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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給我工頭的名單,並約他們三天后的午時到佛宅來,還有,順便把太西和武杵的縣官給我叫來,那天在討論運銀路線時,他們也在場。”

  佛尚琦起了身,提起真氣往花瓶一擊……嚇人的內力,直接把花瓶打成粉末散落一地,當下,佛光呆若木雞的嚇跌於地。

  “我倒想問問這些參與工程的工人們,我佛尚琦蒙了他們什麼?”

  看來,“兩兩重”這一次,是踢到鐵板了。

  “唉,早知道別選那天去了。”

  太西縣官言瞻和武杵縣宮趙順,這會兒可是王二麻子上丈母娘家,一頭熱呀!

  誰會知道他與佛瞳兩人當年約定好的親事,會是今日這模樣。

  言瞻原本是請趙順同行幫他壯膽,兩人依照相約時間到佛宅商討言湘優和佛尚琦的親事,誰會料到佛家正在給工頭們發工資,而偏偏幾個工頭嫌工資被蒙走的對話,被他們兩人給聽著了,事後才知道,原來這些工頭底下的人鬧事又喝酒,遲到又早退,減少工資是必然之事。

  只是,他們沒想到回家之後,不經意的傳遞這消息給親人知道後,話,竟然也傳到了“兩兩重”的耳裡。

  天知道“兩兩重”是怎麼知道的?也許,話不是從他們這裡洩漏的才對,但,除了他們之外,一起工作的工人們,誰不知道那幾個工頭下面的工人偷懶又鬧事,哪會有什麼收取回扣或訛騙工資的事,理所當然,話不會是他們傳的!

  既非工頭們幹下的事,那麼,他們倆的嫌疑最大了。

  唉,悔、悔、悔!

  言瞻只後侮自己沒查清楚真相,便把事情傳了出去,這會兒要他想起有誰聽到他的話,他還真的想不起來了呢!

  “要說早知道,就下會有今日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該怎麼向佛尚琦交代?我想十之八、九,話應該是咱們傳出去的。”

  趙順、言瞻和佛瞳三人在年輕時同上一個私塾,當時誰也沒想到將來會如何,所以把兒女們的婚事隨口當兒戲談妥,而因為言湘優較趙梧桐早出世,所以她便成了佛尚琦的未嫁娘子。

  這會兒佛瞳的兒子成了皇上寵信的心腹,言瞻原本認為高攀不上,沒想到佛尚琦十分禮遇他:他進到佛家,一句撤銷親事的話都還沒提起,佛尚琦已經說出佛瞳在臨死前曾經要他允諾這樁婚約,還約好冬至那天前去迎娶。

  那日,他興匆匆的回府,還交代了言湘優準備到京城待嫁,沒想到卻發生了“兩兩重”劫財的事件。

  看來,這件親事大概就此泡湯了。

  他原以為找到個乘龍快婿,沒想到佛家運官銀的路線被傳了出去,這下子鐵定會栽在他們頭上。

  問題是……那天除了他們這兩個外人,其他都是佛家長期聘用的工頭,不是他們傳出去,誰會傳出去?

  “我只告訴夫人和梧桐。”

  呵,這麼巧?

  言瞻聽趙順講完,立刻也招認。

  “我也是,回來之後,我跟湘優提了幾句,至於夫人嘛……好像連提都沒提過呢!”

  言瞻和趙順兩人四目相交,心裡好像有個底了。

  “這事,挺可疑的。”

  “也對。你記得唄,大嫂老笑說梧桐和湘優小時候瘦得沒幾兩重,我家夫人立刻回說只有二兩重,您說……江湖上盛傳的『兩兩重』,跟咱們兩家戲譫女兒的二兩重,有沒有什麼關係?”

  言瞻實在不想這麼解釋,但,若真要解釋的話,就只有這個理由了。

  “前幾天我家夫人去巡房,三番兩次遇不到梧桐,呵,偏這麼巧,佛家的劫銀案,就在那日……你等等,等我回西廂院去問問梧桐,這孩子不曾對我撒謊。”

  趙順才說完,便心急如焚的回言瞻為他們父女倆準備的客房,打算揪出趙梧桐那個小妮子問個明白。

  而言瞻也是一樣,氣呼呼的,一鼓作氣的來到言湘優的房門外。

  “湘優,是爹,快開門。”

  在房內研究江湖中失傳多時的武林秘笈——蝶式輕功的言湘優,一聽到是言瞻的聲音,立刻將秘笈夾在門簾上,然後看了眼銅鏡裡的自己有無異樣後,才上前開門。

  “爹,您找我?”

  言瞻二話不說的闖入她的閨房,沒頭沒腦的便問了一句,“你和梧桐,是不是『兩兩重』?”

  言湘優差點被這話給問得破功。

  她認為她這個爹是憨直加內向,能當上太西縣的縣官,已經是祖上庇佑了,但今天是什麼大日子,他居然沒頭沒腦的猜中她和梧桐便是“兩兩重”!

  憑什麼根據?憑什麼理由?

  難不成今兒個他老人家,突然開竅了!

  “怎麼會呢?女兒看起來怎麼也不止二兩重,離那個重量,至少也有二十年了吧。爹,您今天是怎麼了?”

  四兩撥千金。她一向冷靜聰明,跟梧桐可不同。

  那妮子心直口快沒心眼,要是趙世伯也這麼問她……哇,准破功的。

  不成,不成,就算她要收山了,也不能讓梧桐那個笨蛋壞了她的一世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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