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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不止熱,口也好渴,明天叫張嫂別放太多酒。”她拿起床頭的水,大口喝下。

  他從衣櫃拿出睡墊,在地板鋪好,才一坐下,一股血氣上湧,心跳瞬間加快,他做個深呼吸動作,喉嚨突覺乾澀,爬起來,拿起她的半杯水一飲而盡。

  “這湯後勁太強,不能上桌。”他拿著空杯子,走向門口。“我去倒杯水。”手轉動門把想開門,門竟文風不動!他使勁扭轉了數次,門依然沒有鬆動的跡象,換句話說,門鎖住了,不是由內鎖,是從外上鎖了。

  他驚駭,更加使勁的轉動門把,突兀的動作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撐著微眩的腦袋,走到他身後。“你在幹什麼?”

  “門被鎖住了!”確定了這個事實,更強一波的心跳襲來,他捧住胸口,屈膝蹲下,逐漸蔓延的熾熱感在血管內快速爬升,隱隱然,不安的預感浮現,他看向因懊熱而雙眼迷蒙的李宛霏,試探的問道:“你覺得怎樣?”

  “我心跳得很快,很難受,我是不是病了?剛才還好好的啊!”她抓住他的肩,兩人對視著。

  她靠他靠得極近,近得她喘息的熱流他都感覺得到,惶然的眼眸都是不解。他手掌貼住她的頸側,脈搏在手心快速跳動著,他收攏指掌,不知不覺將她壓向自己。她迷惑更深,擋住他靠攏的胸膛。“你在做什麼?”

  他如燙著般跳開,惱恨地咒駡,“該死!著了老太婆的道了,她在湯裡下了藥。”離譜的是,他完全沒發現房門被釘上一道鎖扣,看來老人早就計畫好了。

  “下藥?什麼藥?”她說話開始喘了,升高的熱度使她產生想脫衣的欲望。

  “不會是使你更加冷靜的藥!”他沖進浴室,關上門。

  她目瞪口呆,無法置信。“喪心病狂的老太婆,竟用這種賤招!”她握住拳頭,瘋狂的擂門。“張嫂!開門!你不能這樣做,求求你……”

  “老太太說,你別太激動,要不藥效會更快。夜深了,太太跟先生都出國不在家,沒人會開門的,你別再浪費力氣了!”冷冷不帶情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守候了一陣子的張嫂握緊手中的鑰匙,拖著謹慎的步伐離開。

  她頹然地坐倒在地,抱著膝蓋,抵抗盤旋在體內的熱流,視線不再集中。驀地,她心生一計,奔向梳粧檯,打開抽屜,摸索到未拆封的一盒修眉刀,抽出其中一把,對準手臂,估量橫劃過皮膚的位置。

  “你這是幹什麼?我說過沒有你同意我不會碰你,幹嘛尋死!”剛沖過冷水澡試圖冷卻自己的盛士暐,沖過來一把奪走修眉刀,驚駭地瞪著她。

  “不是,不是——”她猛搖頭。“我在武俠小說看過,只要適度的放血,藥效會減少,我不是想尋死——”

  “人死了,藥效自然沒了,用點大腦,你已經頭昏了!”他戳了她額角一下。

  她後退一步,跌坐在床上。“她幹嘛整我?我又沒做壞事,為什麼……”如蟻齧啃般的難受流竄在骨髓裡,她抱著肚子,蜷成蝦米狀,無助的低吟……

  只要度過今晚,只要度過今晚……

  “霏霏?”溫熱的大掌覆蓋在她發燙的額上、臉頰,溫柔的摩挲著。

  她微撐開眼,他坐在身側,上半身沒來得及穿上衣服,不斷釋出的汗沿著頸側流向精實的胸肌,她心跳漏了一拍,忙掩住喉口,想抑住陌生的饑渴,閉上眼討饒道:“拜託你,快穿上衣服,我不想犯罪!”

  他一手托住她的後頸,將她扶起,兩掌捧住她的臉蛋,迫使她面對自己。“霏霏,看著我。”

  她咬咬牙,先聲奪人,“盛士暐,你聽著,我不要在這種情況下和你有關係,我不要,你也不可以,我們都不可以在不是心甘情願的情況下屈服……”

  “我心甘情願!”他低喘著,兩掌加重力道。

  她抖著下顎,閉上眼,打開,再閉上眼,再打開,那雙帶著情愫的眸子,近在眼前,逼視著她,她卻無力分辨,究竟是欲望促發著他,還是情意牽纏?但是,她要的不是這樣的開端,她並不討厭他,甚至已經習慣他、依賴他;然而,她就是不要這樣的開始,那會衍生無窮盡的麻煩,她根本無力承受。

  “你不是心甘情願,你不是、你不是——”她極力呐喊。

  他重重的堵住她的唇,兩人滾倒在床上,仿佛要傾瀉血液中的饑渴。他的吻並不溫柔,在她無力防備的口中肆虐,手指隔著睡衣輾轉在腰間撫摩;她睜大著眼看著身上的他,恐懼和未知加快了她早已紊亂的呼吸,她不能否認,他的吻及撫觸的確舒解了她的難耐,但是她更明白,這一切都是不正確的,只要做下去,後悔莫及的一定會是她!

  “你忘記了,你喜歡的是陸影娟——”她的唇在得空時再度大喊。

  他停止了,離開她香馥的身軀,胸膛起伏著。他深深的看了她好一會,突地轉身打開衣櫃,進行翻找的動作。

  “你又在找什麼?”趁這空檔,她掙扎地下了床,離開危險之地。

  “找可以保護你的東西上他頭也不回。“糟了,一個都不剩!”

  她乍聽愣了一下,窘迫、難堪齊上心頭,她捧著被心跳猛烈擂動的胸口,向前使勁撞開已無理性的他,然後氣喘吁吁地靠在牆上。“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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