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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沒有。”

  “那你們還有什麼關係?”

  張馨萸失笑,“是沒有關係,不過你不是總覺得我放棄太子,選擇了你很可疑嗎?現在你就不再懷疑我的動機了嗎?”

  “應仁那傢伙跟爺比起來,就像是毛都還長齊的小雞,你放棄他,選擇爺,是再英明不過的決定,有腦子的女人都會那麼做,你叫爺還懷疑什麼,你沒腦子嗎?”

  張馨萸愕然,盯著應停充滿自信的表情,過了半晌她才明白,他是真的這麼想;她苦笑,提起無力的拳頭輕捶著他的胸口,“爺,妾身被您迷得……神魂顛倒。”

  “這話說得語調不夠有力,很虛假。”

  張馨萸猛地抬頭,親了他的嘴一下——這樣夠有力了吧?

  接住她近乎“挑釁”的目光,應停邪邪一笑,將人壓到身下,滿懷興致的再度汲取她的滋味。

  喝過藥的她,嘴裡有點苦澀的藥味,吮吸久了,苦味慢慢轉為甘甜,就像兩人最初並不美好的開始,過渡至今終於有了甜蜜的結果。

  張馨萸破碎的呻吟從嘴邊逸出,有點承受不住他充滿佔有欲的力道,感覺到他愈來愈猛烈的欲望,她只覺得又羞又怯。

  從接連不斷的親吻和隨心所欲的擁抱中,他們的關係每時每刻都更為緊密,她發現彼此對肌膚之親的嚮往也逐漸的急迫起來。

  唇舌被逗得開始有了酸疼感,身上單薄的衣裳不知幾時已被剝掉,滿是熱汗的肌膚在他的掌心觸碰之下益加火熱。

  “應停……”她輕呼,人很難受,需要他的幫助,可又不好意思;抬頭一看,他的雙眸如濃稠的墨黑,眼瞳上的一點光像是火焰般在燃燒著。

  她窒息了,害怕的閉上眼,抱緊他強壯的身軀。

  “別怕。”應停忽然繃緊身體停滯不動,調整呼吸後翻身躺平。“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我不會動你。”

  張馨萸的身子震了震,張開充滿水光的眼眸,深深的凝視躺在身旁的男子,心中熱潮湧動,沒來由的直想哭。

  她聽說過他是如何寵愛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不是她,她曾嫉妒、心酸得快要發狂,現在被他呵護著,終於體驗到他的寵愛,她開心得好想大哭一場。

  “哭什麼?身子難受嗎?”眼一轉,看見她的淚水滑過臉龐,應停有些驚訝。

  張馨萸搖頭,被他抱著,聽他用關切的語調不斷詢問著她的感受,她的眼淚愈掉愈多,心中的喜悅與愛戀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她只能抱住他的手臂,整個人投入他的懷裡,以奉獻出身心的姿態向他傳達內心的情感。

  應停不能明白張馨萸的想法,只能無措的抱著她,見淚水不停從她的眼眶落下,他只覺得心慌意亂,笨手笨腳的安撫聲在她的耳邊飄蕩。

  寂靜的船艙內,慢慢的只剩下兩人寧靜的心跳聲。

  許久,張馨萸的淚水不再流,呼吸也變得平穩了。

  應停仍默默凝視著她濕潤的臉,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已睡著,雖然眼角仍掛著淚滴,嘴角卻揚起一抹滿足的笑。

  這個女人是喜愛他的,至少這一點是真真切切的,哪怕她心中藏著多麼複雜的心思,這份感情絕對不假!

  當初,他確實懷疑過她嫁過來的動機,而不能接納她;但她的表現讓他清楚的明白,她是真的想對他好,沒有別的企圖。

  貴為皇子,從小到大,他接觸過各式各樣的人,他分辨得出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當年愛上荔瑩,更多的是他單方面的熱情,其實那時候他自己也有察覺到對方的愛並不單純,只是他太驕傲了,不相信荔瑩會背叛他。

  如今,他的驕傲仍在,而張馨萸卻不是荔瑩,她的愛是這麼的純粹,為了配合他的脾氣,她放下身段,時常在他面前裝柔弱,這些小心機,他其實都知道。

  他也知道她有多麼的驕傲,為他做到這個地步有多麼的不容易,她的付出並不只是為了所謂的償還,她是希望他能回應她的心意吧?

  應停不自覺的微笑,輕輕的又親了熟睡的妻子一下,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力,這一次,他相信自己不會再受傷。

  ***

  海風拂面,商船在一個盛產香料的海島小國停留了三天,也留下了應停與張馨萸這對剛剛墜入愛河的夫妻。

  所有人都看出他們不一樣了——夫妻倆在交談間,目光交會時,很容易陷入彼此、沒有旁人的小天地。

  夫妻倆的小情趣對外人來說沒什麼奇怪的,倒是應停的心腹手下們感觸良多,他們瞭解這對夫妻做到今天所經歷過的一切,也知道這兩人決定相戀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當應停接納了張馨萸的同時,也是王府內所有人都認同這個王妃的時候。

  終於她不再是有名無實的女主人,隨著應停的態度轉變,他的心腹手下們也改變了對張馨萸的看法。

  於是她發現,他的手下也開始變得尊重她,會看她的眼色;唯一沒變的是大剌剌的寶珠,整天東奔西跑,還跟人去學怎麼開船。

  “今天學得怎麼樣?”看著滿頭大汗的寶珠跟著應停回到驛站,張馨萸放下手中的物品,取了手帕遞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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