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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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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贅並不是多麼光彩的事,他實在沒必要出去自找難堪。 她不知要鬧到什麼時候?彭嶄岩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原本他想先休息,可後來想想,覺得自己還是等她回房的好,否則她一進房卻見不到他,必定又會給他一頓排頭,到時倒楣的人還是他。 為了自己將來的日子著想,他還是繼續等下去。 窗外的月兒早已上了樹梢,但前頭筵席上的燈火還未滅,看來他可有得等了。 “小姐走好啊!” 聽見外頭有人說話的聲音,彭嶄岩猜想定是安彩衣要進房了。 他嚴陣以待,生怕她又想出了什麼鬼點子來刁難他。 “哎喲!小姐你別亂動啊!” 彭嶄岩正感到奇怪為何沒聽到安彩衣的聲音,敞開的門口就出現她傾斜著身子被人扶了進來。 見她雙頰通紅,星眸半掩,倒在別人的身上,他想她大概是喝醉了。 在確定安彩衣喝醉後,他的心才微微地放鬆。 “小姐怎麼喝醉了呢?”媒婆也感到無奈。 她當了二十幾年的媒婆,還沒見過有哪戶人家的千金是像她這樣的,當眾迎娶新郎也就算了,還讓新郎倌在喜房等她,現下又喝了個爛醉如泥,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不知新郎倌會不會發火呢?媒婆小心翼翼地側首偷覷彭嶄岩,在發現他沒有發怒的徵兆時,才放下心。 不過,媒婆的心底仍是不齒彭嶄岩的忍氣吞聲。 這樣的男人真是沒志氣,竟然讓自己的妻子這麼放肆,實在枉費他那堂堂六尺的男兒身。 “我沒醉。”安彩衣推開翠兒,自己搖搖晃晃地往裡邊走。 “連路都走不穩了,還說什麼沒有醉。”媒婆犯嘀咕。 嗟!醉鬼一個。彭嶄岩不由得頭皮發麻。 這女人過度驕蠻也就算了,沒想到還像醉鬼一樣喝得酩酊大醉,她這人的性子還真是差,難怪沒人敢娶她。 不知她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惡習? “小姐!”怕她摔倒了,翠兒趕緊再度扶住她。 安彩衣倒在翠兒的懷裡,全身的重量全都讓她撐著,自己卻進入了睡眠的狀態。只不過她即使睡著了還是不安分,一張嘴仍不停地發出喃喃的夢語。 “我……沒有醉……” “我知道小姐沒醉。”她使出全身的力氣,幾乎是咬著牙將話說出口。 翠兒努力撐住安彩衣,希望能將她拖到床上;可身材卻比安彩衣略為嬌小,根本撐不住她的重量,更別說將她拖到床上放平。 彭嶄岩見狀立即出手接過安彩衣,輕而易舉就將她抱了起來。 他一個習武之人,要抱起一個女人根本就難不倒他。 “姑爺!”翠兒以崇拜又感激的眼神注視著彭嶄岩。 “你們先下去,她有我照顧就行了。”他將她平放在床上,並替她脫下鞋襪。 “姑……”見他為安彩衣做這種事,翠兒幾乎要傻眼了。 一個男人會為女人脫鞋襪嗎?這種事不都是女人或奴僕做的嗎? 彭嶄岩當然知道自己這麼做有失男子漢的尊嚴,可他人在屋簷下,也不得不低頭。 他是她娶來的相公,他有義務要伺候她。 做女人家該做的事,這大概就是入贅男人的悲哀吧? “你和媒婆都下去吧!”他不想讓她們看他的笑話。 “是!”翠兒乖乖地帶著媒婆下去領賞,順手將門給關了上。 望著醉得睡著的安彩衣,彭嶄岩有滿腔的無奈。 他被這種女人給娶進門,是他的厄運,除了忍他還是只能忍,現在的他只有認命地接受了。 可安彩衣卻連睡著了也不肯乖一點,在床上不停地翻來覆去。 彭嶄岩見她不停地拉著衣襟,他明白她是被那一身喜服束縛得睡不安穩。 他和她都已經是夫妻了,沒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禁忌,於是索性動手替她解開衣扣,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睡吧!”他拉了被子替她蓋上。 伺候完了她,他也順手脫下自己身上的喜服。 今晚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自己更衣,也是第一次伺候別人更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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