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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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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告訴我原因,我就不走!”她僵持著,不願再妥協。 盛士暐明白,李宛霏的最後防線被突破了,氣頭上是不會委屈求全的,他握住她的手,對老人道:“姨婆,說真的,別說宛霏了,我也很想知道您為何一心要撮和我們兩個,難不成我這個晚輩也得罪過您了?就算有,您大人有大量,也不必用這些匪夷所思的方法這樣折磨我們吧?” “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老人怒睜厲眼,“你是得罪過我,你自小仗著你奶奶作靠山,造的孽還會少嗎?” “您嚴重了,小孩調皮,但也不致殺人放火,這和造孽有何關係?”他一頭霧水,這老太婆心理的確不是普通的有毛病。 “嗯,不愧是貴公子,貴人多忘事!”老人啜了一口茶水,潤潤喉道:“小子,你自小那德性,若不是你奶奶是我唯一的親姊妹,我根本懶得看到你,何況是讓你在我園子裡胡作非為!” 他回想得到的,盡是些狗屁倒灶的瑣事,到底有哪一件能觸怒得了老太婆?還讓她不惜花費钜資、心思,將兩人玩弄於股掌間? “當年,你為了整你現在的老婆,放了一把火燒掉了傭人房,要不是和主屋隔得遠,我這把老骨頭現在也沒辦法坐在這兒了。”老人呵呵笑著,不過和開心一點關係也沒有,聽起來像是風雨前的短暫陽光。 “那件事,我記得奶奶做了補償,我也被老爸毒打了一頓,還不能消您的氣嗎?”他目光不自在的避開也是受害者之一的李宛霏。 “那幾個錢我倒不看在眼裡,你調皮搗蛋,只要我眼不見為淨,也由得你。但是你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動到我頭上來,我可不會饒你!”一字一句異常犀利,讓他收起了輕慢的姿態,等著老人舉罪。 “還記得我的那只貓吧?嗯?”老人順順氣,平撫有些激憤的情緒。 他頓了一下,點頭道:“記得。”身邊的李宛霏張大眼,面色突然煞白,用力握緊了他的手。 “姨婆,那件事是我做的,和他無關。”她勇敢地開了口。他僵住! “嗯。你還記得是你做的。”老人贊許的點頭。 老人有一隻豢養多年的白色波斯貓,照顧得很好,毛色雪白,性子和老人相似,瞧也不瞧外人一 眼,常極為尊貴的臥在老人懷裡,或讓僕傭梳理毛髮,盛士暐是接近不得的。當年,隨母親在傭人房出入的李宛霏,幸運地可以靠近那只貓,甚至摸上幾次它膨松可愛的頭。有次拗不過軟硬兼施的盛士暐,她趁母親不注意時將白貓偷渡出去,和盛士暐在後園蓮花池附近逗弄著貓玩。 這本也無事,可盛士暐卻突發奇想,想做個實驗——貓是否天生會游泳? 點子由盛士暐提供,執行者自然是倒楣的李宛霏。當年不知世事的她,愣頭愣腦的站在池邊,將貓拋進水裡,她臂力小,幾次都丟不遠,白貓拚了老命掙扎回岸上,在池邊喘個不停。 膽子小的李宛霏,看見貓的慘狀,開始怯場了,想退出實驗,但盛士暐玩興正濃,怎可能輕易將遊戲結束!他連哄帶騙地帶著她及發抖的貓站在水池中央的拱橋上,讓她完成最後一擲——把貓丟在池中央! 可想而知,筋疲力竭的貓躲不過死神的召喚,在離岸邊不到五十公分處滅頂了。李宛霏被母親鞭打一頓後,在老人面前跪了一個下午,然後才回傭人房療傷。 當時年紀小,無法體會老人的憤怒,只知自己犯了天大的錯。多年以後,她甚至不太願意回想這件事——她是個殺貓兇手! “那只貓,跟了我十二年了,你一念之間,讓它死得這麼難看,坦白說,不恨你是假的,不過事後你母親也說了,要不是這個混小子,你沒這麼大的膽幹這等事,所以,你們兩位是不折不扣的共犯!” 老人突顯的猙獰面孔讓兩人心驚膽跳,她原本的勇氣在老人的義正詞嚴下消失殆盡,不知不覺低下了頭。 “就為了這事,您這樣懲罰我們?”那件事,他不是不心虛,但若為這事勞師動眾、大費周章,他仍覺荒謬無比。 老人不再言語,閉目沉寂下來,面色突顯枯槁。 “兩位,請回吧!老太太不能再說下去了,有個閃失盛家可是承擔不起的。”張嫂揉揉老人的肩背,替主子下逐客令了。 他拉起垂頭喪氣的李宛霏,快步離開。 “我絕不相信老太婆會為這事撒了幾十億在盛家,這必定是藉口!”回到房裡,他猶自疑惑,不能相信禍根是自己在年少輕狂時種下的。 她抬起頭,歎了口長長的氣,幽怨的說:“盛士暐,可不可以告訴我,你還做了哪些好事讓那個慈禧太后痛不欲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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