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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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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的又不是什麼稀世珍寶,只不過是一枚雕琢成天使圖樣的白色蛋白石,並不值得他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大驚小怪。 “回答我!”滕洛加重語調。 “你這個人真奇怪,我問你的時候,你可以裝酷不回答;你問我,我就非得回答不可嗎?這麼獨裁,你當自己是秦始皇還是希特勒?”夢娣伶俐的反擊。 她沒有惡意刁難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他之前的倨傲無禮,有多麼令人不舒服,也該換他嘗一下個中滋味。 不是有錢講話就可以大聲,就以為地球都要聽他的指揮、繞著他旋轉。 滕洛眸光冷銳,沒有接腔。 夢娣以為他不再追究,剛好電梯也來了,結束與他的眼神角力,她旋身走進電梯,不想與他打交道。 就在厚重的電梯門即將閉合之前,一隻男性手掌驀地從門縫中擋住電梯門,設有特殊安全裝置的高級電梯一感應到外力介入,馬上往兩旁排開,避免發生意外,傷及乘客。 滕洛雙手各撐住兩側的門,徐緩地對電梯內的人兒質問道:“你的項煉怎麼來的?”他的聲音沉了幾度。 夢娣瞪大美眸,他的舉止與口吻在在顯示出他的在乎認真。“滕先生,你還真具有暴君的本質。”她皺眉歎息,語氣充滿無奈。 滕洛對她的調侃不為所動,等待她的答覆。 她知道,若沒滿足他的疑惑,他會一直耗在這裡……好奇怪的男人。“這項煉是我十六歲時,一位鄰居的哥哥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從那一天起,這項煉就成了我最珍貴、最重要的寶貝。”她奮勇追賊的行徑,足以證明她的珍視程度,更甚金錢以及自身安危。 滕洛安靜聽完,沒表示任何意見,但深不見底的黑瞳,悄悄覆上一層難解的沉鬱。 “總而言之,這條項煉賣不了錢,可是在我心目中,卻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無價之寶!”夢娣強調項煉的獨特性和不可取代。“項煉的來歷就是這樣,我說完了,是不是該輪到滕先生告訴我,你這麼在意這條項煉的原因?” 他對於她身上的項煉所投入的關注,不禁讓她聯想成一個癡情男子默默守候心愛女人的深情。 不過她沒有感動,只有滿到溢出來的困惑。 另一方面,她又覺得這男人好彆扭,幾天前她追出咖啡店詢問他的時候,他直接問不就得了?何必拐這麼大一個彎,態度還不太好。 他不止奇怪,簡直是詭異古怪! 滕洛黯下眼,掩埋掉多餘的情緒波動,淡然以對。“只是覺得特別,謝謝你的回答。”說完,他放開手,讓電梯門重新關上。 門扉緊閉前的短暫空檔,夢娣一直望著外頭的他,無法忽視他缺乏熱度的黑眸裡,透著一股強大的孤獨,毫無光亮。 盯視過久,仿佛也會隨之迷失。 他擁有比一般人還幸運的出生與境遇,有良好的家境與一個溫柔開明的母親,他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電梯開始往下,她的心卻懸在臨別前過度專注凝視的男性眼瞳裡,跌入自我的思緒中,略微失神。 無論他對她的項煉打什麼樣的歪主意,她都不會讓他得逞。她會像保護自己生命一樣,愛護著形同護身符般的項煉,任何人都休想奪走。 夢娣緊握住蛋白石天使煉墜,數年如一日的信念始終不移! 夢娣還以為為所屬的舞劇團取得贊助合同,是好運的開端,自此之後能夠諸事順利。 沒想到“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她在練舞過程中,因為施力不當導致雙腳膝蓋受傷及左腳趾骨折,說嚴重也不算太嚴重,醫生叮囑至少要休息一個月,再視恢復狀況決定是否解除“禁舞令”。 不能跳舞已經夠悲慘,還不巧碰上她租賃的公寓租約到期,房東告知若要續約要調漲兩千元租金,不能接受的話就請她另尋住所,限她下個月五號前搬家完畢。 她試著和房東溝通,對方卻堅持不肯降價也不願多寬限一點時間,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幾天,夢娣帶傷到咖啡店打工,一邊上網或托人找價錢合理的房子,日子並不輕鬆。 每當她感覺疲倦絕望,便會習慣性的握住項煉墜子,從中獲得勇氣,繼續咬牙努力。 夢想與現實往往是衝突的,體會到現實的殘酷無情,才更覺得能達成夢想有多麼難能可貴。 為了多賺一點錢,夢娣選擇晚班時段,幾個小時站下來,包紮的傷處泛起一陣陣劇痛,她實在沒辦法聽從醫生的指示,儘量不要讓左腳使力,只能硬著頭皮,用意志力苦撐。 醫生要是知道她這麼不聽話,必定會念她一頓,她比誰都明白不好好休息的下場,就是延誤重回舞蹈團隊的時間,致使練習落後,很可能影響年底的公演,但她實在莫可奈何…… 星期日,她固定到安養中心探視因中風而行動不便的母親,儘管天氣炎熱,她仍穿上牛仔褲遮掩捆上厚重繃帶的雙腳,不讓母親為她的傷勢擔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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