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謝璃 > 雪藏茉莉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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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喝湯,至少把那碗湯喝完。」她滿臉期待,甚至露出一抹笑容,就是這抹滿含不明意味的笑容讓他充滿情欲的腦袋騰出了一點空間思考。 「為什麼老叫我喝湯?」他眯起眼。 「沒啊,那不是你最愛喝的?」她乾笑兩聲,見他目光存疑,改以嬌婉語調:「不然我們吃完面吧,我肚子餓了,沒力氣了。」 「放心,不用你出力。」他嗤一聲,俯下臉繼續吻她。 「等等!」遊說不成,她略撐起肩暗,轉動骨碌眼珠,狐疑地掃視他的臉廳。「你真的要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我有沒有感覺你現在還不知道嗎?」他們彼此緊密貼合,結結結實實的生理反應她自然無法忽略。 「不是說那個,」她臉又乍紅。「我是說肚子,肚子有沒有怪怪的?」 「肚子?」他睜大眼尋思,恍悟後滿臉不可思議「你給我下藥?」 「是不是有感覺了?」她欣喜地間。 他認真感覺了一下,雖無異狀,但好心情已被破壞,他冷眼反問: 「為什麼?」 瞧他不悅的表情,應該是起作用了,她解脫地鬆口氣,附帶燦然一笑,緊接著板起臉,迸出連串積怨:「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很清楚。誰讓你去找薑浩中了?害我蒙受不白之冤,讓他教訓了我一個晚上,一個晚上耶!他從來沒這樣罵過我,小時候都沒有,我的耳朵都快炸了,辛苦做了一桌子菜沒人領情,我最怕人家嘮叨了,要不是他第二天一大早還有重要的約會,肯定教訓我到天亮。都是你!你這個莫名其妙的人,你陷害我!一直陷害我!沒見過像你這麼壞的人,幸好他不像你,不像你這一」 「你當初不也這樣對付我?」他不甘示弱掐住她下巴,火眼逼視。 她一怔,驚覺自己在不太恰當的時刻惹惱了他。她企圖翻身逃溜,他臂肘一橫,再度壓制她,他全身充滿了豐沛的力量,蓄意使出勁道時根本無從抵擋,也許出自惱怒,他的動作不再放柔,幾乎可說是粗蠻,上衣的鈕扣在他強行扯開下掉落了好幾顙,她聽見了褲頭拉鍊扯到底的裂帛聲,她剛要摭掩裸露的胸脯,下身已一陣清涼;她一陣慌張,又強烈納悶,摻在湯裡的藥量是否太輕?抑或攪拌不夠均勻?為何他依舊活力十足毫無退意? 「李思齊,我們商量一下,你放開我一」在他雙唇和手指綿密的攻勢下,她始終繃緊的驅體有軟化的趨勢,她刻意咬痛下唇,分散四面八方襲來的歡悅感,而這種感受令她非常羞恥。她不該對他起反應,她花了相當大的功去才練就了在他面前無動於衷的本事,怎能在這個晚上功虧一簣? 「沒得商量。」他撐住上身俯視她,表情不再有不悅,他輕輕貼吻她的眉心、她的鼻頭,最後抵住她的唇低喃:「你還是玫瑰……」 她正要張口反駁,一股衝擊忽然迫入體內,她立即噤聲,不可置信地圓睜大眼。他的膽大妄為讓她震驚,他對她身體的充分掌握卻讓她羞窘,她下意識想蜷縮肢體推拒他,他持續性的進逼卻亳無躲藏間隙,她粗喘著氣,徒勞無功地叱責:「知不知道你瘋了?你瘋了!」他聽若未聞,手掌瘋狂遊走在她光滑的曲線上。 他們沒有說出口的是,彼此睽違長久的身體沒有增添任何陌生感,仍然熟悉每種撫觸或挑逗帶來的反應。她閉起雙眼不看他,最不想看見的是自己的屈從,屈從在熾熱的結合中沖深掘出的渴望。