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辛卉 > 惡紳的戲言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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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人一臉流行彩妝及一身當季打扮,又是網襪又是高跟鞋的,羽睫輕斂、嘴唇緊抿著,柔亮如絲緞的黑髮微亂,既時尚又狂野。 “唔……”她的頭好重,身體好燙哪…… 女郎呼吸濃重,胸口劇烈起伏,交織成一副引人遐思的畫面。 樓耘紳眸光深邃,半晌,才沉聲質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縱使對方在外型下過功夫,徹頭徹尾了改造了一番,但他還是可以第一眼便辨認出她。 回應他的,卻是一聲嬌喘及一陣細碎的呢喃。 “沈書嫚,你搞什麼鬼?!”他的聲調更低一分。 “我想睡覺……”她語焉不詳的咕噥著,又重重的喘了一聲。 “想睡回家睡。”他沒好氣的低咆,而後用力關上門,力道之大,足以旋出一陣微風。 意識不清的沈書嫚被砰然巨響嚇了一跳,頭痛欲裂,眉頭緊蹙著。 因為心情欠佳,多喝了幾杯酒,同席的四位惡少便自告奮勇的說要送她回家,豈料一上車,她就昏沉的陷入熟睡,醒來時,她已經在這個不知名的地方,不知今夕是何夕。 隱隱約約地,仿佛聽見樓耘紳飽含怒氣的低沉嗓音……是幻聽嗎?沈書嫚勉強睜開眼,眼角餘光瞥見身邊空無一人,連個影子也沒有。 真的是幻聽……她的心頭襲上莫名的失落感。 在酒精的強力催化下,她的胃裡翻攪不停、眼皮恍若干斤重、撐不開,全身虛軟無力。 “唔……好困……好熱……”她不適的呻吟著,滑坐在牆邊,將坐姿調整至最舒服的狀態,試圖減輕一些痛苦。 在不知不覺,她又失去意識、不醒人事…… 甩上門後,樓耘紳的眉頭始終深鎖。 由於先離席,他自然也就不清楚,她去而複返的後續發展,因此,也就無法理解那女人為何會打扮成這副德行,喝得醉醺醺的,還跑到他家按電鈴? 直覺感到不對勁,卻又一時說不上來是哪裡詭異,腦中迅速做了許多假設,卻又一一被自己推翻。 這該死的女人,只會找麻煩。 他無法平息覦漲、失控的情緒,不在最短時間內把真相弄明白,他就會渾身不自在,而最快、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找當事人當面盤問清楚。 因為耐性不足,所以片刻都無法等待。 他判斷,依沈書嫚酒醉的程度,該是還走不遠,所以他決定外出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攔住她問出所以然來。 才一開門,卻看到她竟還賴在門邊呼呼大睡?! 這女人到底哪根神經接錯線,淨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挑戰他的耐性。 他沉下俊臉,忍住踹醒她的衝動,蹲下身子拍打她的臉頰。 她咿唔一聲,別過臉去閃躲惱人的干擾。 “沈書嫚,你給我起來。”一旦失去耐心,樓耘紳就再顧不了什麼見鬼的紳士風度,他粗魯的一把拉起她,突來的拉扯讓她的眉心打了好幾個死結。 “好痛……”她噘起菱唇,嘟嘟嚷嚷的埋怨,聽起來倒有幾分撒嬌的意味。由於實在醉得太厲害,使得她壓根分不清痛楚究竟從何而來。 樓耘紳斜睇著她揪成一團的俏臉,不自覺放輕手的勁道,嘗試喚了她幾次沒有奏效,他決定實行快速且有用的方法—— 當他攙扶她入內的刹那,躲在轉角處窺伺的四抹修長身影迅速按下相機快門,然後才鬼鬼祟祟的相偕離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進出什麼火花,惡少們拭目以待。 樓耘紳毫不費吹灰主力的,就將沈書嫚拎到浴室,打開蓮蓬頭,調至冷水,兜頭朝她噴灑。 時至深夥時節,沈書嫚身上單薄的衣物抵擋不了寒意侵襲,再加上水灌進鼻腔的嗆鼻感,她霍地掀開眼簾,頻頻顫抖。 混沌的腦袋,逐漸恢復意識。“惡……”她捂著胸口,乾嘔了一聲。 確定她蘇醒過來,他關掉蓮蓬頭,聲調比水還冶。“你怎麼來的?” “好冷……”沈書嫚瑟縮著濕淋淋的身軀,抖得猶如風中落葉。“惡——”加上胃部造反,不啻是一項莫大的折磨。 “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麼來的?”樓耘紳如質詢犯人般,咄咄逼人。 她皺著眉,癟著泛白的嘴,虛弱的答道:“我不知道。”她甚至還沒搞清楚她在誰的地盤上、和誰說話。 他銳利的眸光狠狠瞪住她,企圖從她因彩妝糊掉而五顏六色的臉上,收集一絲說謊的蛛絲馬跡。 伹,她臉上除了蒼白和無助外,並末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樓耘紳忽然覺得事有蹊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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