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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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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鈺敏見了她的面貌,幾乎是不戰而敗,試想,有誰會舍美麗的女子來就她這樣醜陋的人。 趙菀茹原本以為她最大的敵人是強佔正室地位的她,今日一見她才明白,她最大的敵人是康峻崴外頭的那些鶯鶯燕燕;要是讓別的女人也懷了他的孩子,那她的孩子就不是康府惟一的傳人。 忽然之間,一陣狂風吹過,讓人睜不開眼睛,也吹落了傅鈺敏臉上的絲絹。 待狂風停歇,趙菀茹睜開雙眼,卻被眼前的人兒給嚇得放聲尖叫。 “啊——” 她幾乎快坐不穩地趺下椅,幸好是傅鈺敏眼明手快地伸手拉住她,否則她這一摔,可能會傷了肚子裡的孩子。 “啊——啊——”趙菀茹揮開傅鈺敏的手,嚇得不敢讓她靠近。 傅鈺敏當然知道她為何會嚇到,不外乎是見到她右臉上令人噯心的傷疤。 她的叫聲像是利刃,一刀刀地劃上了她尚未痊癒的心頭。 聽見趙菀茹的慘叫聲,她的貼身丫環立即拋下手上的東西快速趕來。 “二夫人,你怎麼了?”她們趕緊扶住身子不穩的她。 “我……”趙菀茹指著傅鈺敏,卻因肚子傳來的痛楚而說不出話來。“我的肚子好痛!” “二夫人,你到底怎麼了?”她們可急了。 “二夫人可能是動了胎氣,快送她回房,順便去請大夫。”傅鈺敏幫她打點一切,不求她的感激,只求她肚裡的小生命能平平安安。 “啊——”在見到傅鈺敏的臉時,她們也害怕得大叫。 “叫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傅鈺敏怒吼,止住了她們的尖叫聲。 被她這麼一吼,她們才立即一人一邊、扶著趙菀茹回房。 見她們逃命也似的背影,傅鈺敏僅能哀戚地輕笑回房。 喪氣地跌坐回椅子上,她虛軟地趴在石桌上,溢出眼眶的淚水一滴滴地被石桌迅速吸收殆盡。 蘋兒發覺今晚的傅鈺敏異常沉默,連和她說話也沒有精神。 她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什麼也不敢問,在替傅鈺敏拉好被子後,就悄悄地拉上房門離去。 蘋兒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二話不說地推開門板。 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傅鈺敏以為是蘋兒去而複返,故頭也不抬地問:“蘋兒,你忘記什麼了嗎?” 此時的她,完全沒想到會有除了蘋兒之外的人踏入屋內。 “我不是蘋兒!”低沉的男聲含著怒氣在房裡響起。 一聽到男子的聲音,傅鈺敏立即翻身起床,看向來者。 “是你?”他三更半夜地忽然出現在她房裡,令傅鈺敏滿心訝異。“你來做什麼?” 傅鈺敏不會蠢到以為他是因為好事而來,他一定是來興師問罪的,想必和下午他的小妾來找她卻動了胎氣脫不了干係。 “你為什麼故意嚇茹兒?”開口就是質問,他早已認定她是故意的,根本沒想過這其中隱含了天大的誤會。 果然!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瞭解他的行為模式。 “是誰說我故意以我這殘破的臉孔去嚇你的寵妾的?”傅鈺敏不回答他的問話,反而問他是誰說的。她倒想聽聽看對方是如何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在背後詆毀她。 “是茹兒身邊的丫環說的!她們可是親眼看見你想對茹兒不利,害得她尖叫連連,還差點摔倒在地;要不是她們及時趕到,恐怕肚子裡的孩子早已不保。”兩個丫環指證歷歷,他就不相信她還能狡辯到幾時。 “人家說你就相信,你想這樣就定我的罪,你不覺得有失公允嗎?”緊握藏在袖中的手,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而在他面前叫囂。 沒想到……她在他心中的地位竟然輸給兩個丫環,此刻的她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是要替自己的遭遇感到悲哀,還是為自己傻得信任他會公平處理而感到可笑。 “她們是茹兒的貼身丫環,當然瞭解所有事情的始末,而且,茹兒動了胎氣是事實,現在她還虛弱地躺在床上,難道假得了嗎?” “是、是,你說的都對,她們說的也沒有錯!這一切全是我一人造成的!全是我的錯!所有的罪我都認了,這樣可以了吧?”傅鈺敏失了理智地放聲大吼。 趙菀茹和那兩個丫環的尖叫聲刺傷了她的心,她滿腹的委屈無處投訴,現在他和她們又異口同聲地指控她,令她百口莫辯,卻也不想反駁。 她只是毀了容,並不是十惡不赦的壞蛋;她只是想要一個棲身之所,並沒有費心去爭取自己該有的地位,也從沒想過要害人。 她好累!她已經累得不想去解釋,不想去澄清他心中對她的誤會。 “你做錯了事還如此理直氣壯,我還沒教訓你,你竟敢對我大吼大叫!”此時的康峻崴早已讓怒火焚燒了他殘存的理智。 他生來就是天之驕子,每個人對他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從沒有人敢像她這樣對他大吼。第一次被人吼就是眼前這個他不要的醜女人,這口氣他根本就吞不下去。 因此,康峻崴根本沒去細想她認罪背後的原因及口氣,只想著要如何對付這個心狠手辣的醜女人,以替趙菀茹討回公道,也替自己出一口氣。 “想教訓我?你大不了休了我啊!反正,我早就想離開這個逼得我喘不過氣來的康家。”她說這話是想哭訴她心中的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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