渴望什麼呢?落單已久的靈魂得到慰藉?她早已放棄這個念頭了。 熾熱的結合召喚出大量的汗水,汗水流淌了親密接觸的每個部位,他蕕得了前所未有的釋放。良久,他退出她的身體,靜靜的躺一邊,緩和療烈的心跳,沉重的手腳仍圈住她不放。 遺憾的是,屬於李思齊的甜美休憩僅有五分多鐘便徹底結束了。他陡地睜開眼,整個人彈坐起來,突兀的動作讓腦袋尚在暈眩中的她不得不跟著坐起,兩個人無言對望,接著,他眉頭抽動,呼吸開始急促,不到半分鐘,他已經屈指成拳,面龐扭曲,不必再猶豫,他翻身跳下床,以箭步沖進浴室。 她呆坐半晌才意會到發生什麼狀況,沮喪地兩手掩面。「氣死了,現在才生效!應該多放一包才對。」 得到了自由,她也跳下床,一走動才感到體力消耗後的疲累,不得不想,今天這一餐可謂得不償失。他不過是勤跑廁所一晚上,頂多脫水,也許她還幫了個大忙助他體內環保,但她可不同了,日後平添一樁供他挖苦的事蹟,什麼好處也沒有,怎麼每次和他交手都吃足了虧? 她忿忿踢了床墊一腳,撿拾起衣物一一穿上,不妙的是,襯衫鈕扣泰半脫落了,根本衣不蔽體。她旋身又踢了床墊一腳。「野蠻的傢伙!」她想了一下,走到衣帽間翻尋,挑了件休閒襯衫穿上,過長的衣擺遮住被扯故障的牛仔褲拉鍊,她照了照穿衣鏡,尺寸雖然大了幾號,至少不會引起側目。「就這樣吧。」 走出衣帽間,她聽見浴室傳來男性怒吼:「梁茉莉!你到底下了多少藥? !」 她明白了,原來他身強體壯,需要更久的時間等待藥效發作,她方才還以為他異于常人,對瀉藥免疫。 「好好享受吧!」她狠狠使個白眼,走到餐桌旁,看著滿桌佳餚考量一番後,到廚房起出幾個大塑膠袋,把烤雞、烤麵包、白酒全數打包,放進她攜來的購物袋裡,快步穿過客廳,走出大門。 她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對著手機討饒:「拜託你婉欣,跟他說我下次一定不會再私下和李思齊見面了……真的跟他沒什麼……是他陷害我……沒學到教訓?什麼意思?李思齊都要結婚了……我沒忘記,我不會和他再來往了……你跟他說不管他高不高興見我,我都要回台中……要出遠門度假?嗯!他不能這樣一」 電話斷線,她垂頭喪氣地盯著手機,眼眶蘊淚,呆坐了半天,小真探頭進來。「經理找你,快下去吧。」 她無精打采地移動腳步下樓,穿越禮服區,一群女賓嘰嘰喳喳如小麻雀般挑揀婚紗,洋溢的興奮非但感染不了她,反而像芒刺令她渾身不耐煩。她加快腳步不再耽擱,心不在焉推開店經理辦公室那扇門,裡面有兩張臉一齊向她望過來,她未有心理準備,怔了一瞬才開口致意:「魏小姐,您好。」 魏家珍和藹地笑了。「一陣子不見,你好像瘦了。」 「是嗎?」她摸上面頰,臉無端發燙,前幾次的鎮定不復存了,兩手偷偷放在身後不自在地扭絞著。這樣的心情從未有過,是什麼呢? 罪惡感嗎?她做了有愧于魏家珍的事,而魏家珍卻一廂盼望著她的婚紗照早日完成,她不由自主垂下眼,無言以對。 「魏小姐已經確定好下星期天拍室內照,地點在他們的新居,沒問題吧?」經理笑問。 「……沒問題。」還能有問題嗎?「助理應該安排好時間了。」 「這是禮服的樣式,都越洋寄過來了,看一看新郎的禮服怎麼搭配比較恰當。」 店經理越過桌面遞了本禮服彩照合輯給她,她順從接過默默翻閱著。這些訂制服的確美不勝收,魏家珍品味不凡,尤其是手寫標示婚禮的一襲白沙禮服,後尾是長長拖曳的美麗烏幹紗,要價絕對超過她的年薪有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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