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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第五章

  昨晚一口氣K了幾位日本編劇大師的暢銷巨作,也借來幾份國內劇本,參閱其編寫方式,十分認真的做了筆記。

  直至翌晨,耀眼的陽光鑽進房間,刺痛乾澀的眼睛,安蕾才意識到天色已亮。

  一旦她一頭栽進某些事物中,就必定全力以赴,從不半途而廢。

  做足了準備功課,對編劇有了初步瞭解後,她才稍微寬心。

  閉上徹夜未合的雙眼,放鬆神經,困意便一湧而上,這才感覺到疲累。

  整理好筆記、資料,一躺上床,沒一會她已沉沉入睡。

  不知經過多久,一陣聲響劃破靜謐的空間,在她耳邊回蕩,擾得淺眠的她攢緊眉心,拉高棉被蓋住臉,杜絕干擾。

  滴鈴鈴的聲音仍舊持續不輟響著。

  “唔……”她從喉間逸出低吟,迷迷糊糊間從棉被中采出一隻手,摸索床頭上的鬧鐘用力一按,然後繼續睡。

  滴鈴鈴、滴鈴鈴、滴鈴鈴……

  “好吵……”她不悅的低吼,把自己裹得緊緊,像個蛹似的。

  外在的噪音讓她無法安眠,但由於身體沉重,導致連睜開眼都力不從心,判斷力也大受影響,連音源都分辨不出來。

  安蕾二度伸手將鬧鐘撈進懷裡,重重的壓下鬧鐘按鈕。

  她以為就此天下太平,可以安安穩穩的補個眠。

  但,她錯了。

  滴鈴鈴、滴鈴鈴、滴鈴鈴……

  魔音猶然不絕於耳,吵得她耐性盡失、怒火攻心,索性掀開棉被坐挺身子,抓起鬧鐘“研究”一番。

  揉揉惺忪睡眼,赫然發覺她根本沒調鬧鐘,而且調時指針和時針成為一直線,絕對不會響。

  當睡意逐漸退去,安蕾的感官終於恢復正常,立刻察覺出打斷她睡眠的罪魁禍首,竟是擱在枕畔的手機音樂。

  對方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屈不撓的毅力令人欽佩。

  看了手機上顯示的時間──九點二十八分。

  她強抑住滿腔牢騷,還是接起電話。“喂?”因為剛睡醒,她的嗓音沙啞且慵懶。

  “請問是『胡蓋洗衣店』嗎?”

  “嗄?”她愣住,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昨晚你不是打電話給我,要寄賬單過來?”對方語氣正經八百。“怎麼,忘了?”

  好聽的男中音有一股醉人的魔力,稍稍消弭了她高漲的火氣。

  “什麼胡蓋洗衣店,你打錯了……”她癟了癟嘴,口氣有些無奈。

  話既出,她怔忡須臾,認出他的聲音,用力思索試圖挽回。“呃……跟你開玩笑的。”她乾笑,轉的非常勉強。

  心頭小鹿亂撞,他的來電著實教她吃了一驚。

  電話彼端傳來卓嶽的輕笑道:“吵醒你了?抱歉。聽說作家都晨昏顛倒,看來是真的。”

  他擺明瞭已經識破她的身份、也戳破她的謊言。

  這下,她的腦袋全清醒了。“你……你怎麼知道的?”她結結巴巴的問,臉蛋滾燙,羞窘的無地自容。

  她都已經捏著鼻子儘量裝腔作勢了,他是怎麼認出她的?

  “我就是知道。”卓嶽語氣十分肯定。“有很多事,是沒有原因的。”

  他低沉的語調透過電話穿進她的耳朵,竟讓她全身冒起一粒粒雞皮疙瘩,一道莫名的電流在血液裡流竄。

  她胸口一窒,他的話讓她悸動不已,掀起她內心的波濤洶湧。

  她一時無法言語,只好沉默以對。

  “睡著了?”

  沒聽到回答,只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卓嶽忍不住揶揄。

  “打電話給我有事嗎?”良久,安蕾才找回說話能力,儘量維持平靜,雲淡風輕的問。

  沉吟了會,他以一種無庸置疑的口氣說道:“晚上七點,帝王飯店見。”

  她擰起黛眉,不明白他的信心從哪而來,沒好氣的輕斥:“你以為你是誰,誰要跟你見面。”

  她的激動和不屑聽在卓嶽耳中,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是發現新大陸似的,感到有趣極了。“原來你挺凶的。”

  他可以想像她此刻正噘著嘴、一臉不服氣的模樣,比起她那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頤眼也耀眼得多。

  被他一調侃,安蕾構思整晚的“計畫”全部湧上腦海,暫時先摒除個人好惡,才有利於執行“報復行動”,也剛好可以排演一下她的劇本──

  她想知道,一個女人當第三者的心態為何、樂趣何在,也想試試自己有幾分魅力,更想看看這個冷漠的男人,為女人瘋狂的樣子。

  她正苦於沒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順的接近他,他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看來,老天爺跟她站在同一陣線。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安蕾的語氣軟化許多,卻仍刻意擺高姿態,這也是劇情所需。

  “把乾洗賬單交給我,順便請你吃飯算是賠罪。”卓嶽頓了下,接續道:“我不接受拒絕。”

  呵!好狂妄的男人,沙文豬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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