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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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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唯心歪著頭、睜大眼,狐疑的與她對望。“怎麼了嗎?”她警覺地問。 女服務生連忙別開視線,複誦一遍他們的餐點內容。“請問有什麼錯誤的地方嗎?” “沒錯。”耿唯心搶答,然後接著小聲的說:“可以麻煩你儘快上菜嗎?我好餓……” “呃……”女服務生微愣。從沒看過像她這般“直接”的女生…… “嗯……好,我會特別叮嚀廚師。”礙於正在工作中,她也只能牽動嘴角,陪笑應允。 服務生離開後,逼得湯巽不得不正式面對問題。“找你來是想……”他頓住,並非拉不下臉來拜託她,而是想到往後因為案情需要,必須長時間、頻繁的與她接觸,而便有所卻步。 遲遲等不到下文,耿唯心興沖沖的追問。“想怎樣呢?”她睜大眼睛,十分好奇。 不過,湯巽一點都不覺得她可愛,反而覺得她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他斟酌再三,在她殷殷企盼的眼神中,終究還是啟齒。“爭取遺產的官司,我決定交給你。” “喔──”耿唯心拉長尾音,隨後猛然抬頭。“欸?!真的嗎?”她的音量不小,成為咖啡廳裡的噪音來源。 湯巽敷衍似的,含糊地應了一聲。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耿唯心的聲音比剛才更洪亮,招來許多白眼卻渾然不覺。 簡言之,就是“白目”! 湯巽一直心存質疑,這種少一根筋、甚至或許根本沒有神經的女人,到底是怎麼當上律師的? 他回避著她灼熱的感激目光與漾著笑、異常紅潤的臉蛋,沒有跟她多說一句話的意願。 耿唯心立即從隨身的便宜背袋翻出一疊資料夾和記事本,馬上進入工作狀態。 她一手翻閱資料,一手在本子上振筆疾書,連嘴巴也沒閑著,以律師的身分交代道:“遺產官司的結果,向來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判決,不服的話,就要再上訴。” 湯巽盯著她專注認真的神情,對她前後判若兩人的轉變感到詫異。“嗯。”他難得有所回應。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搜集你確實是曹仲觀親生兒子的證據,這樣才有資格爭取遺產。”耿唯心告知他當務之急。 “證據?”湯巽低喃,若有所思。 “像是曹仲觀生前,是否曾資助你和你母親的生活費、或是銀行往來資料、書信……等等,證明曹仲觀曾對你有扶養的事實。”耿唯心為他解惑。 湯巽的面容凝重,這場官司困難重重,但,他心意已決,開始了就絕不收手。 “最快、最直接的方式,當然就是檢驗你和曹仲觀的DNA,不過,這項可能性已經是零。”耿唯心在筆記本上的某一條方案上,劃上一條橫線。 她的語氣嚴肅,與平時笑容滿面的模樣大相徑庭,散發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專業與凜然。 湯巽不自覺瞅著她低垂的側臉出神,對她的排斥與厭惡感,驀地減少泰半。 一般而言,律師不是應該先和委託人談好價錢,才會給予官司方面的意見? 而這幾天下來,她死纏爛打的想求得這個如同燙手山芋、沒人敢接的Case,不正是想獅子大開口,狠狠敲他一筆? 有關於價碼的事,她隻字未提,就直指官司的進行方針。 正當他思索與困惑之際,服務生送來了飲料和餐點, 一嗅到食物的香氣,耿唯心的注意力旋即從文件中抽離,記事本隨手一塞,迅速抓起餐具,呼嚕嚕的吃了起來,絲毫沒有形象可言。 她狼吞虎嚥的吃相,活像餓了許久的難民,湯巽不禁看傻了眼。 短短幾分鐘,耿唯心就把切成四等份的三明治解決掉,塞滿食物的雙頰,讓她看起來十分滑稽可笑。 然而,她並未因此緩下進食的速度,伸手端起置於左手邊的骨瓷杯,灌了一大口── 湯巽察覺她拿的是他點的咖啡,想開口阻止卻為時已晚。 “噗──”耿唯心差點把嘴裡的東西全數噴出來。美味的三明治與最不喜歡的苦味摻雜在一塊,教她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秀麗的五官因而扭曲變形。 湯巽戒慎恐懼的防備著,準備隨時逃離,免得遭殃。 幾經掙扎,似乎是饑餓戰勝了咖啡的苦滋味,耿唯心一副慷慨就義的姿態,用力一咽,讓食物滑入食道。 接著她把白開水喝了精光,直到口腔內沒有任何苦味,她才籲了一口長氣,仿佛歷劫歸來。 耿唯心拍拍胸口,再度著手進攻熱量驚人的重乳酪蛋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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