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夏衣 > 另類王妃 >


  偌大的土地上,只有一個小鎮稍微有點人氣,其餘都是窮苦的農村,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也大多是面黃肌瘦、貧困可憐。

  “皇上真是太狠心了,居然讓大爺來這種地方。”寶珠氣得都哭了。

  應停默默想著從京城走到越州,一路所見到的風景與民情,看久了也慢慢的適應了。

  對皇上老爹這分“恩情”,他已經沒啥感覺了。

  “這裡山清水秀的,也沒什麼不好。”一道清脆美妙的聲響從後方的馬車內傳出,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高踞馬背的應停回頭看去,見到一位嬌豔少女,撩起窗簾,從車窗內露出半張臉蛋,臉色明媚,似有光輝。

  她這一露面,使得周圍慘澹的景色都變得明麗起來,眾人看得心神搖晃——除了應停,他對這個美麗的姑娘,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張馨萸——皇上老爹不由分說賜予他的妻,是應停的“悲慘命運”中最為離譜的一筆!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張家是太子党,太子每次出宮都往張家跑,與張馨萸可算是青梅竹馬。

  如今應停被趕出京城,她不安安心心去當太子妃,反而嫁給他,這是什麼居心?

  她的舉動震撼了朝野內外,大多數的人都認為她一定是有著什麼不良居心?

  應停就是這大多數的人中,想法最為堅定的一個。

  所以在洞房當夜,他果斷的讓她獨守空房;隔天,他臨時買入一群美奴俏婢,並交代下人要排擠她。

  離京之後,他也保持對她不理不睬也不聽的三不政策;他倒想看看,張馨萸究竟能使出什麼手段?

  如他所料,張馨萸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她無視他的冷落與刁難,和和氣氣的當她的賢慧王妃,每天派人對他噓寒問暖,送吃、送喝的從不間斷,暗地裡還蠶食鯨吞般收服他的手下,讓一些瞭解她背景的人也開始漸漸接受了她。

  這樣一個能吃苦又有心機的女人,他怎麼看怎麼覺得危險!

  “王爺不必憂慮,只要多派些人手整頓佈置,花個一年半載的時間打理,應該就能讓這裡不再荒廢蕭條。”張馨萸輕柔的語調徐徐飄來,有著安撫人心的作用。

  她表現得像個賢慧的妻子,應停卻覺得她實在可笑——他怎麼可能接受一個死對頭陣營裡的重點人物?

  更別說是要他若無其事的跟她當夫妻了!

  他沒在她嫁進門的第一天就綁起來抽她鞭子,已經算很仁慈了,她還不懂安分,整天忙前忙後的,裝模作樣,想當名副其實的王妃……

  作夢還比較快!

  “這有你說話的分嗎?”應停不客氣的一句話,在眾人面前掃了張馨萸的面子,他冷冷對她道:“滾回去!”

  眾人不約而同的低下頭,沒膽子闖入這對夫妻的“紛爭”中,但心裡都替張馨萸抹了一把同情的眼淚。

  這個京城數一數二的美人兒,在大皇子面前卻是毫不討喜,受盡冷言冷語,常被應停當眾數落,但她總是不以為意,態度平和至極。

  比如此刻,張馨萸微微一笑,像傳說中受盡辱駡仍不為所動的聖人般,有條有理的回道:“爺請息怒,是妾身失了禮數,不過這輛馬車太過狹窄,『滾』這樣的動作難度又太高了,妾身無能,可否請爺先來親自示範一次?”

  應停冷笑,看都不看一眼表情誠懇的妻子,直接吩咐下人,“將馬車上的窗門都鎖起來。”

  他知道這個女人並不好對付,也不打算浪費心神去對付她;把她丟到一邊冷落個三、五年,他相信她不瘋也會跑得遠遠的。

  “王府在哪?”轉過頭問著領路的官員,也是越州唯一的官員。

  當地農民兼村長的七十歲老伯——李村長,恭敬的回復應停,“就在這裡。”

  順著李老伯的手指看過去,只見一片比破廟還不如的矮房立在路邊野草後,房外連圍牆也沒有,一塊不破卻舊得像從古墓裡挖出來的“匾額”掛在最大一間房的門外,上面字跡斑駁,需要一看再看才能看得出上面刻的是“王府”兩字。

  這裡,就是村民為應停新建的王府。

  應停只瞧了一眼,立即轉身,命令手下,“拆了重建。”

  寶珠焦急道:“那今晚住什麼地方?”

  一旁的下人也很為難,“人手不夠怎麼辦?”

  應停眉頭稍微蹙起,就聽一道細微的笑聲飄過。

  是哪個人這麼的放肆?他利如刀刃的目光掃過去,正對上手撩窗簾,還在偷窺的張馨萸。

  她的唇角微微上揚,一雙清澈的眼眸含著柔柔的光彩,望著眾人因“王府”而震撼的傻模樣,感到很有趣,笑得十分迷人。

  可看在應停的眼中,她的燦爛笑容簡直就是對他的無禮嘲弄,這讓他心中的怒火更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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