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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輕歎口氣,他娘一定把對鏡姨的恨意,移轉到夕兒身上了,他明白娘心裡的痛苦,卻不認同她心裡的恨意,因為自始至終,鏡姨和夕兒都是無辜的,是爹自己愛上了鏡姨,而鏡姨始終對爹無意,只是爹一直無法忘懷她,而又有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心中另有他人呢?

  低頭看著兀自睡得香甜的韓夕兒,夏之煦不由得笑了,以前的他不瞭解爹的心情,可現在的他懂了,如果夕兒真嫁給別人,他想他一定會生不如死的,即使日後真的娶妻,恐怕也忘不了她。

  “丫頭,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愛你……”唇覆著她的額,他低歎的問著。

  “唔,大哥……”韓夕兒摩蹭了下,唇帶著笑,睡得更沉了。

  見此,夏之煦寵溺的笑了,“醒來後得記得告訴你,不准再叫我大哥了。”他輕聲念著,握起她的小手,手指與她交纏。

  看著她的睡顏,他再度思考著,閉上眼,一個念頭閃過,再次睜開眼,眼底卻覆上笑意,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丫頭,恐怕到時你得跟我一起浪跡天涯了。”他在她耳邊低語,深眸漾著深情。

  不過現在還不宜告訴她,等他把一切都解決了,再給她一個驚喜。

  倏地,前方飛來的東西引起他的注意,他眉兒一挑,抓住飛來的信鴿,拿出鴿子腳上的信條一看。

  頓時,他臉色凝重。

  “夕兒,醒醒。”他搖醒沉睡的韓夕兒。

  “大哥……”韓夕兒睡眼迷蒙的,還沒清醒過來。

  “醒醒,我們得趕回慕雲莊,爹出事了。”他凝聲說著。

  一回到莊裡,夏之煦和韓夕兒趕忙到寒晨居,一推開房門,就見眾人守候在床前,兩人一愣,難道回來晚了嗎?

  “煦兒!”楊梅一見到夏之煦立刻撲進他懷中,嚎啕大哭著。

  “娘,您別哭,爹怎麼了?怎會受傷呢?”安撫著楊梅,夏之煦趕緊問著一切。

  “嗚……我也不知道,前些日子就來個外族人,說什麼要奪回夕 ,然後就跟你爹打起來,然後不知對你爹放了什麼東西,你爹就一睡不醒,請大夫來看,大夫也說沒事,可不知為什麼就是不醒。”她哭喊著,轉身就要撲向韓夕兒。

  “都是你,要不是你,老爺也不會有事。”她揮手就要打過去。

  “娘,住手,這不關夕兒的事。”夏之煦抓住她的手,護住韓夕兒。

  “怎麼不關她的事,都是她這狐狸精,跑來破壞我們家,還害老爺受傷……”楊梅不住咒駡著。

  “娘,你住口,不准你這麼說夕兒。”見楊梅愈說愈難聽,夏之煦不禁火了。

  “你、你竟然這麼對我說話,難道連你也……”楊梅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夠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爹吧,讓我先看看他。”夏之煦打斷她的話,拉著韓夕兒走近床。

  “毅叔?”韓夕兒輕聲呼喚,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蒼白的老人,是一向健朗的夏毅。

  “大夫,我爹怎麼樣了?”擰起眉尖,夏之煦問著大夫。

  “莊主他脈象平穩,應該沒啥大礙,就不知為何昏迷不醒。對不住,請恕老夫無能為力。”大夫搖頭,表示無可奈何。

  “昏迷不醒……”韓夕兒低語,又想到楊梅剛剛說的外族人,難道……

  “塔瑪佳,一定是他,大哥,一定是他。”抓住夏之煦的衣服,韓夕兒喊著,“一定是他把爹弄成這樣的,我要去找他,向他拿解藥。”說完,她就要跑出門。

  “夕兒。”夏之煦趕緊抱住她,“你冷靜點,現在你到哪去找他?”

  “可是,只有他才能救毅叔呀,都是我,要不是我的話,毅叔也不會出事了。”她低語,頭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禍害。

  “夕兒,別這樣,這不關你的事,而且爹也不見得有事呀。”按住她的肩,夏之煦低聲安慰著,大手輕輕摟著她,住她在他懷裡哭泣。

  “可是……”韓夕兒抬起頭。

  “噓,沒事的,我會想辦法的。”夏之煦低聲安慰,“說不定那花尋歡有辦法。”他想到那名少年。“花尋歡?”韓夕兒也想到那名少年,“可人海茫茫,咱們到哪去找他?”

  “這……”夏之煦沉思著。

  “唉,你們找我呀?”驀地,屋頂上頭傳來了聲音。

  花尋歡跳下屋頂,依然是一身的白,臉上的笑如往常般燦爛,襯得他額眼的朱砂更形紅豔。

  “花尋歡,你……”韓夕兒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怎麼說人人就到了。

  “先讓我看看夏莊主吧!”微微一笑,他走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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