。

  “我真的已經沒事了!”耿唯心進行著不知第幾次的說服。“我明天要出庭,得回家準備資料。”她下床跳了幾下,證實身體已無大礙。

  “唯心,你就乖乖的調養身體,真的沒事的話,醫生會同意你出院。”負責照料她的湯書梅誘哄道。

  在知悉事件的來龍去脈後,她對耿唯心的疼愛更甚幾分,也覺得有所虧欠。

  發生這種意外,湯書梅相信她的兒子湯巽,心裡也不好受。

  “湯媽媽,我可以走、可以跳、可以吃、可以睡,身體好得很!”耿唯心開始進行遊說。

  這樣的對話,每天至少要上演一次,只不過對象不同。

  身體是她的,狀況如何她最清楚嘛!為什麼就是沒有人相信她呢?

  “我不敢擅作主張。”湯書梅搖頭。“不然有人會生氣的。”

  聞言,耿唯心愣了下。“誰?為什麼要生氣?”她不明就裡、一頭霧水。

  湯書梅正要給予答覆,病房的門就被打開,湯巽走了進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湯書梅壓低音量,笑著對她說。

  “曹操?”耿唯心回頭,與湯巽四目相接,頓時血液直沖腦門,沉悶的心情雀躍了起來。

  “湯先生,最近都不用加班嗎?”這幾天,他都西裝筆挺、提著公事包,應該是剛下班。

  瞅著她單純無瑕的笑容,湯巽竟收不回視線。“嗯。”他敷衍的應了聲。

  因為覺得有責任,所以他規定自己必須每天來探望她,還為此推掉和女友的飯局,女友跟他大吵了一架,兩人鬧得不歡而散。

  事後冷靜下來,他雖然心懷抱歉,卻沒有改變主意,仍然驅車來到醫院。

  耿唯心眨了眨美眸,滿臉困惑。“怎麼了嗎?”他直視的目光,讓她覺得稀奇古怪。

  湯巽若無其事的別開眼,故作冷漠的批評。“走廊上就聽得到你的聲音,你就不能安靜點?”

  耿唯心鼓著腮幫子,小小沮喪了下,卻又立刻回復精神。“這表示我很健康,可以出院了嘛!”她很“自然”的挽住他。

  湯巽看見母親嘴邊可疑的淺笑,才猛然撥開她緊纏的手臂,與她保持距離,俊臉有些不自在。“醫生沒有答應之前,你別想出院。”

  “可是我真的沒事了呀!”耿唯心不厭其煩的說明。

  “耿唯心!”湯巽板著俊臉。“是誰說要尊重專業?”他拿她曾說過的話回敬她。

  “呃……”耿唯心為之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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