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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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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冰兒愣了一愣,一時間想不出他指的是什麼? 君無痕見她呆愣的樣子,沒好氣的道:“藥。”哼,真是笨。 聽見他願意喝藥,韓冰兒欣喜若狂的將藥碗送到他面前,還來不及出言,只見他端起藥汁,咕嚕咕嚕的一口喝下,仿佛他剛才喝的是水,不是苦藥,而這也讓她的心不禁為了他泛起一陣疼意。 君無痕喝完了藥後,將空碗放在託盤上,冷冷道:“說了這麼多話,我很累,要休息,別再來吵我。”語畢,他往床上一躺,閉眼歇息。 韓冰兒心知病人就是要好好休息,沒再多言,正想要轉身之際,目光瞥見到他身上蓋的被子滑至腰側,她輕輕的放下託盤,小心翼翼不敢吵到他好眠的將棉被拉高後,再拿起託盤,轉身離開房間。 輕之又輕的關門聲響,伴隨細微的腳步聲逐漸遠離後,君無痕這才睜開眼睛,他望瞭望拉高至胸前的被子,再轉頭往房門望去,胸口湧上一股莫名不曾有過的異樣感覺,其實這個孤女也不討人厭,只是雞婆了點。 想是這麼想,他嘴邊泛起一抹連他自己也沒發現的笑意,她剛才皺著小臉的表情,還真是好笑。 風和日麗,滿園春光。 韓冰兒端著湯藥,順著廊道,往君無痕房裡走去。 自從一個月前,她端去的湯藥,成功的讓君無痕服下後,紅袖、銀心既震驚又感動,對她欽佩得五體投地。 也從那一日起,送湯藥這件事就落到她身上,因為君無痕除了她送去的藥會乖乖喝下外,誰也勸不動他。 銀心曾經問過韓冰兒,是怎麼樣勸動君無痕的,她只是笑而不答,因為說實在的,她也不知道君無痕在想些什麼? 她之後再送藥過去,他都一語不發的喝完,並不需要她多說什麼話,只不過他對她的態度,依舊是喜怒無常。 腳步在房門外停住,她抬手敲了敲門,房內如同往日,沒半點聲響,她靜等了一會兒後,逕自的推開房門,走進房內,只見君無痕閉著眼,正半躺在臥榻上,似乎是在歇息。 她走到床榻邊,語氣溫柔地說道:“三爺,該喝藥了。” 君無痕緩緩地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依舊是張漾著溫柔淺笑的嬌容。心頭倏地一動。 論理而言,送藥這件事,不該落在她頭上,他該訓斥紅袖她們的自作主張,可是,他卻沒這麼做,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頭就是不排斥她端藥過來,或許是因為那日她願意分擔他一半苦藥的傻氣舉止吧! 他伸手端過藥碗,如同往常,半句話也沒吭的一飲而盡。 韓冰兒在他拿藥飲落的短暫時間,飛快地掃了臉色雖然蒼白,但精神上看來有比較好的面容一眼,腦海飛快思索著昨日紅袖希望她能勸君無痕出房走走的要求。 生病之人是該待在房裡好好歇息,但像他這般鎮日足不出房也不好。 將空碗放在託盤上,君無痕見她沒有要走的動靜,就只是盯著他瞧,沒來由地胸口掠過一抹不悅,他是個病懨懨的人,有什麼好瞧的? “你杵在這做什麼?”他沒好氣的問。 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韓冰兒沒有生氣,反倒是扯開一抹淺淺笑靨,“三爺,今日的陽光很溫暖,你要不要到外頭走走?” 君無痕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想都不想的就拒絕,“不想。”就算是烈焰當空,也暖和不了他冰冷陰寒的心。 沒被他的冷臉冷語嚇著,韓冰兒又問:“為什麼?” 君無痕皺了皺眉,抬頭瞪了她一眼,“就是不想,沒有為什麼。” 他不想出去的時候,就偏偏有人勸他出去走走,他想出去的時候,卻虛弱得連走路都有問題。為什麼他的人生,要因為他這個破身子而無法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 無視於他的冷眼,韓冰兒偏著頭,看著他冷然的神情,故意道:“是嗎?那冰兒怎麼覺得三爺是在跟我們女人爭美貌。” 聞言,君無痕臉色一變,這個孤女竟然把他這個堂堂七尺男子漢拿來和女人做比較,不就擺明瞭在侮辱他。 “你在說什麼瘋話?”他怒聲質問。 不理會他的怒火,韓冰兒逕自道:“古人不是形容女人膚如凝脂,三爺,你的皮膚雪白得比我們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君無痕挑了挑眉,嘴角微微抽搐著。好啊,這個孤女竟然敢暗諷他,說他因為生病而蒼白的肌膚跟女人一樣! 他啟齒欲言,她卻比他快一步開口。 “三爺,聽說你棋藝精湛?”她突然問。這事她是從銀心口中聽來的,銀心說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奈何身子就是不好。 “那又如何?” 君無痕錯愕的目光直直凝視漾著微笑的佳人,不解她怎會突然提起這事,而且是在暗諷他之後? “我對下棋略懂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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