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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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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沒來,PuB內一如往昔的,坐了八分滿前來鬆弛緊繃神經的客人,氣氛喧鬧依舊。 他徐徐邁向吧台,習慣性的坐在儼然是專屬座位上,點了一杯伏特加,並且向熟稔的酒保阿飛要了一根煙。 男人總喜歡將自己置於煙霧彌漫的氛圍裡,彷佛這樣便能忘記困擾,暫且逃避現實,具有療傷止痛的功效。 酒和香煙的功效,與麻醉劑有異曲同工之妙。 透明如水的液體順著咽喉滑入食道,高酒精濃度的後勁,“轟”地在胃裡炸開來。 他倒抽一口氣,酒精的嗆辣這得眼鼻泛酸。 不經意的,憶及那張梨花帶雨的悽楚容顏,竟莫名的揪痛他的心。 他眉心糾結,嘴角卻泛起苦笑。 他想見她—— 翻閱了她當初進公司的履歷,上頭的地址填的卻是她的台中老家。 強烈的念頭驅使他來到這裡,不,他想念的是穿著保守的得力助手馬秘書。 這又有什麼不同!他何時變得這麼彆扭了…… 他煩躁的抓耙著過長的前發,嘶啞的詛咒著。 他俊朗的長相、精碩的體魄,吸引了幾名穿著火辣時髦的年輕女郎。 她們採取集體攻勢,一行四人趨前搭訕,邀他共飲。 他冷眼掃過一臉濃妝的妖豔女郎們,繼續吞雲吐霧,不予以理會。 其中年紀最長的妙齡女郎,愛嬌的搭在他的肩上,彩繪成當下最流行的藝術指甲,輕刮他的輪廓,極盡挑逗之能事。 “跟我們喝一杯嘛!” 她在他耳畔呵氣,柔媚的語調酥人筋骨。 焦棠置若罔聞,僅是抽煙喝酒,周遭的一切與他無千。 女郎們互看一眼,對於他無言的拒絕感到難堪,偏偏目光又移不開他。 他是天生的發光體,如此耀眼奪目,不凡的王者氣息教人心甘情願臣服其下。 或許是女郎們捺下住性子、或許覺得自討沒趣、也或許是面子掛不住,總之,在嬌纏失效後,一行人便相偕離開。 焦棠煙一根接著一根,酒也一杯續過一杯,連阿飛都看不下去,出言勸阻。 “棠少,別再喝了,你醉了。” 喝了四、五杯純伏特加還不醉,那才奇怪咧! 他醉眼惺忪,揮開他。“再給我一杯……”他把杯子往檯面一敲,惹來其他客人的白眼。 “棠少,別再喝了。” 阿飛收回杯子,堅持不再賣酒給他,一轉眼,他人已經不在位子上了。 大概是去廁所了吧!阿飛如足想著。 倒也不是擔心他沒付賬落跑,而是怕他萬一酒醉駕車就不得了啦! 想了一想,阿飛還是不放心,決定抽空到廁所“探望”一下。 在通往廁所的長廊上,居然看到一具“屍體”,動也不動的平躺在地上。 驚悚了下,他還是趨前一探究竟。 “呃……棠少?!” 他猛搖晃動也不動的焦棠,頻頻叫喚。 沒反應就是沒反應。 不得已,酒保只好攙起他到員工休息室,以免被同樣喝醉酒的客人踩成肉餅。 自從離開“頂尖集團”後,馬淇朵便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一整個下午、晚上都沒踏出房門。 身為室友,蕾蕾自然不放心。 只是任她怎麼敲門、說破嘴,馬淇朵不開就是不開。 “怎麼辦才好呢?她會不會想不開……呃……呸呸呸!烏鴉嘴。”蕾蕾輕輕打了打臉頰,否決掉自己的自言自語、胡思亂想。 正當她無計可施之際,門扉忽然敞開,速度快的掀起一陣微風。 尚不及反應,馬淇朵從她眼前掠過,一溜煙的不見蹤影。 瞪大眼睛,蕾蕾呆立正原地,一頭霧水。 接獲曾共事過一段時間的同事阿飛來電後,馬淇朵以最快的速度飛車趕到“極樂世界”Pub。 一路上下曉得闖了多少紅燈,心急如焚的她壓根下在意。 “他怎麼了?” 劈頭第一句話夾帶著濃厚的鼻音,透露出她的擔憂。 電話中,一聽到阿飛緊張的嚷著:“棠少不妙了。”她的心一緊,旋即扔下電話,分秒必爭的趕來。 阿飛抓抓頭,有點不太好意思的說:“他喝得爛醉如泥,嘴裡一直喊著你的名……” 聽到他只是喝醉,馬淇朵緊繃至極限的神經登時鬆懈,捂著心口,承受不了猛烈的撞擊。 “只是喝醉……只是喝醉……” 她喃喃自語的安撫自己,豆大的淚珠卻不自覺的滑然落下,成了兩道潺潺不絕的淚河。 焦棠躺在沙發上,不適的呻吟囈語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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