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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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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讓你爹知道,要是讓他知道了,你的嘴噘得再高,他都不會饒你。” “可我真沒做什麼……” 在母親的注視下,貝青洛的聲音愈說愈小聲。 她清楚紙包不住火的道理,只是沒理由只有一個吻就讓事情演變成如此。雖然在這段期間裡,她偶爾會竊笑著那個吻所帶給她的甜蜜感覺。但她相信自己不會流露得太明顯。再者,既然卓甫瑞也去過英國,就應該知道親吻不過是個社交禮儀,不會大驚小怪才是。 “你最好說清楚點,否則,我可會不留情的把事情轉告你爹,怪不得觀望這麼久,你誰也不喜歡……”趙深君板起當母親的嚴肅臉孔,想乘機恐嚇女兒說出實情。 “才不是這回事。” 趙深君又激她,“那究竟是怎麼了?原本還以為你愛上個赤佬,沒想到……” “別叫人家赤佬。”這是她最受不了的一個字眼,洋人也是人,上海人偏叫人家赤佬?真難聽的貶詞。 “那該怎麼叫?” “別發嗲,我等著你的解釋。” 跟著母親,貝青洛有苦無處發,只怪那惹事精卓甫瑞不識相的登門拜訪,這會兒她該怎麼解釋呢?看來,她有必要找卓甫瑞談談,只是,造這情況她根本不該再見他。兩難之下,她一向如冰的眼眸,不自覺開始有了溫度。 “要有哪個女人容得下你這張俊臉招搖,我就得燒香拜佛了。” 卓泰英粗氣大笑數聲,不免讓在場的卓甫瑞感覺很問。 這全得怪錢素謹。她爹錢其霖是商務官,專門管這些商人,所以當她一告而上,全上海的人便都知道,他卓甫瑞負了她。 “我會管好這事的。” “我才不管你怎麼去解決,重要的是把她給娶回來。錢素謹也算是才德兼備的閨秀,真不知你怎麼想,總之,若把她娶進門,以後在外面你愛怎麼搞就怎麼搞,誰敢管你!” 這是卓泰英的作風,但也是受寵的卓甫瑞最無法忍受他的一點。 大廳堂裡,卓泰英的妻妾占了一半以上,他的十三個兒女,嫁人的、駐守遠處的,留下的剩下不到四個。 卓甫瑞雖是卓泰英的得力助手,但彼此承諾過,對雙方的婚事互不干涉,但卓泰英卻十分中意錢素謹並且極力撮合,推教她有個有權有勢的爹。 卓甫瑞皺起眉,“爹,不是說好……” “好、好,我不管了,那個誰……給你一封信,你回來老半天,我忘了告訴你。” “信,什麼信?” 卓泰英揮揮手,“誰知道,去問管家。”他這會兒早無心與麼兒談天,妻妾眾多就夠他累的了。 卓甫瑞只好趕忙去問管家,“誰拿來的?” “一個男僕。” “男僕?是誰?” 管家唯唯諾諾,“我不敢說。”老爺才在為少爺和錢姑娘的事生氣呢,他才沒膽說這信是害少爺和錢姑娘鬧翻的姑娘家的管家拿來的。 “我准你說了沒事。說,是誰?” 既然少爺這麼說,他也不再支吾其詞,“是阿福,貝家的管家。” 阿福?卓甫瑞似乎有些印象,不過那並不重要,貝家拿來一封信,會是誰寫? 急急忙忙的接過管家的信,打開一看……他有些心喜若狂,只因署名的人是貝青洛。也許是怕人見著了,她以英文書寫,內容只簡短的要求見一面,並寫下時間與地點,可,此刻卻早過了她約定的時間。 “該死的,這信怎麼不早點交給我?” “少爺,我是想交給您,但一直找不到您……” 他煩躁的揮揮手,“算了算了,你去忙吧,我先出去一下,我爹若問起,三緘其口,知道嗎?” “是。” 卓甫瑞可沒心思再與管家算賬,他只期望貝青洛會有耐心等候,距離她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數十分鐘。 他希望可以見到她。 推開門走進咖啡館裡,流覽了一下,卓甫瑞沒有料錯,她果然是個守時的女子,過時不“候”了。 “您好,需要服務嗎?” “不用了,我要找的人已經走了。” “你是十三少嗎?” 回過頭,卓甫瑞怔住。 眼前這個赤佬竟然說著一口流利的上海話,不免讓人為之一驚,更別說他竟識得自己是十三少。 “我是。” “呵呵,我猜對了,你遲到了,青洛在裡面等你。” 卓甫瑞吃驚的臉色中帶著欣喜,“她還在?” 店家指了指一旁,“是的,那兒是貴賓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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