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謝璃 > 公主不穿高跟鞋 | 上頁 下頁 |
| 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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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老去啊,我要是老了,就沒力氣愛你了,到時有人想拐你,我也只好拱手讓人了。」她口氣認真地推論。 「……」他沉默了一會,手臂箍得更緊,「要是沒有這個孩子,我們的路雖然會繞得遠一些,但我終究會回頭找到你。」 「真的?」她遽然轉過身,張大眼仔細端詳他,「哄我的吧?」 「我不哄人的。」 「是嗎?」她撅起嘴,「那你今晚哄芷青女兒什麼了?」 「嗯?」他尋思一陣,「噢,我說,像你這麼可愛的小女生,就該乖乖坐好,別像只小猴子到處爬,舅舅喜歡乖女孩。」 「哦?」她瞪著他,忖度半晌,冷不防翻身而起,跨坐在他腰腹上,雙掌撐在他胸膛,俯看他,長髮懸垂在他耳際,「那我這只猴子你喜不喜歡?喜不喜歡?」 他手掌攏住她後腦勺,朝自己用力一攬,啄吻她的唇。「喜歡,就你這只猴子例外。」 她笑了,俯身激烈地吻他,男人沐浴後的香氣刺激著她的感官,無論在一起多久,這個男人始終保持著秀色可餐,誘引她主動溫存。是啊,多半是她主動,他回報,他到底有沒有像她如此渴望對方?還是被動地投桃報李? 挑逗了一陣,她忽然熄了火,翻身下馬,倒頭便睡。 「喂!你這是做什麼?」背後的男人錯愕不已。 「不玩了。」 「哪有人半途而廢的?」 「才剛出發,還不到半途呢,睡吧,反正你也累了。」 背後半天沒了動靜,果然!她想的沒錯,真是投桃報李。 她伸出一隻手欲拉被子,手腕忽被掣住,接著一使勁,男人猛然翻身而上,壓制著她,眼底微有怒火。「可是我想玩呢!你想不想?」 她先是驚訝,繼而忍著笑,搖頭,「不想──」 吻落了下來。 *** 夏翰青在窗外負手佇立,靜靜觀看著教室內最前方領舞的女人。 那流動的舞姿,熱烈的揮汗,無論觀看多少次,總是看不生膩。他喜歡這時刻的她,那掩不住的光芒和生氣充滿了魅惑,他從來沒有明明白白地透露這一點,他多不希望那魅惑時刻有他人共用。 課堂結束,她瞥見教室外的他,有些疲倦的臉龐乍亮,東西收拾完立即沖出教室摟住他。她從不管一身汗津津,也不顧他人的目光,即使結了婚,有了孩子,那眼神裡的愛戀仍未褪去半分。 「快走吧,晚了,今天我下廚。」她牽著他的手快步往外走。 自從被揭穿有一手好廚藝後,她才開始心甘情願地下廚。 回到家,她一頭鑽進廚房。他原不以為意,放下公事包,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靜;安靜,有很久不再是這個家的基本氛圍了,他耳邊應該有兒子的嬉鬧聲,保姆的哄慰聲,和範柔來來去去和孩子追逐的朗笑聲。 他頭探進廚房,詢問:「孩子呢?」 「媽帶過去玩了。」她頭也不回。 原來又回夏家老宅了。 夏太太興起會把孫子連同保姆一起接回老宅過夜;這孩子從不怕生,誰親近都好,在哪都能找到樂子,範柔交托出去沒有不放心過。 一個和父親面貌相近,性情卻迥然不同的孩子。 夏翰青常想,這或許是和範柔孕期總是無憂無慮有很大關係──不,貼切地說應是有恃無恐,予取予求!他像照顧一個孩子般縱容了她大半年,累不堪言,坦白說,他私心並不想再來一次,光是上班時的提心吊膽就夠他受了。 尤其是他心知肚明,範柔絕不是聽話的妻子;為討他歡喜,她表面比誰都柔順,背地裡卻我行我素。她曾經挺著大肚子去跳舞,跳到腿抽筋;趁他出差不顧他的禁令帶著孩子上山下海,樂此不疲;她讓孩子隨意接近貓貓狗狗,毫不設防,包括他向來敬謝不敏的大舅子范剛,怪的是孩子相當喜愛那位粗魯的舅舅,沒被那惡煞臉嚇退過。 除了要他,她幾乎什麼都不要求,什麼都不介意,連婚戒也不知放哪兒去了。 婚禮從簡,蜜月省略,到范家提親時,她一馬當先對著她父親范寶田宣告她母子占兩票,不答應也不行。要說主導,她才是真正主導這個婚姻的人。 範柔下廚十分俐落,三菜一湯半個小時便上桌,全是下飯的家常菜。範剛說得沒錯,她家鄉的手路菜十分拿手,孩子也偏愛吃她做的菜。 她照例等他率先舉筷嘗了幾口點頭稱道才露出笑容。 只喝了幾口湯,範柔便兩手托腮眼巴巴盯著他看,筷子完全沒動。 他早已習慣她老盯著他瞧的模樣,沒什麼好不自在,吃也吃得順當自然,隨口問了幾句她舞蹈中心的經營情況,她答得漫不經心,幾分鐘後,他瞧出了端倪。 她似乎有心事,一件讓她心神不寧的事。 瞧她兩頰泛紅,含水的眼微眯含媚,咬著下唇幾度欲言又止,七分像她夜晚向他求歡的模樣。但現在可才入夜啊,她也不曾在飯桌上動這旖旎念頭,會是他多心嗎? 「過來。」吃完一碗飯,他終於放下筷子,下了指令。 她乖順地走過來,站在他兩腿間,滿臉掩不住的喜色。 「有事要告訴我?」他抬眉,攬住她的腰。 「新來的秘書來了兩、三個月了?」她問。 「是啊,怎麼了?」她從不聞問他工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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