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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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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名鋼琴家?”走到琴旁,斐悠輕聲問著。 “嗯,她名喚水柔,人如其名,是名溫柔似水的女人。“所以才需要人好好呵護,禁不起一絲挫折。 “水柔?是那位被人稱為水中精靈的天才鋼琴家嗎?”斐悠沉思著,望著夜君影的眸子更顯深墨。 “嗯。”夜君影輕嗯一聲,“小時候她總彈著這曲子,可卻總是彈到一半就停止,因為這曲子她還沒做完,她說要等那男人回來,才要把這曲子做完整,再彈給他聽。” “那時的我也很期待那一刻,等著聽這曲子的結局。”夜君影望向他,“她說這曲子是她寫給那男人的情書,她相信那男人聽了一定會懂的。”她深深記得那時女人臉上的幸福。 “我記得她的話,與她一起等著那男人回來,好些日子,他終於回來了,誰知,卻帶來令人瘋狂的消息……他,愛上別人了。”閉上眼,女人臉上的心碎她猶深深記得。 “從此,這曲子就沒有完整的一天了,因為她再也做不出來了,也再也沒有人願意聽她的情書了。”她輕撫著琴鍵。 “過不久,離婚協議書寄來,她更加崩潰了,從此,天堂消失了,地獄降臨了。”她笑了,笑中帶著愁。 斐悠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著,他知道她並不需要人安慰,她只需要有人聽她說話。 “自那之後,她不准我出門,就怕我也不要她,她想太多了,我不會不要她的,我是那麼的愛她,怎麼會離開她呢?”她吸口氣,忍住眼中的酸溜,“可她卻離開我了。”以那麼絕決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然後便是一群人同情的目光及背後的竊語,再擺著虛偽的笑容,說著請節哀順變的蠢話。”夜君影冷冷一哼,“再來便是那男人送來的救濟,要我跟他一起住,他會照顧我。”她嗤笑出聲。 “之前不要我,現在才來虛情假意,我不希罕!”太遲了,就算他照顧她,也抹不去她被人嘲笑,笑她爸爸不要她,笑她媽媽是個瘋子,笑她的一切一切。 “他選擇那女人,既然如此,他就再也沒有資格要我喊他一聲爸爸。”她是偏激,可那又如何?真正可憐的人是她媽媽,而不是那男人。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這是她最常對我說的一句話,她總告訴我,別愛上男人,別像她一樣,她是一個例子,是一個借鏡。”猶記得她說著這些話的瘋狂眼神,看得她好心痛,她是那麼美好的女人呀,為何會變成這樣? “不該是這樣的。”夜君影低語,“她該是幸福的,快樂的,臉上該總是帶著笑容的,可是在那些日子裡,她的臉卻總被傷痛覆蓋。”而後,承受不了痛苦的下場,即是瘋狂,瘋狂的對待所有的人事物。 深深的閉上眼,不讓淚水落下,早在那些日子裡,眼淚就已與她無緣,她知道,哭,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只會讓痛苦更加劇烈。 斐悠看著她,即使說著難堪的過往,她的臉卻依然平靜,好像說著無關緊要的事,唯有沉重的語氣顯露出她心中的悲痛。 他手一伸,一把將她拉進懷裡。 “為什麼不哭?哭過,你會好受些。”摟著她,斐悠柔聲說道。 夜君影沒有推開他,溫暖自他胸裡溢出,讓她捨不得離開,有多久了,溫暖離她而去已有多久了? “我哭不出來。”早已不習慣哭泣,她閉上眼,感受著他懷裡的溫熱,卻也不容許自己沉溺太久,不一會,就已推開他。 “謝謝你聽我說話。”她淡淡笑著,帶著疏離,黑眸迷蒙,漫著愁緒,太深的孤獨藏在其中了。 “別讓自己太累了。”明白她的拒絕,他也不勉強,他知道今天讓她說這麼多已是她的極限了。 “我知道。”夜君影淡淡一笑,“可以彈首曲子給我聽嗎?” “嗯。”斐悠坐上椅子,望了夜君影一眼,手指自然的彈出輕柔的曲子,輕緩優雅的,仔細一聽,竟是溫柔的搖籃曲。 夜君影閉上眼,聽著他彈奏的搖籃曲,思緒再次遠離,回到那幸福的時候,那時的她,真的好樂。 何時,她才能再回到那時候呢? 第六章 “君影,你今天可不可以帶我去個地方?”喝著豆漿,斐悠覷著夜君影,低聲要求著。 “什麼地方?”夜君影不解的揚起眸,自那天再次深談後,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近了好多,感覺她好像真的有了一個家人,一個似大哥、似弟弟的家人。 “遊樂園。”咬口麵包,他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 “耶?”夜君影愣了愣,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答案。 “我從沒去遊樂園玩過,一直很想去。”斐悠落寞的笑笑,“我父親管我管得很嚴,而且他工作也很忙,一直沒時間陪我,所以我一直很羡慕身旁的人,他們的父母都會帶他們去遊樂園玩。” 他咬了咬唇,看了夜君影一眼,“你可以帶我去嗎?”斐悠小聲問著,見她久久不回答,俊臉不禁帶著失望。“不行喔?” “不,當然可以。”見他失望的表情,夜君影不禁笑開臉,“我只是有點訝異,沒想到你是要去遊樂園。”那種小孩子去的地方。 “你說可以?”斐悠抬起頭,驚喜的張大眼。 夜君影點了點頭,喜歡看他開心的模樣,明明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卻總是一臉好像得到寶物的表情,讓人看了也不禁覺得幸福。 “那我們趕快走。”說著,斐悠趕忙起身。 “耶?需要這麼趕嗎?”還不及反應,夜君影就被他拉出了門。 太陽高照,今天果然是個好天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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