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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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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救人或救馬,他猶豫過,但一想到這名疑似馮家人的姑娘,極有可能是常宵未過門的妻子,他就不能棄她不顧。 只盼他的馬匹幸運,有機會順著水流上岸,保住性命。 “死了?”琉璃驚呼,無暇辨識朱延熙的話是否屬實,罪惡感鞭笞著她的良知。 “……對不起。”發現自己遭到出賣的怒氣,害怕落入大娘手中的恐懼,逼得她狗急跳牆,她無意傷害誰,只想得到自己的自由不受到傷害。 “為何逃家,你不願嫁常宵?”朱延熙訝異的見到琉璃面露愧色,她毫不作假的歉意溢於言表,這又觸動了他的心。 原以為琉璃既野蠻又任性,當下一看,似乎另有原因。 “你憑什麼認定我是馮家女子?”琉璃警戒的反問。 “他們叫你『小姐』難道是叫假的?” 從馮家爬牆偷跑,帶著包袱,一見到馮家人就嚇得氣不敢喘、魂不附體;說她不是馮家逃家女,朱延熙打死不信。 “可,我或許是馮家親戚的女兒呀!”琉璃絕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這位二王爺是常宵的摯友,一旦認定了她是摯友的未婚妻,必定會抓她回馮家的。 “據說馮家有兩個姑娘,長女嫁予開封首富,次女正值雙十年華,美貌無雙。”朱延熙自認見識無數,宮廷內外,什麼傾城佳麗他未見過?琉璃的容貌卻令他愈看愈入迷,不得不讚歎,“你相貌出眾,並不遜色于帝王後宮的嬪妃,與傳說的馮家二女年歲相當,本王豈能不將你想成是她?” “說的也是……”琉璃聽了他的讚美,臉色稍霽。 她相信世間任何女子,受到朱延熙深邃的目光所凝視,聽見他拙人心弦的嗓音發出讚揚,都會和她一樣控制不住芳心的悸動。 “只可惜姑娘的性情不佳,尚需調養。”朱延熙沒料到隨口的讚賞竟使琉璃像只志得意滿的小狐狸,只見她唇角眉眼淨是笑意,嚴重的勾引了他的玩性,隨即損她一句。 “哼!”忍住鬥嘴的衝動,琉璃皺了皺瓊鼻。“你貴為番王,必然有眾多眼線,難道沒聽說過,馮家的小女兒是個癡傻之人嗎?” “略有所聞,不過馮家夫婦遮掩甚密,事實的真相,少有人知。” “我的確是從馮家逃出來的,可我並非人家的小姐,信不信在你。”琉璃狡黠一笑,有心混淆視聽的說:“馮家小女兒確實癡傻愚笨,而我不是癡傻的姑娘,至於我是馮家哪門遠親與你無關,我不願多談。” 朱延熙無所謂的說道:“真相等你我回去見了馮家人,自能見分曉。” 琉璃蹙了蹙眉,動起腦子,似有圖謀的問:“你身邊好像……嗯,此時有沒有什麼……隱藏在暗中的死士或影衛?” “你江湖傳說聽多了是不?”若護衛跟來了,有膽子在一旁觀看,不上前服侍他嗎? “你沒護衛啊?”琉璃眼中立時閃出喜悅的亮光。 “有是有。”不過,護衛的身手不如他。 此次出行,他索性叫護衛關照好不擅長武藝的常宵,少纏著他。“只是被人盯梢的滋味不太愉快。” “總歸一句話,王爺現下是隻身一人?”琉璃暗自歡呼,沒人幫二王爺攔截她,換言之,她只需擺平朱延熙,即可自由瀟灑離去! “瞧你那一臉奸詐的樣子,又在打什麼歪主意?”朱延熙休息夠了,勉強自己立起身。 “什麼奸詐啊……太難聽了吧?” 琉璃不亢不卑的姿態,嬌媚妍麗的容顏,粗糙衣衫掩蓋不住的璀璨風華,看在朱延熙眼裡,像極了一朵盛開在淤泥的妖蓮,吸引著他靠近、採擷。 “知道本王的身份,你的態度依然不敬畏,是有意蔑視本王?” 如此美豔的姑娘卻不帶半點風塵氣息,必定是家人對她的管制極深。朱延熙接近琉璃一步,琉璃便不由得後退一步。 “反正沒旁人在,我客氣給誰看?”與二王爺保持著安全距離,琉璃舉動輕巧的從袖袋內掏出一個金元寶,陡然朝他丟去,“這點錢您拿去買一匹新馬,小女子先行告退。” 從未遭人砸過金子的朱延熙先是一怔,隨即恢復意識,上前攔住匆忙逃跑的琉璃。“說走就走,當真不把本王放在眼裡!” 他的語氣不含指控,反而洋溢著糾纏的意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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