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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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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趙深君無奈的喚了一聲。 貝行止揮揮手,「誰說都一樣,你回房去。」 「我不……」趙深君負氣的說,只怕她這一走,洛兒連還魂的機會都沒了。 「阿福!」 「你敢?」他竟動起阿福的腦筋,這讓趙深君可以明瞭他有多麼生氣。 「我有什麼不敢?你知道卓泰英那個老頭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嗎?】 趙深君的臉色十分凝重,這個風暴她有預感阻止不了,「那你得先聽聽女兒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大家都看到了,她有什麼話說?」 趙深君替女兒辯解,【大家?誰是大家?你有親眼看見嗎?】 「我……」他當然知道趙深君是為女兒說話,但這件事他不能就此罷休。 在兩人仍爭吵不止時,貝青洛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廳堂。 貝行止一見女兒踏進廳堂,二話不說,那條長長的教鞭一揮而上,貝青洛閃躲不及被打個正著,整條手臂被抽個皮開肉綻,鮮血急急湧流…… 貝青洛怔然,「爹,你做什麼?」 「做什麼?你比我清楚。」 要對最心愛的女兒下手,貝行止的心也很痛,才抽那麼一下,他的眼睛便泛出血紅。 「爹!」 「老爺,你夠了沒?」 眼見貝行止的第二鞭就要甩下,趙深君的心臟差點停止,她急急忙忙的護了上去,這才阻止了他的舉動。 貝行止輕推自己妻子,「走開。」 「好歹你也先問問她。」 「有什麼好問?」 「你難道信別人甚于自己女兒?」趙深君凝睇著貝行止。 貝青洛鮮血一落地,家僕們個個飛奔上前,跪在廳堂前哭哭啼啼的,把貝家從沒有過的悲傷氣氛給惹得極哀戚。 「老爺,請饒了小姐!」 「是呀,請饒了小姐!」 「好歹也問問,不問怎好打罵她?」趙深君急促的說道,她怕的是萬一洛兒的謊話無法圓滿。 「好,你要我問,我就問給你看。青洛,今天一整天,你上了哪兒?」 貝青洛不同於旁人,別人都哭得死去活來,受到皮肉傷的她,反而鎮定的冷著一張勝。賽馬場的事果然被發現,只是,她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爹問這做啥?」 「我問你就答,別給我頂個高姿態。」 「女兒沒頂高姿態,過去就算女兒出去多長時間,爹也不曾嚴厲的盤間過。」 貝行止的怒氣又生,「不說是嗎?」 「說什麼?女兒不知錯在哪裡?」 他一拍桌,「你還嘴硬?好,你不知,看我抽你幾鞭,教你知或不知。」 貝行止說著。他的教鞭已經揮了過去,趙深君不備之下,連同臂膀被甩了一鞭。 「老爺!」 趙深君一聲高喊,情緒不能平復的昏厥。見狀,貝行止不得不停止盤問,連忙往前扶著愛妻,在高喊數回下才見她雙眼睜開。 趙深君眼一睜,身子馬上護在貝青洛的身前。「老爺!你瘋了是不?」 「你知道我沒瘋!瘋的是這丫頭!」 「你怎麼就是不信她?」 貝行止斥責道:「人人都看見了,你教我怎麼信她?再者,這丫頭被我寵壞了,才問她行蹤何處,她便頂我幾句,若再繼續溺愛,恐怕將來會敗我見家門風。」 趙深君明白貝行止的話意,她立刻將話題轉到貝青洛的身上。 「洛兒,告訴你爹,你今兒個上哪去?丫鬟也沒跟上,你得說個明白。」 貝青洛的神情凝重,她自知多說無益,非但忍痛沒掉半滴淚,還咬牙硬是耍著倔個性,直教趙深君急得眼淚撲簌簌的流下。 「洛兒,你倒是開口呀!」 「不說是吧,我看你有幾層皮肉受這教鞭?」 貝行止含淚的再度揮鞭,這一下才要落下時,突然傳來一聲通報。 「老爺,老爺,有個赤佬求見。」 貝行止半怒半喜,怒聞有個赤佬求見,驚喜自己教鞭有藉口不用直落女兒身上,心裡卻是一番忐忑的矛盾。 「他來做什麼?」 「說是小姐的幾本冊子忘了帶回來。」 冊子忘了帶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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