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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退下,飛行俠!”趙祖宇當然不敢躁進,他知道狗被逼急了,也會跳牆。

  “哼哼,你們也會怕嗎?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全為了這個只會抄襲別人作品的私生子。”

  “你說什麼?”

  趙台光不甘示弱的怒眼相瞪,但妲都快被嚇死了。

  “台光,退後……退後,別理他。”

  江羿邦胸有成竹,一切的計劃全照著言禎所交代的計劃書而做。當時,他發誓要他們吃不完兜著走,甚至是犧牲自己一條性命也無謂了……

  “哈哈,我倒忘了告訴你,剛才趙祖宇撕掉的那份圖,是紐約羅織廣場的建築原稿,我想,那大概是趙台光精心策劃想參加兩年後建築大賽的設計圖吧!”

  趙台光當場聽得傻眼!

  他愣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望著被撕毀的那些紙,然後,將目光遞送在父親身上。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江羿邦趁著這時候,槍口,已經移放在飛行俠的額上。

  只見他無動於衷的一派瀟灑,完全不在意的笑說:“你的槍法不會快過我的。”

  “是嗎?你真的這麼想?”

  “當然,除了天空彈,沒有人的槍法可以快過我。”飛行俠仍然得意洋洋。

  “在你右手殘廢前嗎?”

  江羿邦的冷言冷語,教飛行俠那囂張的嘴臉頓時變了形。

  “你知道嗎?這一個月來,我每天都在訓練槍法,我想,我應該會射歪,但天空彈的槍枝裡,卻滿滿的有六發子彈,她項鍊的那顆,我也取下來裝進去了,你說,誰的勝算會多一些?”

  這些話,還不足以令飛行俠心寒,到現在,他仍然笑得出口,只是,當江羿邦又說著下一句話時……他幾乎笑不出來了。

  “啊,我忘了告訴你,菩薩一個月前從靜崗回來了,我的槍法,全是他教會的,准不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這樣的話,真的讓飛行俠再也不能笑出來,連講話都有些困難了。

  然後,他決定要離開,跟誰過不去都可以,惟有跟菩薩組織的人作對?他可沒有那股勇氣。而且,死了個天空彈,菩薩不會放過他的。

  他前腳才打算離去,江羿邦後腳便跟上來了。

  “你的命好像應該屬於我的吧!我沒說可以走,你能走嗎?”

  “你管得住我嗎?”

  飛行俠仍不改囂張,但,江羿邦可是十分認真的瞄準著他,隨時準備開槍。

  “我是管不住你,但,天空彈的槍,總是用來治你的。”

  然後,空氣裡響起一陣槍聲以及濃濃的水藥味。六發子彈都掏空了……但,沒有人受傷!

  飛行俠抱頭的模樣夠窩囊了,江羿邦卻一副輕鬆狀,不齒怒駡——

  “你知道嗎?外面的警察正等著你們做筆錄呢,剛才那六發子彈,不過是替天空彈出口氣,我還想拿到建築師設計大獎,不想為了你這個人渣,毀掉一生前途。”

  說畢,大門已經被人開啟。因菩薩破獲案件而升官的刑警隊長,也是歐陽米亞的堂兄歐陽堂,正帶著大隊人馬走進屋裡,喝令著這些平常都高高在上的人,不得動彈。

  而江羿邦也在人群混亂間,選擇離去;只是,當他的人影逐漸遠去時,那把槍,他卻沒曾帶走。既然她把槍留給了他,在歹人都繩之以法時,他也不再留戀那把充斥著血腥的槍。

  丟下它,他決定把槍與那個不快的往事,一併留在琉璣。

  尾聲

  肅靜莊嚴的墓地裡,有著清脆的鳥嗚聲以及風的吹拂。

  樹蔭下,歐陽米亞哭紅了雙眼,擅抖的身軀在平復了許久後,才稍稍地緩和。一身黑眼更顯得她白皙的膚色有些虛弱,而紅腫的眼眶更顯得有幾分憔悴。

  在墓前,還站著兩個男人,而且,是一直不太熟識的情敵。

  江羿邦不知道自己對菩薩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但他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的魅力,與他的成熟大方,有很大的關聯。

  與他談話間,江羿邦直覺他的深度,以及對事情的公正態度。他知道言禎在辦自己這個案件時,用了非常多的私心,但他仍接替她做了剩餘的工作,而且對他的態度,用心程度不變,這讓江羿邦對這男人的敵對有些削弱。

  “這張支票,我想……應該交給你。”

  所有的事情已經告一個段落,與琉璣的契約也終止了,江羿邦最後只剩下履行對菩薩組織合約裡應付的酬勞。看著他紅著的眼眶,他實在不該在這時候這麼做,但他就要離開了,此時不付待何時?

  接過那張支票,菩薩面色仍是嚴肅的。望著那墓碑,他語重心長的歎了口長氣。

  “失去她,我真的很難過。”

  聽到這句話,江羿邦只能低頭看著地上的行李,對於接下來的話不知該怎麼說。

  “我現在把她交給你,你應該會妥善的照顧她吧!”

  拍拍他的肩膀,菩薩蹙緊著眉頭,不忘提醒;對於言禎,他永遠有份對妹妹的愛與疼,交給一個他不識的男人,他還真有點不放心。

  “她可是很怕冷清的,到了法國,別讓她孤單害怕,你要無時無刻的陪著她。”

  “會的,我知道該怎麼做,我會守在她身邊,生生世世不離開。”

  聽到這席話,菩薩才能稍稍的安心,江羿邦這男人的話,是可以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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