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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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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她的經濟能力,恐怕沒辦法幫上什麼忙,她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呀!沒有多餘的存款可以揮霍。 幾千塊已是她所能負荷的極限,無法再多了。 “當然……不一定。”向亞霽瞅著她泛紅的粉頰,心情比之前更high了。“從白開水到高級洋酒,只要你想喝的都可以點。” 都可以點……但價錢卻不見得付得起。鐘芹默默在心裡補充。“那……給我一瓶酒精濃度最低的酒。”酒精濃度低,價錢應該也會比較便宜。 她不喜歡酒,可是總不可能點一瓶鮮奶吧…… “一瓶?”他挑眉,好奇的盯著她。“心情不好?” 鐘芹搖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 如願見到他,她的心情十分雀躍,卻又籠罩著淡淡的失落感。 “嗯?這樣是好還不好?”向亞霽皺起眉,摸不著頭緒。 連她自己都不確定的事,她要怎麼答覆他? 睇著她的愁容,向亞霽不禁想探究她不開心的原因。 結束休假,自泰國返台後,他就忙著為自己投資的連鎖高級日式料理亭做統籌的工作,晚上又要到俱樂部露臉,休息時間少得可憐。 他一直想排個時間到電視臺探探她的情況,沒想到一轉眼,一個月已經過去,他卻還是閑不下來。 對她的惦念並不特別濃烈、也不絕對,只是偶爾腦袋淨空時,她的各種表情會不經意閃過他的腦際,勾起在泰國的種種回憶。 當下,想見她一面的衝動便會油然而生,不過那常常已是三更半夜,再怎麼想看看她,他也只能打消念頭。 所以一聽到她來,並且指名點他時,他真的很訝異,顧不得還在招待老主顧,馬上離席來見她。 “有人欺負你?”向亞霽沒忘記她有一群很不怎樣的同事。“還是又出外景,遇到不乾淨的東西?”她不說話,所以他只能猜測。 “Aki,人家等你好久了!”驀地,某桌一名打扮高貴的女人站起身,嚷嚷的語氣明顯透著不悅。 他露出一記苦笑,輕輕拍拍鐘芹的頭,柔聲交代:“先坐一下,我馬上來。” “不必了!”鐘芹在他離開前倉促喊道。“我……我只是來還你錢的。”她從口袋裡拿出準備好的一萬塊,放在桌上。 她清楚的意識到他的身分,他的溫柔並不專屬她一人,只要願意,誰付了錢都能享有,而她卻傻得迷失在這樣的假像中。 就算她捨得花錢買他的陪伴,也是很短暫很短暫,畢竟她不若那些全身珠光寶氣、出入有名車接送的千金小姐或名門貴婦,擁有揮霍不盡的金錢,可以佔用他更多的時間。 像她這麼小家子氣的客人,他一定沒放在眼裡,更不可能放在心上。 喜歡他又如何?她什麼都給不了他,連最基本的支持都辦不到! 鐘芹覺得這樣的自己好可悲,喜歡一個人讓她變得患得患失。 向亞霽瞥了鈔票一眼,接著將視線調回她臉色欠佳的嬌顏,驚見她眼中閃著淚光。 感受到他凝視的目光,鐘芹壓抑著狂亂的心跳,儘量以冷淡的口氣說道:“我手邊沒有太多錢,只能每個月分期付款。” 她分配計算過,每個月多支出一萬元雖然很吃緊,但只要省吃儉用,勉強還可以過得去。 說完,她便急匆匆的跑開。 向亞霽伸手想拉住她,卻只抓到一把空氣。“那笨蛋……”他被她的態度搞糊塗了,一方面,又覺得她反應不太尋常。 “Aki!快點過來陪人家嘛!”女人大發嬌瞠,就是故意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對他情有獨鍾。 她每天都會來捧場,並且帶了好幾個女性朋友助陣,光一晚的開瓶費至少都十幾萬,最高紀錄是一晚消費三十萬,可說是幫他做了不少業績。 因為自覺貢獻良多,她便把他當做所有物般佔有。 對於她的自以為是與種種要求,向亞霽一向都好脾氣的儘量滿足,平常像這種情形他都會馬上過去安撫她的情緒,把客人哄得服服貼貼的。 不過,現在他沒那個心思做那種事。 向亞霽收起桌面上的紙鈔,逕自出了門。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幾名在場、同為太子幫的好友們吃了一驚。 “那傢伙搞什麼鬼……”駱英翔嘀咕著。 他很清楚向亞霽那傢伙常會做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異想天開的事,不過在工作方面,他倒挺守規矩的,不曾做出太誇張的事情來。 把主要的大顧客拋下不管,這還是第一次。 一旁的馬蒼潤撇唇,說著風涼話。“那個笨蛋,當然是去追女人啊!” 那傢伙的優點是溫柔,尤其是對女人,缺點則是溫柔過了頭,特別是對女人。 “又留爛攤子給我們收拾。”駱英翔搖頭苦笑,帥氣的臉上並沒有絲毫不高興的痕跡,並且從語氣中可以得知,他們已經很習慣替向亞霽善後。 “隨他去吧!”馬蒼潤淡然一笑,繼而調頭走向那名頭號向亞霽粉絲,代替好友安撫對方的憤怒,駱英翔也隨後加入。 他們七個人平常玩笑開得凶、惡作劇也少不了,不過一旦需要挺身相助,誰也不會遲疑。 感情好,不是一句口號,說說就算。他們之間不需言語的默契,是日積月累的相處培養而來的。 他們都為擁有一群摯友而深深自豪。 當向亞霽追出店門時,已不見鐘芹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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